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我愛去哪就去啦!」被這一吼,王巧巧也大聲回他。
真不曉得自己做什麼要愣愣的站在門口等他,還擔心他上山會不會像她一樣受傷!
「你們別吵了。」兩人不顧一切的吵了起來,讓秦江雪感到十分自責。
但那兩人卻像是完全沒聽到似的一一
「好啊!那你就一路跑上山頂上,豈不是更快活。」
「如果到那裡可以不用再見到你這個混蛋,那我馬上上山去。」
「你就跑斷你的腳好了。」
「就算我的腳跑斷了,也不關你的事。」
兩人旁若無人的愈吵愈激烈,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反正你這雙腳留著也只是踹人、踢人,早早廢了也是天下之福。」
「陸丞軒,你!」王巧巧氣得舉起拳頭揮過去,卻撲了個空。
王巧巧愣了一下——每每她揍他,從沒撲空過,難道她真是傷到身手都變得不靈活了嗎?
陸丞軒也愣了一下一一他不是自己閃開的,而是被段玉痕拉開。
秦江雪也愣住一一她很明白,雖然收留兩人,但丈夫一直把他們當成陌生人,不會主動親近,更別說是插手他們之間的爭吵。
「你叫陸丞軒?」段玉痕十分正經的問。
「是呀!段大哥,怎麼了?」陸丞軒不解的問。
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好提起的,他們夫婦倆也都一直稱他為陸大夫,並沒問過他的名字。
段玉痕看了他良久。「不,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個故友。」
一個大夫,加上又姓陸,他早該想起的,再細看陸丞軒的輪廓,確實有幾分像。
「巧巧,我要出去採點野果做晚膳的配料,你要跟我去嗎?」段玉痕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激烈的爭執緩和下來,秦江雪拉著手巧巧往外走。以免他們等會兒又大吵起來。
「好啊!」在這裡白吃白喝,能幫上點忙,王巧巧是再願意不過了。
「等等。」見妻子衣著單薄,段玉痕馬上脫下外衣,披在秦江雪身上。「要小心點。」
「不就是在前面的林子嘛!」秦江雪笑他太過小題大作,她不過是要去十步外的林子,站在家門口還看得到呢!
看著兩人情感融洽,心意相通,王巧巧不禁有點羨慕。
突然,一件暖和的外衣也披上王巧巧的肩頭,她抬眼見到陸丞軒。
「別走太快,否則到時腳真的再惡化,我可不管你。」
雖然陸丞軒仍是滿嘴威嚇,但王巧巧已沒了方纔的氣憤,反而感到有股暖流竄進心扉。
「誰要你管。」她羞赧的拉著秦江雪往外走。
嘴上是這麼說,但腳步卻放慢了。
本來擔憂他們又要吵起來的秦江雪見狀,露出瞭然的微笑。
第6章(1)
「段大哥,你當初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上段大嫂的?」陸丞軒與段玉痕兩人坐在大廳愜意的品茗,兩人雙眼都直盯著不遠處林中的人兒。
「當我看到她時,我的眼神就再也離不開她的身影了。」段玉痕喝著茶,柔情似水的看著遠方的愛妻。
「你怎麼能在第一眼就確定自己是愛著這個人的?」陸丞軒感到十分困惑,對於他方纔的怒氣大發,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這輩子從沒如此生氣過,以往不論碰到什麼情況,他都能心平氣和的處理,但今天卻只因為王巧巧沒好好照顧自己的腳傷,他竟會憤怒不已。
「你知道嗎?愛情是一種既莫名又可笑的東西。」
莫名?可笑?」陸丞軒更加不明白了。
世人總說愛情是美好的、甜蜜的,他在段氏夫妻身上的確看到了什麼叫鰜鰈情深。
「它莫名的是,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等你發現它寸,你已經抽不出身;它可笑的是,你從來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它可不是法規條列著,簡直是亂無章法!」段玉痕笑著解釋。
「那還真是莫名其妙。」經過段玉痕的解釋,陸丞軒似乎有點懂了,但又似乎愈來愈混亂。
「有時候愛情會讓人蒙騙雙眼,做出傷害彼此的事;你只要記住千萬別讓外物左右你的心,對你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你就要好好的把握住。」段玉痕的眼神難得從秦江雪身上移開,正經的看著陸丞軒。
曾經他為了他的錯誤,讓彼此付出太大的代價。
「段大哥,你從來邢不知道大嫂有虛寒之症嗎?」
「我知道,那是因為住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又將目光移回愛妻身上。
即使屋內擺滿了會發熱的溫石,秦江雪的身體還是抵擋不了偶爾從外頭洩進的寒氣。
「你們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裡嗎?」雖說他曾告訴王巧巧不要多管別人的閒事,但他卻忍不住插手了。
「未來我不知道,但對於現況,我們很滿足。」
陸丞軒點點頭,他想他有點瞭解了。
「段大哥真的很愛你呢!」王巧巧與秦江雪伸手採著樹上成熟的野果。
連她都可以感受到段玉痕從遠方射來的視線緊黏著秦江雪,她敢保證只要她們一踏出他的視線範圍,段玉痕就會衝過來找她們。
秦江雪只是微微一笑。
王巧巧終於瞭解什麼叫只羨鴛鴦不羨仙,也難怪當初姐姐王芯芯會為愛義無反顧,但最後卻摔得遍體鱗傷。
想到此,王巧巧不禁感到落寞,不是所有人卻像段大嫂如此好運,能遇到一個這麼珍惜她的男人。
「巧巧,你也會遇到那個男人的。」或許該說,已經遇到了。
「是嗎?」王巧巧打起精神笑答。
她一時情緒低落,段大嫂馬上就看出來,如此秀外慧中的女子,難怪段大哥會如此喜歡段大嫂。
「我看陸大夫也對你挺好的。」兩人的一舉一動,秦江雪都看在眼中一一他們一個糊里糊塗、一個沒有進入狀況,她真是覺得哭笑不得,很想充當一回月老。
「哪裡好了?他怪裡怪氣的,一會兒關心我,一會兒又氣死我,要不就砰一聲倒地給我看。」相處了幾個月,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