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了!」廖淳立刻大喊,在夏承斌掏槍之前,迅速的逃回隊伍。
「另外……」夏承斌一抬頭,「剛才是誰綁了她進來?」
幾十秒後,兩個男人低著頭從隊伍裡站出來,他們身材高大魁梧,絲毫不遜於夏承斌,可此時此刻,他們低頭的樣子好像只恨不得把腦袋按在胸口裡一樣。
夏承斌兩步邁過去,站到了兩人之間,目光一劃,然後倏的抬起手,正手反手迅速的扇了他們兩個耳光,啪啪的聲音在夜間的街道顯得格外刺耳,兩人皆被打得偏了頭,不過還是迅速的站好,低著頭齊聲說:「對不起,老大!」
夏承斌沒說什麼,轉了轉手腕,轉身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接著他的車子出現,最後連車子也消失在夜色裡的時候,廖淳才長長、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出來,然後讓兄弟們散了,自己去籌備警察制服的事。
離開公寓門口之前,廖淳還心有餘悸的朝三樓的窗子看去一眼,他怕夏承斌,現在更怕那個躺在他房間的女人,看來這個看似柔弱的漂亮女人,有個很強悍的背景啊,居然能讓老大緊張成這個樣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惡魔果然都裹著天使的外皮來騙人,廖淳搖了搖頭感歎著,人外有人啊。
可是廖淳的擔憂卻是大錯特錯。
藍覓不是惡魔,甚至連惡人的邊都沾不上,她只有二十歲,家境優渥,個人紀錄一片輝煌,從小學一路優秀到了高中,沒吃過苦,但也不驕矜,思想單純、性格純摯卻不笨,她也會存零用錢去偷買明星的八卦雜誌,但也會把零用錢施捨給路邊的乞丐,她就像一般的高中女生一樣。
但廖淳有一點猜得沒錯,藍覓是個異類,她跟他們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
如果夏承斌是惡魔,那藍覓就是惡魔羽翼上殘留的白色羽毛,是夏承斌用盡所有都想要守護的那抹純淨。
藍覓的到來令夏承斌亂了陣腳、失了方寸,所以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那個打算來這裡攻其不備的蠢貨還真是幸運,他很湊巧的看到藍覓被誤抓進去,又很湊巧的目睹夏承斌帶著手下離開公寓,最後還看見他打了抓藍覓的那兩個男人,於是蠢貨用他那匱乏的智慧判斷,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她得到了夏承斌的重視,得到了她,就能左右夏承斌,於是蠢貨大呼了一聲「天助我也」後,就離開了夏承斌的公寓。
半個小時之後,他又帶著人馬氣勢洶洶的殺回來。
當確認夏承斌確實離開了公寓之後,他帶著手下衝進了公寓,如果這個蠢貨第一次的行動足以使他被發配到食人族部落的話,那這一次的追加行動可以令他被大卸八塊然後扔到西螺大橋下,不過無論下場如何,他確實給夏承斌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和驚嚇。
當夏承斌第二天想好了所有的說辭與應對策略後,胸有成竹的回到了公寓,卻發現人去樓空。
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之內,夏承斌居然被雷劈到了兩次。
他一向冰冷無波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了震怒的表情,在看見這亂七八糟的客廳和渾身顫抖的傭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發生什麼事了。
夏承斌先打了個電話給在車庫待命的廖淳,然後來到二樓拐角處的一個房間,沒有門把,只有密碼鎖,他「嘀嘀嘀」的輸入了密碼,然後開門而入,接著一個類似武器庫和保險箱的房間就呈現在他眼前。
房間約有三十坪大,四面牆上都是擱架。
架子上是各個型號、類別、國籍的槍枝和軍刀,而在擱架之下,還有幾個獨立小櫃,櫃子上罩有玻璃罩,裡面是世上僅有幾把的稀少槍枝和日本天皇時期的武士刀,在房間的角落擺有一個大保險櫃,櫃子上面有幾疊美元。
夏承斌走進房間,根本沒有欣賞自己收藏品的興致,抄起擱架上的一把軍刀就衝了出來,這時廖淳已經帶人趕到了公寓。
一看見凌亂的公寓,廖淳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不過幾分鐘後看見手拿軍刀、一臉殺氣的夏承斌之後,廖淳的嘴巴張成了O型,他壯著膽子撲過去,攔住他,「老大,你這是要幹什麼?就算要做掉誰,也不需要你親自出馬啊,而且……真的,老大,什麼事都是可以解決的,不要讓我們切腹自盡!」
「切腹自盡」四個字一出,黑衣男人們的臉都綠了。
夏承斌動了動被廖淳按著的手,眉角一跳,「別廢話,都帶上東西,跟我去劈了他。」
廖淳叫了一聲:「劈了誰?」不過看到夏承斌青筋暴起的脖子之後,深知這並不是個讓他解釋的好時機,大腦只好快速運轉,自己看明白,「啊,是昨晚的那個蠢貨?他……」
切,他不會蠢到把那個女人給抓走了吧?廖淳在心裡默默的畫了個十字,也知道此次是攔不住殺氣四起的夏承斌了,於是只好迅速倒戈,腳跟一轉,「兄弟們,抄傢伙!」
另一邊,藍覓被五花大綁的扔進了一個廢棄的工廠。
只從做案地點判斷,綁架者的水準就不是很高,他叫李乘龍,是信義路上的混世太保,家裡有幾個臭錢、手下有幾個流氓就敢自立一派,在信義路上為非作歹,不過因為有夏承斌的打壓所以不敢太放肆,然而最近李乘龍似乎和一個黑社會組織攀上了關係,正所謂有了點肥料他這朵老菊花就開始綻放,自命不凡的李乘龍開始找夏承斌的麻煩。
所以說,李乘龍就是那個萬里挑一、沒有常識的蠢貨。
挑選了一個黑幫電視劇裡出鏡率奇高的廢棄工廠之後,便開始考慮該如何以一種最駭人的方式來威脅夏承斌。
這時候,嘴上封了膠帶,四肢也用黑色的膠布捆住的藍覓被扔在角落,開始接受了今晚第二輪驚嚇的洗禮,她只不過來投奔阿承哥而已,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綁她?難道在俄國生活了幾年之後,台灣的法律制度已經改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