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坐起,一張俏臉在瞬間脹得通紅。「我都說了實話了,怎麼可能還欠你一個吻?袁承飛,是你說要玩遊戲的,你竟然還耍我!」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吻罷了。」他輕撫她的臉頰。「而且你別忘了,要不是我先發現你說謊,你怎麼會說真話?所以,依我們先前的約定,被發現說了假話,就要親吻對方一不,難道你想食言嗎?新上任的湯警官。」他刻意激她。
「我……」可惡!她推開他的手。這該死的傢伙,竟然拿她剛考上的女警身份來壓她!「親就親!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她咬牙,心一橫,拉過他的手臂,在他頰上印下一吻。「好了!省得你在那邊囉唆!」
她語氣雖硬,可事實上,心跳卻是快得不得了。雖說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的「接觸」,卻仍令她受到極大的震顫。
「信守諾言是件好事。」他開口,眼底臉上儘是笑意。「身為人民的保姆,是應該這麼做的。」
「你——」她咬牙。「好了,現在換我問你問題!」
「問吧。」
「六年前你為什麼吻我?」事實上,她想問的是六年前他為什麼會那樣對她?不過她可學乖了,以他的奸詐,說不定會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的問題,所以她決定直接問個清楚明白。
「因為我想吻你。」他回答得乾脆俐落。
「因為你想?!」她幾乎氣結。「這算什麼回答?袁承飛!你太過分了!」
「我說的,句句實言。」他乾脆靠在床頭櫃上,雙臂環胸。「一個男人想吻一個美麗的女人,毋須任何原因。」
「我……」她為之語塞,頰上的紅暈更加深了幾分。一個美麗的女人?他指的是她嗎?「你的意思是,只要是長得還過得去的女人,你都會吻她?」
「這是另一個問題嗎?」他揚眉。
這下可惹火她了。她一個翻身,揪住他的衣襟,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袁承飛!你是故意要耍我的對不對?」
他高舉雙手。「冤枉,湯警官!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問什麼我答什麼,我們的遊戲規則你忘了嗎?」
在他看來,她溫柔可人的模樣,和她生氣時的模樣,都同樣地吸引人。
「我才不管你什麼遊戲規則,本姑娘現在不玩了!」她氣得滿臉通紅。「我要你說清楚,六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你又是怎麼回事?三個星期前你說了那些話後,為什麼又整整三個星期不見人影?」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你們不能隨便進去啊!」湯媽媽的聲音跟著傳來。
袁承飛皺眉。
說時遲那時快,房門應聲而開,衝進門來的,是一群群帶著相機、攝影機的記者。「湯博士,恭喜你考上女警!請向大家發表一下你的——」
待眾人衝進房裡定睛一看,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眾人所看見的畫面,是湯欣心整個人跨坐在一個男人身上,而那個男人則高舉雙手,似是完全屈服在她的「武力」之下。
卡嚓!卡嚓!緊接著,閃光燈四起。
「這位不是鼎鼎有名的袁承飛袁法官嗎?」一名眼尖的記者開口。「沒想到袁法官和湯博士警官是這樣的關係啊……」八卦的意味濃厚至極。
欣心的酒完全醒了,整個人飛躍而起,卻因體內殘存的酒精,使得身子失去平衡,一陣搖晃,險些掉下床去。幸而袁承飛一把摟住她,才避免她再次出糗。
「鎮定點。」他在她耳邊低語。
面對記者,尤其是台灣擁有緊追不捨能耐的記者,他的經驗不少。只是,他沒想到這些記者竟然會闖進私宅。
他瞥向站在門口,一臉心虛的湯伯母,心上有了個底。
想必是湯伯母一時心軟,放這些人進屋子裡,結果卻無法阻止他們一路衝進臥房裡來了。
「你們——」欣心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簡直是太離譜了!怎麼會有這麼一大堆人闖進她房裡?而且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天!
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請問湯博士,你要不要向我們解釋一下眼前的情況?你和人稱黃金單身漢的袁法官又是什麼關係?這裡是湯博士的家,我們想知道的是,你和袁法官這樣的關係是雙方父母默許的嗎?」
「各位!這裡是我的臥——」她氣紅了臉開口。
「各位記者先生小姐。」袁承飛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擋在身後。「我和湯博士本就是自小住在同一個社區的舊識,剛才你們所見到的,不過是我們兩人正在練習擒拿技巧罷了。我相信各位應該是為了採訪剛進入警界的湯博士而來。」他轉向門口。「湯伯母,我們是不是該請各位記者到外頭坐坐,順便喝杯茶休息一下?」
他太清楚欣心的個性了。如果這時他不出面,這些記者必定會惹得她惱羞成怒,到時事情就更難解決了。更何況,他還必須顧及她的女警形象。
「啊!是啊、是啊!大家請樓下坐……」湯媽媽開口,卻沒人理會。
「喔——原來袁法官和湯博士是青梅竹馬啊!那還真是良緣天定,郎才女貌啊!」捉住其中一句話的記者不肯離開。
「什麼?!」欣心整個人跳起來。這算什麼跟什麼?這些記者究竟是怎麼回事?不但隨便闖進人家的臥室,還在那兒胡說八道?!
袁承飛按住她。
「湯博士,我們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和袁法官本來就稱得上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這是件好事啊!你就坦白地告訴我們大家吧?」
「是啊、是啊,告訴我們吧!」
「對啊!這樣一樁佳話,實在是令人羨慕呢!」一位女記者以愛慕的眼光望向袁承飛。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欣心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袁承飛。「我跟袁承飛除了鄰居關係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而且,這裡是我的臥房,你們憑什麼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