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我才沒有!」萬萬沒想到竟被姊姊發現的吳朗晨心跳都快要停止。
「沒有就去裝水啊。」吳朗悅指向浴室。
「我又沒有做……我又沒有戳洞,幹嘛裝水!」吳朗晨還在垂死掙扎。
「沒有做就去裝啊,證明給你男朋友看!」吳朗悅賊笑,「不然我幫你裝也可以。」她作勢要搶妹妹手中的保險套。
「不准碰!」吳朗晨將保險套盒抱得緊緊。
「拿來呀!」吳朗悅用力想掰開她的手。
葉凱邦手按上吳朗悅的肩頭,「你們不要再吵了。」
「我今天要讓你看穿她的真面目,讓你知道她有多卑鄙!」吳朗悅擺出大義滅親的悲壯模樣。
葉凱邦望著吳朗悅,「不好意思,不過我想,這應該不關你的事吧。」吳朗悅呆愣,「你……你白癡啊?她在保險套戳洞,她故意想要懷孕耶,你還看不出來她的居心嗎?她想要製造事實,讓你娶她,娶她這個怪咖!」吳朗晨低著頭,用力閉上眼,懷中的保險套拽得死緊。
葉凱邦每沉默一秒,她就彷彿被凌遲了一個小時,腦子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他吸氣張嘴,她就彷彿即將被砍頭的受刑人,未來不再有任何希望。
「這是我們的遊戲。」葉凱邦淡道,「你可能不懂情侶間的情趣吧。」
「遊戲?」吳朗悅瞠目。
吳朗晨聞言,亦詫異抬頭。
「用保險套玩遊戲,你沒玩過嗎?」葉凱邦抽走吳朗晨手中的保險套,「有戳洞的不是拿來戴的,是拿來玩的,這樣你明白了嗎?還是說還得將遊戲內容據實報告給你知道呢?」
吳朗悅臉上的得意笑容完全消失得I干二淨,只留下惱羞成怒的猙獰。
「變態!保險套也能玩遊戲,你們兩個都是變態!」憤恨衝出房間的吳朗悅狠狠甩上門,震天價響,房內兩人的耳膜差點也要震碎了。
原來他一點也不在意。
吳朗晨欣喜的才想開口,卻見葉凱邦拉下臉來,一臉陰沉的坐上床。
吳朗晨瞬間明白,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曉得她跟她姊姊之間的戰爭,不當場翻臉,留面子給她而已。
瞧他臉色難看的環胸坐在床上,吳朗晨上前一步,還想以輕鬆的語調來淡化僵凝的氣氛。
「哈,你看我姊一臉吃癟樣,真是大快人心。」她誇張的笑著,但葉凱邦明顯不領情。
於是她又把手上的保險套空心投籃入垃圾桶。
「我以後不會這麼做了,我發誓!」她鄭重的兩隻手都舉起來,活像在投降。
葉凱邦抬起頭來,直視著她。
四目相接,她心虛的立刻垂眸。
沒得救了嗎?
她用力咬緊下唇,淚水湧入眼眶。
「為什麼要這麼做?」葉凱邦問。
她低頭不語。
「你想懷孕?」葉凱邦問。
她點頭。
「因為懷孕我就會娶你?」他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嗯。」
「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反而要偷偷摸摸的在保險套動手腳?」
「我……」
「有什麼話是不能跟我說的嗎?」他生氣的質問。
「對不起!」她指著外頭,「我現在就去買一盒新的,你不要生氣。我現在馬上就去!」說完,她急急忙忙往外跑。
「吳朗晨,我話還沒有說完!」
不!她不要聽,她不要聽進任何有關「分手」的話!
她要去買一盒新的保險套,並擔保以後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偷雞摸狗的事,她還會準備手電筒、放大鏡,每一次都讓他檢查,確定她什麼手腳都沒動,或者要她吃藥、貼片都可以,只要不分手就好!
她一手搗住耳朵,拒絕身後的呼喚,另一手用力拉開大門……
第10章(1)
一張憂苦的面容忽然衝來她面前,她嚇得心跳差點停止。
乾裂的嘴迅速開合,她瞪著,難以辨識。
是那個鬼魂媽媽……
她靠得好近,幾乎是貼在她身上了,她的唇佔滿她所有的視線範圍,那著急又瘋狂的唇似乎在喊著「孩子」、「孩子」……
鬼魂媽媽的確是在找孩子,她的猜想沒錯。
「你的孩子……孩子……」腦袋有個聲音砰砰作響,她的嘴巴完全無法與大腦配合,「孩……」
突然,一隻手彎進了她的腰際,將她整個人往後拉,纖背貼上一道堅實的胸懷。
那個傷心的母親一下子退得老遠,絕望的眸盯著她。
「你的孩子已經回家了,別在這留戀徘徊了,快回去吧!」在她的身後,有道男聲大喊著,「快回去吧,回你的家,孩子在家裡等你。」
她瞧見那個母親綻露微微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你的孩子在家裡,不要繼續待在這裡了,你知道回家的路吧?」不知道鬼魂媽媽已消失的葉凱邦還在大喊。
「她走了。」回過神來的吳朗晨鎮定道。
「走了嗎?」葉凱邦一陣腿軟,跪倒在地,連他懷中的吳朗晨也一塊兒被拉下去。
「你剛跟鬼魂講話了。」想不到怕鬼怕得要死的葉凱邦竟然有這樣的勇氣,莫非他被附身了?
「你嚇到話都說不出來,我只好幫你發言。」萬一她嚇破膽怎麼辦?
「你忘了一般鬼魂是不會接近你的嗎?」他一出現,人家就退了。
他這才倏忽想起,「一定是因為賀苡涓的關係害我忘了。」一直在他身邊打轉,害他忘了正常來說,一般魂體或惡鬼都不會接近他的。
一旁跟過來的賀苡涓雙手環胸,一臉莫名怎麼會跟她扯上關係。
「朗晨,剛才的事……」
一聽到他又打算講起「分手」的事,吳朗晨立刻打斷,「我先去買保險套,等我回來再說。」
在她腰際的手箍得更緊。
「聽我把話說完。」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她心死的低陣,「好。」
「你想跟我結婚?」
小臉微染紅,「對。」
「你想有屬於自己的家人。」
他斷定的語氣,讓她更是羞慚的不敢抬頭。
「我一直以為我們無話不談,想不到你也有話不敢直接跟我講的。」他們在一起也好一陣子了,他好氣自己竟然未看出她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