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完全同意你的說法。」莫克禹點頭,目光仍是定在那張美麗的側臉上,「但我還是希望你有時能多點笑容。」
「為什麼?」明知不該多問的,但她終究忍不住地問了。
「因為你明明是個很溫柔的人,我不懂為何你老是要把自己搞得緊繃又嚴肅?還是我無形中給了你很大的壓力?」所以她一刻也無法放鬆自己?
聞言,駱妤茜皺起眉頭,「沒有,你比預想中還要隨和,不會給人壓力。」這麼說也不全對,「我指工作上。」
所以不是指他這個人就是了。
呵,她真有趣。
「若不是我們才相處兩個月的事實擺在眼前,我真懷疑你過分瞭解我這個人呢!」他篤定她知道她這番「真誠」的話語並不會惹他生氣,才會選擇說出口。她若不是太大膽,就是比他想像中還要瞭解他這個人。
「或許。」說著,駱妤茜忍不住勾起唇角,似乎難得找到逗弄他的樂趣。
她瞭解他太多太多了,對於不熟識的人,他的表現十分冷漠,但只要能夠成為讓他微微上心的人,便會發現他並不真是個性冷淡,有時,他其實挺多話的。
雖然只看見她的側臉,但她勾唇角的動作莫克禹看見了。
「原來出國會讓你心情放鬆是吧?」他們現在人在日本,這是她第一回跟著他出國公幹,兩人正在前往住宿飯店的路途上。
「也不能這麼說,應該是因為這趟公差與度假似乎沒兩樣,我得向莫總說聲謝謝呢。」三天的行程只有一場正式的會議必須參加,剩餘的時間他打算探訪友人,而她無須跟在他身側,放牛吃草去。
「謝謝就免了,只希望你回國後也能用這麼輕鬆的態度繼續工作。」
第3章(1)
這趟日本行真的有一半以上的時間算是在度假。
她日語程度普通,莫克禹卻是十分精通,唯一的會議可說是他獨自完成的,她壓根沒幫上任何忙,成了百分百的花瓶秘書。
現在他找自己的朋友去了,到明天中午以前她都呈現為放牛吃草的狀態。
他們下榻的飯店在東京市區內,在無事可做的狀況下,駱妤茜只能選擇出門逛街。
她在飯店附近閒逛著,但本身購物慾就不強的她,在吃完拉麵後便找個露天咖啡館悠閒落腳,打算就這麼度過今天所剩餘的時間。
她原打算在咖啡館待到九點左右再步行回飯店,只要洗個澡便可以準備睡大覺,然後神清氣爽的迎接待在日本的最後一天。
但是當她打發了第三個向她搭訕的日本男人後,她開始想著提早回飯店了。
唉,連喝個咖啡都不能清閒……再一個,若再有一個人上前來搭訕,她就要回飯店裡窩著了。
思緒才一轉過腦海,一雙男用皮鞋便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不是吧……
「怎麼連喝個咖啡都一臉嚴肅?」莫克禹勾著唇角望著駱妤茜,想知道什麼原因讓她連在休閒時刻都皺著眉心。
他坐在駱妤茜的對座,她尚未開口回應他的問題,一名男服務生來到他們的桌邊。
服務生將托盤上的熱咖啡放到駱妤茜的眼前,連同一張紙條,然後他伸手指著咖啡館內一名年輕男子,表示這張紙條的主人便是那人。
完成客人交付的使命後,服務生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駱妤茜垂眸看著躺在桌面上的紙條,上頭寫著一個名字與一串號碼,原己是微蹙的眉心,這會兒更是緊鎖著。
莫克禹自然也看見了那張紙條上的文字與數字,同時也將駱妤茜小臉上所有細微的牽動收入眼底,自然也明白為何她連喝個咖啡都無法輕鬆了。
當然,她沉穩的個性以及現下的反應,在在說明了她不愛陌生人搭訕的行徑,所以莫克禹便老大不客氣的伸手拿走桌面上那杯熱騰騰的咖啡。
他輕啜了一口,便立即皺眉。
是黑咖啡,好苦……
駱妤茜沒有對他的動作做出任何不苟同的反應,反倒打開桌上的糖罐為他加了兩匙,然後輕聲地說:「莫總意外的早回。怎麼好像我喝咖啡時你都能恰巧找到我?」
這是第二回了,但她並未暗示什麼,只是純粹的說出事實。
莫克禹再次啜了口咖啡,加了糖的咖啡喝來順口多了。他喜好口味偏甜的飲品食物,這一點連跟著他工作三年多的溫秘書都沒能發現,不管她是如何發現的,事實證明她的確是個無比細心的人。
「是很巧,我剛才坐在車裡就看見你了。」他當然沒忘了兩人上回一塊兒坐下喝咖啡的事,而他說的也是實話。
「況且,你比你自己所想像的還要惹人注目。」
一頭直順柔美的長髮,完美地襯托出那張精緻小巧的臉蛋;長長濃睫下,掩著的是灼灼閃亮的墨玉;那如心形的唇瓣,展現的是女性純粹的柔美與性感。他相信她十分明白自己的美麗,正因如此,她在工作時總是盡可能的掩去她的美麗。
她總是把她的髮絲給成一個俐落的髮髻,習慣戴著一副黑眶眼鏡,將她一雙美眸掩蓋,並不像秘書室其他的秘書,盡力展現個人美麗。
這是他第二回見她沒有以髮髻、眼鏡與套裝展現出秘書專業的神態,他想他能明白她為何在工作時堅持那一身專業形象了,要不她過人的美貌只怕會讓其他人無心工作。
「你應該直接請司機載你回飯店休息,而不是忍耐喝著不對味的咖啡。」駱妤茜淡然地說著。她真不明白他下車的理由,但她不打算將問題問出口。
「現在時間還早,況且這杯咖啡現在喝來越是對味了,至少不會有閒人來煩你。」莫克禹的目光落在剛從咖啡館走出的男人身上,男人的臉上有著明顯不過的妒忌,但也只能帶著不悅的心情離去。美人身旁己有了護花使者,乍看來還不是普通優異的對象。
順著他的目光,駱妤茜也看見了離去的男人,她沒費心佯裝什麼都不明白,只輕聲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