首頁 > 我滿心傷痕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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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會買來孝敬學姊的。」夏星甜甜地撒嬌。

  這時,診所的門被推開,掛在門上的小鈴鐺發出聲響,她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前來的人。

  「天呀!」美佳一陣驚呼。

  夏星嚇得楞住了。

  「我想替我的貓打疫苗。」這個人態度很自然地說。他抱著一隻金吉拉貓,樣貌就跟奶油一樣。

  但她們卻一時震驚得無法好好和對方說話。

  美佳擺出臭臉,好不容易擠出話,大聲地說:「王章言,我們不……」

  話還沒說完,只見被喚為王章言的男人,挪動腳步到一旁,因為他擋住診所的門,使外頭的人無法進入。

  每個人想說的話又被擱在嘴邊,在診所內的人,看著另一名前來的人,表情一陣尷尬。

  「我要接我的狗出院。」一名女子說,表情也有些微妙,大概是感覺到診所內的奇怪氣氛。

  美佳不禁看了看夏星。

  最好的安排,就是夏星替這名狗主人辦狗狗的出院手續,而由她替王章言的貓打疫苗。事到如今,有外人在場,也不好把人趕出去了。

  夏星看了美佳一眼,隨即露出親切的待客笑容,一副若無其事地向帶貓的王章言說:「您的貓要打疫苗嗎?請過來填資料。」

  美佳眉間皺了一下,她對夏星的選擇感到意外,但既然夏星已經做出決定,她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同樣也趕緊打起精神,她招呼著狗主人,前往病房。

  夏星領著王章言和他的貓進入診療間,她不發一語,走向診療台旁的櫃子,從中拿出疫苗,但她只是拿出來而已,並沒有打算替貓咪接種的意思。

  「夏星,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王章言哀求地說。

  夏星背對著王章言。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來帶貓接種疫苗的。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之後才轉過身。

  她沒有回答王章言,只是走向他,抱起他手中的貓,情緒激動地紅了眼眶,她深情地呼喊,「牛奶,想我嗎?」

  王章言見到夏星,同樣激動,他試圖伸出手碰觸,卻被明確拒絕。為了好不容易換來的交談機會,他安分地站在原地。

  「奶油過得好嗎?」他問。

  「嗯。」夏星點頭。

  「你看起來氣色很好。」

  「你怎麼找到我的?」夏星問。

  「放心,我沒有找人跟蹤你。」

  「我知道。」夏星明白地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我找遍你可能會在的地方的動物診所。」像是想博取一些同情,王章言說。

  夏星聽了,不置可否。

  「對不起。」王章言突然說。

  「你就只是想說這個而已嗎?『對不起』這些話,當初結束時,你就已經說過了,我不需要再聽一次。」夏星冷淡地說。

  「我們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了嗎?我已經改過了,不會再想要束縛你。」王章言急切地說,他含情脈脈地望著夏星。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夏星看著王章言,眼神堅定地說。

  王章言藏不住眼中的震驚,「你不是對男人感到懼怕,才跟我提分手?」

  「我最懼怕的男人就是你呀!」夏星說,一字一句都帶著沉重。

  王章言頓時啞口無言,他感到難過地紅了眼眶,糾結地說:「他對你好嗎?」

  「我們沒有在一起。」夏星坦言。

  「有男人這件事,你是騙我的吧?」王章言一副深情地問,他還懷抱著一絲的希望。

  「我沒有說謊。」夏星認真地說,她直勾勾地凝視著王章言,像是譴責似的,緩緩地說:「因為我也對他做了,你對我做的事。」

  在那無垢的眼眸中,王章言看見的是曾經犯了錯的自己,是無論如何贖罪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他會為此永遠感到悔恨,因此夏星此時的話,讓他覺得痛苦。

  夏星看著王章言的反應,感同身受地笑了起來。這原本是已經深埋的過去,她不能說的秘密。

  她表情悲切地說:「你當初要我和你一起死,曾經我也是對他說我們一起死吧。」

  第5章(2)

  家裡還是一片漆黑,桐平仍然沒有回來。曾幾何時,她早已習慣,家中有一盞燈在等著她。現在回想起,她的腦海中都是桐平殷殷期盼著她回家的眼神。

  她走到桐平的房間,裡頭仍然一團亂,行李箱還是打開的,雜亂放著衣物,地板同樣有散落的衣物。她坐在床邊地板,開始整理。奶油跟著進來,大方地進入到行李箱窩著。

  「不怕被罵嗎?」夏星啞然失笑,摸了摸奶油的頭,「我今天遇到了牛奶,很羨慕吧?想它嗎?」

  奶油和牛奶是兄弟,原本是一起飼養的,直到她逃離王章言的身邊,她只帶得出一隻。

  連最後我們之間的回憶,你都要剝奪嗎?王章言哭著說,緊抱住牛奶大哭了。

  又想起不願再回首的過去。夏星想,她不懂為何自己如此矛盾?她害怕與王章言糾纏不清的關係,可是最後她還是不恨他,就算他不斷用毀滅似的愛情來束縛她。那時覺得好像會玉石俱焚,如果她不逃離的話,兩人都會完蛋。

  夏星停下整理的手,靜靜地依靠在床邊。

  如果能更恨王章言就好了,那她和桐平的關係會不會因此有所改變?這一直是她的矛盾。明明桐平什麼事都沒有做,一切都是她引起的,那句話也是她先說的,「那就一起死吧,桐平。」

  可是,為什麼她把所有的錯全都遷怒到桐平身上?

  房間內隱隱有著桐平的氣息,夏星止不住眼淚。她想起桐平的霸道、桐平的孩子氣、像是玩笑似的告白和受傷的表情。

  這算是愛嗎?

  這樣的愛,足以超越內心的傷痛嗎?

  總覺得今天特別累,腦袋昏沉沉的,夏星哭累了,便在桐平的房間,沉沉地睡去。

  隱隱聽見聲音,因而被擾醒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夏星看著時間,意識仍有些模糊,一旁的奶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在行李箱站了起來,警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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