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說出關了自然會有人來接她,要她不用擔心,可是……她站在這裡當擋路的人形立牌快要十分鐘了,還是沒見有人來認領她啊。
話說,二哥交給她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何這麼神秘?一定要她做完學術交流後,不與跆拳道協會的人一起回台灣,得特地繞到舊金山親手交給對方?幸好她本來就有意要多待幾天放鬆心情,只是臨時改到舊金山來,她得重新訂飯店。
說到飯店,不管了,她還是自己到飯店去,讓飯店幫她聯絡二哥的朋友,叫那個人自己到飯店取東西。
下了決定後,她瞇著眸對照指示牌,接著低頭看自己從網絡上抓下來的地址,仔細看清楚上頭每一個標示,免得自己走錯方向。
另一隅——
機場大門前,有一輛黑色休旅車像是表演甩尾特技般,停進一處禁止停車的空位,車上的人連忙熄火、下車、甩門,快步衝進機場。
該死的,方纔的會議延誤了,讓他無法照預期時間來到機場,即便這一路上他已不停狂飆,但珩星所搭的飛機早在四十分鐘之前就抵達了,再扣掉通關提行李的時間,他還是很有可能會與珩星錯過。
車子一丟,他也不管是否會遇到拖吊,甩上車門便往機場裡面衝,他在入境處仔細梭巡片刻,卻始終未見到珩星,他在心頭不斷咒罵自己時,突然,一頭顯眼的紅色頭髮及記憶中熟悉的穿著打扮,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到仔細閱讀指示牌的身影時,他吊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下來,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他跨步穿越擁擠人群朝她靠近。
梁珩星確定好方向再度拉起行李準備往出口走去之時,她整個人突然被圈進泛著淡淡古龍水、充滿男性氣息的健碩胸懷中。
倏地,她瞠大眼,正要使出看家本領來教訓這個膽敢冒犯她的登徒子之時,頭頂上方傳來一陣久違卻熟悉的嗓音。
「珩星,太好了。」趙旭傑將她圈在懷中,「抱歉我遲到了,幸好有趕上,一路上就怕來不及而與你錯過。」
他後來才知道,當年珩星曾趕到機場為他送行,他卻因早走一分鐘,而與她錯過,為此他懊侮許久,心想如果當時再多等一分鐘,他與珩星之間的誤會就不會持續了三年未化解。
「……是阿傑嗎?」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眼神狐疑的輕喚一聲。
眼前這外型俊朗挺拔,又帶點孤傲氣息的男人,是阿傑嗎?
「不是我會是誰敢這樣大膽。」他激動的在她額頭上重重的落下一吻。
額頭傳來溫熱的溫度,證實了她的疑惑,她卻仍然無法相信來接她的人會是阿傑,二哥居然沒有告訴她,要跟她碰頭的人就是阿傑。
看她用力眨著眼、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的模樣,讓他興起了捉弄她的好心情,趙旭傑揚起嘴角,帶著捉弄意味的調侃,「珩星,別告訴我,我們才三年不見,你就已經把我忘記了。」
「我當然沒把你忘記,只是……你跟記憶中的你不太一樣,我幾乎有些認不出你來了……」她微微推開緊圈著她的健碩手臂,上下打量他。
熟悉的溫潤嗓音,熟悉的陽光笑容,只是熟悉的五官卻更為成熟了,三年的歷練已經讓記憶中那帥氣陽剛的大男孩,變成沉穩內斂的成熟男人。
「珩星,你太傷我的心了,你的變化這麼大,我都可以一眼認出你,我本尊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還可以質疑半天。」他的語氣頗為無奈。
她的俏麗短髮已留長至後背,整個人充滿青春洋溢的女性氣息,與他記憶中那個男性化的死黨可是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虧他還能一眼認出她,反倒是她居然認不太出他來,真是讓他有點傷心。
「咽,不能怪我啊,誰教你變化這麼大,就像個事業有成的人,與我印象中那些大男孩完全不一樣。」三年不見,加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梁珩星覺得有些陌生與尷尬的訕笑了下,「然後你一來就給我一個大熊抱,讓我嚇了一大跳,你以前是不會這樣的,我當然會以為認錯人了。」
況且,以前的阿傑是不會對她這樣熱情的啊,難道是在國外待久的關係?
趙旭傑精銳的黑眸微斂,目光深沉地勾動唇角,低頭看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龐。
沒想到三年不見,他的好哥兒們居然變化這麼大,當年像貢丸的圓圓臉已不盈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嬌俏清麗的鵝蛋臉,尤其是那對清透水靈的雙眸,像是會說話似的。
難怪,會有人急著想將她定下……一想到她即將跟人訂婚,一股煩悶隨即盤旋心頭,讓他感到十分煩躁。
微甩頭,他勾起淡笑,揉了揉她的頭,長臂勾著她的頸項,另一手拉過她的行李,往機場外走去,「好了,我們兩個別在這邊抬槓了,累了吧,我先帶你回去。」
「阿傑,我沒料到會是你來接我,你就是我二哥說的那個朋友嗎?」她還是一頭霧水。
「嗯,就是我。」
聽到這,梁珩星嘴角一抽,想到王雅築,她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耶,二哥是想讓她死在舊金山嗎?
「好了,我先帶你回去。」他搭著她的肩,帶她離開機場。
肩膀被搭著,她也只能跟著他走,一走出機場大門,他便領著她往一名正在為一輛違規亂停的休旅車開罰單的黑人警察走去。
當他們走到之時,黑人警察正好將罰單夾在黑色休旅車的擋風玻疾上,就在她對車主幸災樂禍時,就見趙旭傑走近休旅車,將罰單抽出放進口袋。
「你怎麼……」
趙旭傑拿出中控鎖按下,將她的行李放進後車箱,又將怔愕的她塞進副駕駛座,順手替她繫上安全帶、關上車門。
被塞進車上的梁珩星這才想明白了,「啊,原來這車是你的,不過阿傑你怎麼可以不遵守交通規則亂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