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初情為我身懷六甲,足見她的真情,我也保證今生今世只疼惜她一人,不負其愛。我不管你願意成全也好、不肯諒解也罷,總之展初情已入我完顏家門,屬於我的女人,就不再容任何人去欺負她,哪怕你是她的嫡親兄長也一樣。「
「熙……"展初情熱淚盈眶。
「得夫如此,再無所求了。」任薰衣也喃喃道。
「你怎麼說?"難測的展斜陽終於開了口。
她盈盈起身,平靜地說著:「三哥若不能諒解,我也無話可說。只求你,讓我把孩子生下,再一死謝罪。」
「初情!"完顏熙臉色大變。
「展哥哥,你射這樣嘛,快把人家夫妻給嚇壞了。」
小嘴兒淨是不滿。
「這位姑娘是? "展初情這才回神瞧見三哥的身畔人,那模樣美極了,用臨凡仙子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是任九天的女兒,任薰衣。"她大方地介紹自己。
「什麼?」展初情杏眼圓睜、莫名不解。她是任九天的女兒……任九天的女兒……勢不兩立的大敵怎會攜手同現,她又怎敢在三哥面前談笑風生?
驚天的訝異很快得到解答,任薰衣的小嘴又吐話了。
「放心吧,展哥哥都肯對我好了,你是他的親妹妹,又怎麼會怪你呢!這一趟前來大金,主要是來探望你,想證實你是否如傳言所說找到了好歸宿。所以呀,;千萬別讓他的冷面皮給嚇到。 "惟恐展初情懷孕的身子嚇壞,連忙越俎代庖地替展斜陽解釋。
「任、薰、衣!"展斜陽銳利的眼神飄去。
「我說錯了嗎?」她一臉無辜。
這小妮子,根本吃定了他的心思。
「算了!"他懶得計較。
展初情呆望著三哥與任薰衣之間的相處,窒壓在胸口的磐石神奇地溶了。完顏熙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看情況,最大的障礙已排除。
一如來時的突然, 分另U前也無任何言語,但展初情知道他是祝福她的。只是她與完顏熙的結合或者還有牽強的理由可辯,但最直接的仇人之女……
「會圓滿嗎?」展初情不得不憂。
「會圓滿的。"完顏熙看得見未來。
☆ ☆ ☆
「可惡!"隨著一聲聲的咒罵,跟在她身旁的常問須就得緊張萬分。"無心居然放過展初情和完顏熙,這是否也意味他有意和任家化干戈為玉帛?」
「雙妃,我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他們兩人之間早就不尋常……」
「夠了!夠了!"她忿忿直嚷,怨氣衝霄。"我不相信無心會被她所惑,任薰衣可是他立誓必殺的大仇,他怎麼可以呢?一定是的,一定是無心為了要套出任九天的下落,才忍氣吞聲偽裝對她示好,一定是這個原因。」
常問須可不願雙妃繼續沉迷在自我的以為下,明知反駁會招來她的怒目相向,再懼怕也要拉回她。
「擺在眼前的事實你方才也親眼瞧見到,無心既能饒過完顏熙,理所當然也會放過任薰衣。」
媚眼一睨,她陰狠地責問:「常問須,你究竟有何居心,幹麼口口聲聲挑撥無心與我之間的感情。」
「我是實話實說。」
她怒極反笑, 挑視他。"哈!我知道你心裡面所打的鬼主意,不過奉勸你趁早死心得好。「
頓時他的臉漲紅,擠出的回話雖破碎,仍不滅其志。"我不會打退堂鼓。「
「哦!"她挑弄地說。"那麼你還願不願意幫助我?'"有無心在任薰衣身畔,我動不了她的。」
「我沒要你去殺她,我只要你幫我個忙,如果事情進行得順利,也許我會對你另眼相看。"有現成的呆子可指使,不加以利用就成了傻瓜。
「你真願意給我機會?」
「只要你聽命行事。」
呵,呵,常問須笑了,只要能夠讓燕雙妃對他刮目相看,他當然可以聽命行事,啥都可以。
「雙妃,不許你後悔。」
「傻呆子……"她喃喃默念。
☆ ☆ ☆
「這是……是一萬兩黃金。 "任叢沒見識過這種陰森幢幢的怪殿,自是畏懼直顫,再看著排成一列的長恨殺手,死板的面容較之牛頭馬面不遑多讓,比當年的老爺還可怕。
「一萬兩黃金,好大的手筆。"領頭鬼魅一笑。"要我們殺誰?」
「我……不僅僅要你們殺人,也要你們救…救人。」
「救人?"他玩味地狂笑。"有趣,自本幫創設以來,接受委託殺人無數,可還沒接過要我長恨幫救人的請求,哈哈哈!」
任叢老命不顧地高問:「告訴我你接或不接?」
「別動氣呵,老丈,我可得先問清楚你打算要誰的命,又想救誰脫險?」
他深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我要殺的那個人外號叫……無心。」"無心?"領頭一愣。"你難道沒聽過這個人已經是長恨幫必殺的獵物。「
「聽過。」
「既然我們都要殺他了, 你又何必花費一萬兩黃金要我們接下這筆生意。"這老丈不會是糊塗了吧!
「正因為你們的目標是他,惟恐你們傷及無辜,才要你們救人。」
「你要我們救的目標又是誰?」
「是個豆蔻少女,名喚任薰衣,她正被無心挾持著,刀劍無眼,我就怕你們在衝突時誤傷無辜,所以才有這筆交易。」
原來他想救的人是一直跟隨在無心身旁的那名天仙少女。
「只要你們能夠平安救她脫險,事成後願再奉上一萬兩。」
「好!長恨幫就接下這筆生意,你回去安心等候消息吧!」
☆ ☆ ☆
夜宿大地。
仰首望天,頂空正被滿天星斗覆蓋,星光點點。
而週身又圍繞著初春的翠綠,一陣又一陣的清香草味徐徐拂來,沁人心脾既涼爽又甜膩。
這晚選擇露宿穹蒼,感應從未享過的天地潤澤,被大地擁抱的滋味果然特別。
隨手再添柴枝,熊熊火舌燃得更旺,四周被照得一片暈光。任薰衣怔怔凝視朦朧的火暈,耳聽辟啪的乾柴爆裂聲,在等待展斜陽張羅晚膳回來的此刻,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在大金皇宮所見到的動人畫面,那令人羨慕的一對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