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哪裡跑!」韓靈兒跟著躍上屋頂尾隨而去。
「韓——」駱靖根本來不及阻止她。「文朗,替我照顧雲心,我馬上回來!」
「駱靖——」文朗搖了搖頭。「這些人真是急性子。」
「公子……」雲心上前。
「在下姓陸……」文朗回頭,看見雲心的姿容,卻整個人愣住了——
天下竟有如此絕色! 方纔那韓靈兒已足以令人驚艷,而眼前這女子卻讓他心動!駱靖何時認識這樣的女人,竟然沒有告訴他。
「陸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雲心在這裡謝過。」
「不,雲心姑娘別客氣,駱靖是我的至交,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不知……雲心姑娘跟駱靖是怎麼認識的?」
一會兒是韓靈兒、一會兒又是雲心,駱靖這小子還真艷福不淺。
「不瞞陸公子,前日,雲心在西湖不小心絆了一跤,遇上了駱公子和靈妹妹仗義相助,還將僅有的一把傘借給了我……」
「他把傘借給了你?!」駱靖命定的人竟是她!文朗頓時感到一股強烈失落——但他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是,所以我今天出來是想打聽駱公子的住處,想把傘還給他,沒想到……」
「沒想到遇上了這班匪徒,更沒想到竟遇見了駱靖!」他接下話。
或許,這真是所謂的命定吧。
「陸公子,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雲心感激不盡。」她彎身作揖。
「別!」文朗趕緊上前扶起她。
沒想到就在他的雙手無意碰觸到她的臂膀時,一陣電流自他手中傳過,他心上一驚立即鬆手,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雲心似也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力量,驚愕得抬眼。
「呃——不知道駱靖追到韓姑娘了沒有?」文朗首先打破沈默,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是啊……」雲心望著駱靖離去的方向,不知所以地答著。
「韓靈兒——你給我站住!」靈兒在前拚命追趕,駱靖緊追在後命令她停下。
從沒見過這樣好勝的女人,簡直該死的找他麻煩!
「別吵!我就快追上他們了。」她遠遠地喊,還加快了腳步。
然而就在她大喊的同時,她突然停了下來。
駱靖這才鬆了口氣。「該死的你——」他幾個箭步來到了她身後。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輕功的確不弱。但那幾個黑衣人的功夫絕對在她之上,要是她因此有個什麼萬一,他很難向父親交代。
「駱靖—蠱」她回頭,大力地喘息。
「你!叫你停下你沒聽見嗎?」他在她耳邊吼。瞧她臉上的神色,一陣紅一陣白,原來是硬撐著在追趕匪徒。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看了就教他生氣。
「追不上就別硬撐!逮捕這些敗類是我的職責,不需要你來多事!」他可不想見到她出什麼意外。
「我才不是硬撐……」她喘息著回答。「而且……如果不是他們暗劍傷人……我現在早就已經捉到他們了。」
「暗劍傷人?!」他突然警覺到事情不對。一伸手,他捉住她捂著腰側的手腕。
「你——」
只見她身上的紅衣已被浸濕了一大塊,他伸手去摸,卻沾得一片鮮血。「韓靈兒!」他既怒又急,迅速扶住她,在她身上點住幾個要穴,試圖替她止血。
「不知道……」她把右手握的暗器交到他手裡。「靠這個……能不能查到……他們的來……路……」
「閉嘴!」他攔腰抱起她,忍不住大吼。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件事!要是讓她當捕快,肯定比他還敬業。該死的! 她皺了皺眉頭。「駱靖,你再這樣……吼我……我想……我可能會被你……吼暈了……」
「你——你敢暈過去試試!」他吼。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便癱軟在他懷裡。
「韓靈兒——」他大吼,飛奔而去。
這女人!竟然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看見她迅速蒼白的臉色和身上的血跡,他的胃不禁隱隱作痛。
走遍大江南北,沒有一個盜匪可以讓他感到威脅,而偏偏在他懷中的這個女人,卻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讓他頭疼、胃疼,甚至——慌亂!
他無法解釋自己不應該出現的情緒,更不想瞭解。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讓這個女人離得他越遠越好! 「陸公子,靈妹妹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陸府裡,雲心坐在床畔擔憂地問著。
駱靖揚起了一道眉。
「暗器上淬著毒,是有些麻煩。不過……」文朗道。
「不過什麼?!」駱靖整個人自座位上站了起來。
文朗斜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這麼毛躁的話,應該也看得出來這暗器上淬的並不是劇毒。」向來能讓駱靖失去冷靜的事並不多,今兒個駱靖的表現,竟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靜自持。
文朗的話讓駱靖又坐回了位上。「要是她有個什麼萬一,我的麻煩就大了。」他為自己反常的舉止作解釋。
要不是她名義上是他的「師姑」,他根本不需要為她魯莽愚蠢的行為負任何責任!
「我倒不知道,你是個怕麻煩的人。」文朗對他的解釋不以為然。「再說,她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不是他要故意挑畔,只是駱靖的反應實在異於平常。
「她——是我爹的師姊。」駱靖勉為其難地回答。
雲心驚異地道:「這麼說……靈妹妹是你的——師姑?!」原來,他們還有這層關係?
「嗯哼。」駱靖沒有答話,反倒是文朗發出了個原來如此的哼聲。不過就算是師姑,也用不著如此緊張吧。如果他肯用他的腦子好好判斷一下,就會知道韓靈兒的傷勢並不是太嚴重,頂多讓她在床上躺個十來天罷了。
駱靖迅速地瞪向他。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靈妹妹也不會……」雲心忍不住紅了眼眶,自責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
「雲心,不是你的錯!」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卻又同時住了嘴。
「她的傷勢並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