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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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關穎熙替她擦汗的手停了下。

  「講那什麼話!」媽媽被她逗笑了。「你就只會比手劃腳,其它什麼事都不會,誰要嫁你?」

  「比手劃腳?」她瞪大了眼,一臉無法置信。「媽,中國武術博大精深,竟然被你說成『比手劃腳』?真不敢相信!」

  「來,喝點運動飲料。」關穎熙將飲料插了吸管放到她嘴邊,平淡自持的中音一如往常,不見情緒起伏。

  「熙,你評評理。」她一手抓住他拿著飲料的手腕。

  沒有一般女孩子的柔嫩掌心,但那帶著暖度與薄繭的觸感卻讓他的心跳快了下。

  「你別為難穎熙。」

  「我哪裡……咦!誰叫我?」她四處張望了下。

  「冠軍得主古映雪,請到台上來。」

  「雪。」關穎熙推了下古映雪的肩膀。「快上台。」

  「看吧。」她得意地笑了。「捨我其誰!」

  看著她跑上台,他趕忙再將攝影機打開,另一隻手則悄悄握上方才被她握暖的腕上。

  「請問你習武多少年了?會不會覺得很辛苦?」主持人在台上訪問著。

  「六年。」台上的她眸中閃著燦亮光采。「這是我的興趣,不會辛苦。」

  「聽說你小時候是學芭蕾舞的,後來怎麼會改學武術?」

  抬眸,他望著台上的她。關於這點,他也很想知道。

  至今,他仍然清楚記得那雙粉紅色的芭蕾舞鞋。

  「小時候看過警匪片,裡面的警察都會把壞人打跑,保護好人。」

  她的回答讓現場響起一陣笑聲

  「所以你習武是想以後當警察嗎?」主持人理所當然地聯想。

  「不是。」

  「不是?」這答案令主持人意外。「那是為什麼?」

  微側過頭,她的視線越過眾人,停在此時也抬眼望她的關穎熙身上。

  「我想保護一個人。」彎唇,她笑了,讓站在遠處的他彷彿聽見了當年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因為……」她停頓了下,他的心也莫名地跟著提了下。「他叫我姊姊。」

  *

  「醫生,他不會死吧?」

  是古映雪的聲音。

  怎麼了?誰要死了嗎?

  「醫生,請您再幫他看看,真的沒事了嗎?」

  「醫生,他怎麼還沒醒?」

  「醫生,您保證他真的不會有事嗎?」

  「……」

  關穎熙真正清醒時,腦海中還不斷重複著之前聽到的話。

  睜眸,他嚇了一跳,為了古映雪那腫得像核桃的眼。

  「你醒了?!」古映雪開心地叫了起來,而後立即傾身向他,原本緊握住他的手改摸向他的額。「終於退燒了,太好了。」

  看著在眼前放大的核桃眼,他有些昏眩地閉了閉眼。「你哭了?」

  聞言,她呆了下。「才沒有。」她胡亂用手指抹過眼下。「誰哭了!我只是照顧你太累,剛剛打了一個呵欠。」

  光打呵欠可以打到鼻子紅、眼睛腫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不過,他沒有揭穿她,至少,不是現在。

  「我怎麼會在醫院?」他轉了轉疼痛的眼珠,重得像鉛的頭加上酸軟無力的身體讓他連動一下都覺得累。

  醫院急診室旁的走道上排滿了病床,有頭破血流的,有呻吟哭泣的,還有斷手斷腳……等等的,也擠身其中一個病床的他算是情況中最好的了。

  他只記得他的身體發寒且有點頭重腳輕,正打算好好睡一覺,好讓自己逼出一身汗來,怎麼睡醒後就在醫院了?

  「我背你來的。」

  「背我?」就憑她那嬌小的身體?

  「你少看不起我。」她很清楚他此時心裡所想,八、九年的朝夕相處可不是白混的。「從小習武的我,力氣可大了,別說是你,連老爸我都背得動。」

  她那一副他若是不相信就要馬上背起他證明給他看的模樣,讓他不禁彎起了唇。

  「我沒事,只要睡一覺……」

  「州官。」古映雪不悅地哼了聲。

  「什麼?」他沒聽清楚。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典故沒念過嗎?虧你還是公認的高材生。」

  哇,有人吃了炸藥了。

  「我怎麼了?」

  「怎麼了?」古映雪瞪著眼、插著腰。「高燒到四十度,一度昏迷不省人事,還好我力氣大,硬是將你背下樓坐計程車趕來醫院急診。醫生說只要再晚一點點……」她用食指跟拇指比出那一點點的距離。「就可能引發肺炎感染了。」

  「是嗎?」有這麼嚴重?

  應該是他淋了一點雨,加上連續熬夜好幾天,抵抗力變差的關係吧。

  第1章(2)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懷疑?」她指指他手上吊的點滴。「之前我生病時你是怎麼跟我說的?」

  見他只是望著她不說話,一心不想讓他裝傻下去的她只好臨時來一場模仿秀。

  「嗯咳。」她清清喉嚨。「生病就要看醫生,什麼睡一覺出出汗就會好的鴕鳥心態根本要不得。」她將他當時說話的神態學了個七八分。

  「我有說過這些話?」他忍住到口的笑。

  吼!「不信等爸媽旅遊回來一起問他們。」

  「這件事先別告訴爸媽。」他忽然蹙起眉頭叮嚀著。

  「知道啦,我又不是想找罵挨。」古映雪垮下肩膀。「爸媽出門前,我再三保證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現在都照顧到醫院來了,我怎麼有臉說。」

  「這不是你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她沒好氣地噘起唇。「身體不舒服幹麼不告訴我?就算你要鴕鳥的學我出汗那一招,也要先跟我說啊。」她越說越火。「還好我睡到一半肚子餓,到你房裡找你一起去吃東西,不然誰知道何時才會發現你出事了。」她氣得用食指點著他胸口。「拜託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嚇我?!」

  「你很擔心?」他又想起昏昏沉沉時她問醫生的那些話。那焦急的語氣與濃濃的鼻音,光聽就能想像她當時的神情了。

  「廢話!」

  廢話的意思就是很擔心他了?他望著她的眼中緩緩融入暖意。

  「醫生是不是說,我若清醒了,燒也退了,點滴吊完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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