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焰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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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想幫我?"這可有趣,他揚起一抹教人發寒的 淺笑。 "我會盡一切努力。"對了,還有她的義兄皇甫少君,這人精通岐黃之術,也許有解毒之法。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目前得先壓制住發作的毒性才成。

  "你身 上有沒有可以暫時抑製毒性的藥丸?"她又問。 "藥石罔效,除非用血來祭。" 用血? "只要能卸除你的苦與痛,我願獻血。"她毫不遲疑地道。 紅光乍現,劍尖直指她的咽喉,陰森的笑容匯聚 成詭異的妖圈。 "好,我就拿你來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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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悸跳不已,眼皮直顫不休,彷彿在預告些什麼。

  在通往大金國度必經的一處小鎮上,來了一行約 略二十人的隊伍,個個商人打扮,然而所攜帶的布疋、 金銀、絲絹的數量卻是不多,感覺甚為寒酸。 也許呀,是局世混亂,宵小大盜為數甚多,這群 人決定避免招搖的好。

  選了一間茶樓,列為休憩之所;這群商旅分為五 桌坐定後,一個面貌甚衰,卻擁有一對不搭稱利眸的老者老往南方眺望,甚至還憂心忡忡地開了口。 "不知薰兒現在情況怎樣了?"

  這老者正是任九天, 舉家遷逃時,為防止無心的千里追蹤,每個人都聽從 任薰衣的安排全數易了容,成功地避開探於們的迫緝, 所以至今仍然安在,未洩行蹤。

  "老爺,您就別擔心了。"任家的管事強顏安慰道。

  "她是我的女兒呀,我豈能不擔心。對了!任叢, 我不是要你打探薰兒的情況嗎?有沒有消息回報了?" 此刻的任九天,早失了當年的飛揚跋扈,現所僅存的,只剩對生命的愛惜,和不知骨肉生死的茫然。

  "這……"任叢顯得吞吞吐吐。 "說啊!" 思索半晌後,總算為難地回道:"小姐現在正被無 心挾持住,那個殺手放出風聲,要老爺在這個月十五 前去清月閣,否則就要……要…."

  "要殺了薰兒是不?"他激動地站起來。"整裝,我們立即趕往清月閣。"

  "老爺,萬萬不可、不可呀,您這一去,不等於去 送死?"管事拚命阻攔。

  "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薰兒代我受死。"

  "老爺,您不能衝動,要相信小姐,她一定有辦法 挽回頹勢的。"

  "薰兒……"老淚涕零,後悔莫及呀!若知如此, 絕不敢有當初,他的窮兇惡極不僅導來斷嗣絕孫的下場,僅存的女兒,現在又正為他當年的作為付出代價。

  任叢趕緊再勸。"小姐的聰明才智,老爺應該要相信,否則在薰夢苑時,任氏一族就該全數葬送火窟, 哪來機會逃出呢?您若是莽撞露面,非但救不了小姐, 反而壞了她的計劃,這才真正會置小姐於死地。" 他哀歎一聲,無力頹坐。

  "但不管她是如何的聰慧,畢竟是個千金閨女,若展家後人將怨氣發洩在她 身上……"他不敢想像,那後果將是多麼不堪……

  "老爺,不會的,您放心吧!"事到如今,也只能這般安慰他了。

  第三章

  劍尖直指她的咽喉,火炙般的熾焰灼上,喉頭一緊,血濺的感覺已先一步幻出--

  驀然,一片黑暗襲 來,意識霎時間呈現空白,虛無縹緲地·….·她死了嗎? 展斜陽終究還是殺了她,無依的芳魂,正悠悠飄蕩在 這片無垠天地中,無處可歸。 歎了!今生注定成全不了心中的奢盼……呵…… 她的夢。

  但突兀地,一道亮光忽地射來,不單激散了盈繞 的失望,還逼得她不得不煽動眼瞼。 杏眼圓睜。 入眼的床柱通知她回復的理智,此時她正待在原 來的廂房內,安安穩穩地躺在床榻上,她好好地,毫 發未損。可記憶中……那把妖艷的赤焰回劍明明朝她刺來,也記得目睹到展斜陽毒發時的狼狽窘狀,這些 不成都是--南柯夢境? 她跳下床,身上全新的衣飾穿著卻又在證明記憶曾經真真實實地發生過,那麼她怎會在這裡?而且他 的毒……

  任薰衣大驚,不由分說便衝進他的廂房內,千萬不能出事。她佇足一探,廳堂、內室空無一人,連赤焰回劍都不在,人呢?他丟下她,獨自離開了嗎?還 是他毒傷太重,已經……

  不,她忙不迭地奔出內室,就這麼恰巧地擅上准 備前來收拾房務的掌櫃。

  "姑娘。"啞嗓地喚了句,眼珠子不敢注視瞧她, 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只消一眼,即會讓她絕俗的姿容唆動得心猿意馬,他可不想被削掉一塊肉。

  "掌櫃的,住這房的展公子呢?他退房走了?"任聾衣無暇分析他怪異的舉止,只心焦地直問展斜陽的行蹤,他上哪去了?

  "展大爺他……他有事出門去了,你不曉得嗎?都已經離開一天一夜了。

  "掌櫃的一面回報,一面也覺奇 怪,那位煞星在臨出門前,下令清月閣內的所有小廝、 跑堂,乃至於他,都不得擅進這姑娘的廂房內一步, 連整理房務都不成,畏懼他的狠辣,眾人也只能聽命行事,卻不知這位姑娘竟也不曉展大爺已經離開了清月閣。

  "他離開了一天一夜……"這麼說來,從她最末一回的清醒至今,又過了整整十二個時辰,怪異的是她 怎麼可能睡得這麼沉?啊--她忽然想起桌面上那一 碗萊汁。"展公子有沒有道明他所去之所?"

  "沒有,我也不敢問。"掌櫃囁嚅地回道。

  四天前 他怒削店小二的不規矩,又駭得橫行霸道的官兵們全 識相地不敢再次上門挑釁,這些前車之鑒,歷歷在目, 他可是一輩子都忘懷不了。 她瞭解掌櫃的懼怕。也難怪他,無心的冷厲絕情, 是沒幾個人可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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