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駱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把她自陸文朗懷中奪到自己懷裡。
「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嚇得大叫。「你幹什麼?!」
文朗與雲心都驚呆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被他緊緊扣在胸前,她整個人快要喘不過氣來,不過不是因為他臂膀的力道,而是她猛然加速的心跳使然。
他充滿男性麝香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全然無法思考,而他緊環住她的堅實臂膀,也引起她的陣陣震顫。
她從沒有這樣接近過一個男人!他的體溫燙得嚇人,幾乎要灼燒了她。而他的視線卻像是要看穿了她似的,讓她覺得自己一絲不掛。
他深邃的黑眸裡閃著她不解的光芒。
她因為他灼人的目光而不安,她不敢看他,卻又無法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駱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她該死的比他想像得還要誘人!駱靖幾乎無法穩住自己的呼吸。一股強烈的慾望自小腹竄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緊蜷在他懷裡的她,堅挺的胸脯不經意地磨蹭著他,讓他幾乎發出不該有的低吼;她柔軟渾圓的臀部就在他的掌心裡不安地扭動著,衝擊他所有的感官;他試圖擺脫她對他不該有影響,而好巧不巧的,她如蘭的氣息,該死的吐在他耳畔,騷擾得他心神不寧——不,應該說是心猿意馬!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引發他從未曾有的強烈感覺!
想到方纔她的身子,也是這樣被抱在文朗懷裡,他滿腔狂燃的怒火無從宣洩。
該死!
「駱靖,你放開她。」看見靈兒掙扎得滿臉通紅,文朗擔心她的傷口會因此被牽動,他上前搭住駱靖的肩。
這話不說還好,一開口竟引發了駱靖的忿怒。「陸文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最好別管!」
文朗怔住了——駱靖從不曾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話。
「文朗哥哥——」靈兒向他求救。
「駱靖,你別太不講理。最近你的言行實在很反常。」文朗勸他。「有什麼事,先放下靈兒再說。」
「靖……」雲心跟著開口。她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了,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有些不對勁。「你別——」
駱靖猛然一震。
是啊,他為什麼——平日的他絕對不是這樣的。怎知碰上韓靈兒後,他竟——
嫉妒!他感受到的是一股妒意。
他嫉妒起靈兒與文朗的親密——
該死!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喜歡的是雲心,這是無庸置疑的,至於靈兒——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
第五章
「放我下來!」她在他耳邊喊著。為著他的擁抱,她心跳如擂鼓,如果他再不放她下來,她肯定會因為心跳過劇而死。
駱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猛地將她放下。
「啊!」她大驚失色,險些站不穩,文朗上前扶住了她。
而駱靖卻像是碰著燙手山芋似的,整個人連退了兩、三步。「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沒辦,我先走一步了。」
「站住!」這算什麼?!靈兒叫住他。
好吧,她承認她是喜歡他;但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對待自己,竟像見了什麼毒蛇猛獸的樣子,讓她氣極,也難過極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幾乎落荒而逃的模樣。
這該死的傢伙!她真有這麼糟嗎?她不甘心!他根本還沒開始瞭解她,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她,還讓她在眾人面前下不了台。
「幹什麼?」駱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什麼叫『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什麼時候跟你這麼親近了?」她故意激他。
「你說得沒錯,我們根本就不親近,也沒必要親近。」他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
「你——你說什麼?!」她幾乎想撲上前狠狠地揍他。
「靈兒,你別太激動,當心你的傷。」文朗環住她。
瞧見靈兒躁動的模樣,駱靖不由得皺眉——這好動的傢伙,連自己的傷都不顧了。
雲心則輕輕扯住駱靖的臂膀。「靖,大家在一起也算是有緣,更何況以輩分看,靈妹妹還是你的長輩,你別——」隱約間,她感到有些不對。而且,她不喜歡駱靖對待靈兒的方式;並不是因為他待靈兒太壞,而是他太在乎靈兒了。但看眼前僵持不下的情景,她又不能不上前勸慰。
你簡直就像個未經世事的蠢蛋!駱靖暗罵著自己。連喜歡哪個女人都搞不清楚,這簡直就是——荒唐!
「夠了!」駱靖不想再聽任何人的說詞。
雲心被駱靖的嚴詞厲色嚇住了,泫然欲泣。
天!他又做了什麼?「雲心!對不起,我並不是針對你——」
「不是針對她,那就是針對我了?!」靈兒生氣地大吼。
駱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下可好,他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靈兒,夠了,你就別再火上加油,大夥兒都少說一句吧。」文朗簡直看不下去了,他沉聲一喊。
三個人看了看彼此,不再說話。
她喜歡他,是不是應該主動爭取他?
在文朗的照料下,靈兒的傷好得出奇得快,可她心裡的煩惱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她喜歡駱靖,但駱靖卻討厭她。
這些天來,駱靖早出晚歸,像是刻意避開她,平日就算碰巧見著了面,他也是裝作沒看見,當她不存在似的。
這一切讓靈兒覺得難堪。
或許,她根本不該喜歡上他;或許,她根本就不該再待在這兒。
想到這裡她猛地站起身。
是啊,她為什麼要待在這兒惹人討厭?就算是師父要她下山來保護他,她也可以不這麼做啊!只要她在山下待上個一年半載,從來不下山的師父,也不可能會知道她人在哪裡。
可是……她又開始擔心了——師父說的話從來不曾出錯,如果她離開之後,他真的遭到什麼危險,那該怎麼辦?
她抱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他真有什麼危險,她會恨自己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