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古董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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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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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玠恆答應把屋子借他時,還不斷的耳提面命,例如入夜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進出、太陽下山前就必須讓工作人員回家,遲一點就等著收屍……多半是連屍體都尋不著,而黑山這段期間只承認他這位「管理者」,所以唯有他能住在這兒。

  白玠恆說得信誓旦旦,因為那是他跟黑山談條件而得到的結果,白家兄弟都娶妻渡蜜月不然就是悠閒去了,就連管家也找到人生另一半離開了,所以這段時間必須有人管理黑山,而他樊謙,就是「被托管者」。

  這有點玄,不過他自己都這麼相信幸運打火機真能帶來好運了,黑山傳說再怎麼玄,他也會秉持尊重。

  原本要在黑山拍戲已經嚇走一票拍攝人員了,好不容易又集合了一批,再加上白玠恆那傢伙是對著全劇組說明這些條件,所以每到黃昏前,工作人員不必他喊收工,都紛紛自動走避了。

  化妝間門口正站著第一女主角,是新什麼女神賴巧屏,長得清秀甜美,頗有民初女孩的氣質,此次才能雀屏中選。

  然而她真正的個性卻不如長相親和,尤其她剛剛無意間聽見張筱妮跟樊謙的對話,就猜到他們兩個有什麼。

  「樊導早。」她禮貌的頷首。

  「早。」樊謙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口紅太紅了,化妝師!下一幕是她被欺負的場景,口紅抿掉,用護唇膏就好!」

  「是!」化妝師驚慌的衝出來,趕緊連連點頭。

  賴巧屏睜圓著一雙無辜大眼,回身要進化妝室改妝,卻不捨的回眸再瞥了一眼正要上樓的樊謙。

  他真的好帥,男人味十足!以前她就是他的影迷了,現在他當了導演,雖然看起來比較不修邊幅,可是蓄著胡碴的他卻更迷人了。

  她能被選為女主角已經很欣喜若狂,再來就是用這部戲證實自己不是花瓶,然後……她想要樊謙!

  樊謙兩階並作一階的爬著樓梯,想趁換場空檔,再去三樓找他的打火機,不過現在認真想想,好像昨天就沒看見了。

  叩--喀噠喀噠……

  才剛踏上要轉往二樓的平台,突然聽見東西摔下來的聲音,他錯愕的往上看,就看見一個金色的東西咚咚咚的順著階梯而下--他的打火機?

  然後叩咚叩咚的,後面跟著什麼?

  樊謙定神一瞧。地瓜?

  他往上幾階,彎身在打火機抵平台前趕緊拾起,又撿起滾下來的地瓜。這是怎麼回事?地瓜上全是土,而且還是溫的咧!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緊接著便聽見尖叫聲。

  「哇呀--」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樊謙倏地抬首,只見一張臉瞬間逼近眼前。

  「走開啊!」

  走?走什麼--他還來不及思考,便已直覺反應的張開雙臂,接住了不知道從哪裡摔下來的女孩。

  砰磅巨響,所有工作人員都嚇得往樓梯那兒看去,樊謙根本難以抵擋那股衝力跟重量,他原本還妄想用空出一隻手扣住樓梯扶欄,好止住跌勢,但是跌進他懷裡的女人不知道是哪兒摔來的,衝力之大,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因此他整個人往後摔向平台,幸好不過三階距離,但是他先撞上了牆,再反彈往前不穩落地,這種折騰還是讓他全身上下都痛得不得了。

  「導演!」工作人員們可是嚇得膽顫心驚,他們真怕這歷史悠久的樓梯因為這樣給拆了。

  「唔……」這樣的跌摔揚起樓梯間一陣輕塵,樊謙覺得全身都疼,背也好像快裂開了。壓在他身上的人居然還不閃?「哪個混帳……」

  好痛!靜蝶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跟她之前從樹上摔下來是差不多等級的痛,那時御醫還把她的腳裹得像糖蔥似的,害得她幾個月動彈不得。

  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而且這一次是全身都犯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就是撿個東西……啊,那樹洞,她栽進樹洞裡了!誰曉得那樹洞這麼深,外表看不出來啊!

  她的雙手抵著溫暖的熱墊,吃疼的皺眉,接著吃力的睜開雙眼,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個男人的臉!

  咦?她錯愕的眨了眨眼,幾乎連呼吸都停了。

  一個男人?靜蝶圓睜雙眸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紊亂的黑髮居然沒有剃頭留髮辮?滿臉胡碴又不修邊幅,而且正瞅著她瞧?

  「導演!你有沒有事?」此時跑上來幾個工作人員,緊張的問。

  馬敬學更是慌亂的衝到他身邊,問道:「樊謙!怎麼了?」接著,狐疑的望著壓在他身上的女孩。

  劇組裡有這號人物嗎?身為場記的他,鉅細靡遺的記得片場裡的所有人、事、物,二樓現在沒在拍戲,下一場景是前庭,那這個女孩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靜蝶戰戰兢兢又頭昏腦脹的望著樊謙,臉上褪了血色,接著驚恐的轉頭看向馬敬學,再看著這一屋子詭異跟一大票奇裝異服的人。這裡不是她的宮殿,不是。

  「蒙古?」她脫口而出,臉色更加蒼白。

  她什麼時候和親了?明明她只記得去拿第二批的地瓜時,撿著了一個金色會冒火的盒子,接著樹洞有風她一頭栽了進去,一轉眼就到這兒來了啊……

  「你很重欸,而且撞得我骨頭都快散了!」樊謙沒好氣的低吼,「還不趕快站起來!」

  咦!靜蝶被這一吼嚇到,趕緊慌亂的站起身,但摔得暈眩的她根本連站都站不穩,才跳起來便雙眼一黑,整個人又往前倒下。

  樊謙看她這麼一倒,他趕緊跳了起來,一伸手就攔住了她的身子。靜蝶完全不支力,全身還隱隱發抖著。

  到底怎麼回事?她在心裡想著,她失去記憶了嗎?為什麼一眨眼就在蒙古了?剛剛那男人就是可汗嗎?

  「喂!你還好嗎?」樊謙感覺到她在發抖,好像不太對勁,向旁人問:「敬學,這是誰?」

  「這是哪個臨演?」馬敬學回頭問道。

  只見負責臨演安排的工作人員跑了過來,點名點兩圈,就是不認識在樊導懷裡的女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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