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燕雙妃一向只是他洩慾的工具,但她似乎混亂了自身角色,不單想祈求他的垂憐,更想操縱他的作為,這女子,自負得可笑。 她的手悄悄爬上他冷情的五官,沿著俊挺的線條向下滑,摩掌撫弄、盡其挑逗之事。這還不夠,灼熱 的唇又覆上他的唇,極盡纏綿,她正企圖將他收歸在 懷抱裡,誓言將他變為手中的繞指柔。
"我要你。"她嬌嗲地輕喃。
這女人既然喜愛將自個身體當作魅誘他的武器, 又何妨一嘗。 他抱起她,往無心居而去。綺羅帳扯下,旖旎風 情瞬即上演,燕雙妃施展渾身魅力,放蕩地勾引著他, 無心的身與心只能屬於她擁有,誰都別想沾染,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將任薰衣徹底拔除,哪怕是一切手 段。
"雙妃……"男人似乎欲言又止。
"是你呀」激情過後的嫣紅未退,失魂忘神的甜 蜜還在腦海中浮浮載載呢! "常問須,你怎麼會在這 裡?"難得的好心情,教她沒對這人頤指氣使地。
常問須四方面孔掙扎了下,最後還是照實吐露了。 "我等你等半晌了。" "
哦,"這麼說,她和無心的對話,以及在屋內纏綿好事,他全都瞧見了。她聳聳肩,撥了撥垂落的散發,言詞毫無忸怩愧態。"等我有事?" 得到佳人應肯,他立刻急巴巴地從懷中掏出一樣珍寶來,自然輝發的五彩色澤,端是美妙得很。
"這手環送你。"他祈盼能夠得到她滿意的笑靨。 "我可是找了許久。"
"哦。"她不客氣地收下,一句謝字也不賜,拍拍衣擺轉身就走。
"雙妃……"
"又怎麼了?"這個冰焰門的頂尖殺手,遇事呢, 一向果斷勇決,但每回遇上她,就好似換了個人般, 討厭極了。
"聽我勸,不要去管無心的私事,倘若他翻臉無情,極可能會傷到你。"
"放心!他捨不得的。"方纔的耳鬢廝磨與投入, 足以證明她對他的重要。 "
可是……"雙妃怎會不明白呢?但她相信遲早有 一天,她可以擄獲他的心。
"別說了,他對我的依戀,我可清楚得很。"撇下 他,燕雙妃心煩意亂地逕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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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地,這次端著食膳走進絕牢裡的居然是燕雙妃。 她特意穿上一件繡工精緻、質料高貴的粉色羅衫, 似乎有心和任薰衣一較美貌高低。 她款款生姿搖曳走進,燕雙妃的確是艷麗不可方物,但妖媚過分的俗態,怎地也及不上任薰衣脂粉未沾的清雅絕秀,可惜的是她從來不曾思及這一點. 盤上放著的是一盅蓮子粥與一壺人參茶,燕雙妃 彙集出來的笑容裡,隱約地帶著某種詭譎。
"給你的。"將粥與茶放置在石桌上。
"用這麼好?"任薰衣虛應道。 "而且還是我親自下廚所做,任姑娘,你該心滿意 足了。"字句裡夾帶著某種玄機。
"這樣呀……"她笑了笑,卻回身走向石床,坐落後就倒頭想睡。"多謝你的一番盛情,可惜任薰衣是待罪之身,消受不起。"
燕雙妃臉色一沉。 "任薰衣,你未免太不識好歹 了。"
她依舊微微笑看她,那抹慧黠的笑靨裡,帶著某些懷疑、也有著某種瞭然,燕雙妃見狀,反倒是沉不 住氣了。 "你在擔心什麼,怕我在粥裡下毒?" 這叫不打自招。
"是你自個說的。"
"你--"她深深嚥下這口氣,勉強壓制住心上的 陰狠。"任姑娘,你實在太過多心了。況且沒有無心的應允,你以為我敢動你嗎?" 她當然知道無心至今仍然願意維護著她,可這燕雙妃就全然不同了。初見面之際,她就對她懷滿著敵 意,甚至一出手就是取她性命的狠招,一副非置她於 死地不可的堅決。這刻,她竟會狼披羊皮地對她示好, 還慇勤為她下廚理膳,這些不尋常的舉動,擺明著她的來意不善。 瞧她娥眉顰蹙,神色幻變,燕雙妃立刻會錯了意, 以為任薰衣正計劃想把無心拉出檯面,當成保命符。 "不必徒費心機了,無心不可能當你靠山。他現在不動你,並不表示以後會放過你。取你性命是遲早的事。"她炫耀地道出對無心的瞭解。
任薰衣坐在石床上,半倚在冷冰冰的石牆面,對她的挑撥與恫嚇,不以為意。 "你似乎很瞭解無心?"就探探展哥哥在冰焰門十年,究竟受了多少活罪。
"當然。"她趾高氣揚地。"從他踏進冰焰門的頭一天開始,我倆就如影隨形、相伴相隨。不妨對你直言, 這世上惟一能瞭解他的人就只有我,聽清楚沒有,就、 只、有、我。" 她明白地點頭。
"既然與他相處十年,想必你也應 該知道,復仇心切的他為求早日成功,可是用盡一切手段。很多的事情,他不僅忘了瞻前顧後,甚至已到 不分黑白是非的地步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
她怎麼都聽不懂? 她輕歎,看來還是挑開明講吧!"我是道:無心一 如他的名聲,無心、無情、冷血、殘酷、恐怖到教人 膽戰心寒。"
"這是理所當然,否則他憑什麼在冰焰門生存下 去。"
"可是你看著這種情況發生,不覺心痛?"
"心痛?"燕雙妃大笑出聲,譏諷連連。"為什麼要 心痛?你這是哪門子的傻話,我聽不懂。"
"說這話的你,豈有資格大言不慚說是瞭解他的。" 絕美的容顏一凜,迸出驚人的氣焰,燕雙妃難得地起 子股寒顫。"你難道從未想過讓展斜陽離開這個邪惡之地,脫離這處專門吞噬人命的冰焰門。"
"教唆他叛門?"燕雙妃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