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姐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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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在幹嘛?」莫名其妙被「亂摸」一通的吳朗晨語帶不爽的問。

  這男的發什麼神經,突然跑來她家「性騷擾」?

  而且他怎麼知道她家在哪的?

  「我只是確定,」他吞了口唾沫,「你還活著。」

  「誰說我死了?」誰亂造謠?

  希望她死的人是不少個,但她不曉得竟有人跟葉凱邦認識。

  「因為有人說我身後跟著一個女人,我問是不是綁著馬尾,長得非常瘦小,臉色微青,黑眼圈很重,她說對。」

  綁著馬尾,長得非常瘦小,臉色微青,黑眼圈很重……吳朗晨臉上三條線直直掛下來。

  「為什麼人家說你身後跟著一個女人,你第一個聯想到的是我?」這男的是很想詛咒她死嗎?

  「因為最近跟我有交集,還跟我有爭吵的女人就只有你啊。」葉凱邦理所當然道,「我當然第一個想到你。」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她皮笑肉不笑的。「你身後什麼都沒有,你被騙了。」

  「看到你活著我就知道我被騙了。」還好他腦子清楚,沒真拿出二十萬給那個老師換得一堆沒有用的東西。

  「……」她冷眼瞧他,「敢情你真的很希望我死了?」

  「我並不想你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我!」吃飯洗澡都有個認識的人在背後飄著,跟被監視沒兩樣啊!

  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耶,總不能教他裹著浴巾洗澡吧。

  「沒有足夠的淵源也不會跟著你的。」她作勢關門。

  「什麼叫足夠的淵源?」他一掌推上大門,阻止她關門。「你可以解釋一下為啥會有貓跟著我嗎?」

  「這要問你自己。」她懶得解釋。

  解釋這幹嘛?不過就是讓他對她更深藏恐懼而已。

  習慣不代表她喜歡,尤其那日他驚嚇得奪門而出,她還是感覺到深深受到了傷害。

  也許,她根本就沒習慣旁人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目光,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像她這樣的怪咖,就連家人都害怕、躲避、討厭,甚至不肯跟她待在同一個空間。明明住在同一棟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孤單的住在一樓房間,寂寞孤獨的聽著樓上笑語,卻無法參與,她又怎麼可能希冀會有個陌生人能瞭解並接納她呢?

  有時,她真是討厭極了自己的無法看開。

  「我又沒養過貓。」他家就只養看門的狗而已。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推了下門。

  察覺她又想關門,葉凱邦連忙又施力。

  「你為什麼辭職了?」他再問。

  「關你什麼事?」煩不煩啊?

  「好奇問一下。」他頓了頓後道,「直覺告訴我跟我有關。」

  果然是容易被跟的靈異體質,連直覺都很準。

  「不想做而已。」她指著他的手,「我想睡覺了,可以嗎?」

  「我還有些問題想問……」

  「我不想回答。」她毫不留情的打斷他。

  問什麼?不就是問些與靈異有關的問題,問了之後曉得越多,對她越是退避三舍,對她越顯恐懼,她何必吃力不討好?

  抬眼,此時他的眸中倒是沒有什麼驚恐之色,似乎只是純然的好奇,不過那又怎樣,他心底是怕她的,她明白。

  「喔……」他訕訕收回手來,她砰然將大門關上。

  拄著枴杖,拖著受傷的腿一拐一拐的回車上,再瞧了眼緊鎖的門扉,葉凱邦不由得苦笑。

  他似乎是被討厭了呢。

  不過,至少確定她安好就好。

  第3章(2)

  「歡迎光……」吳朗晨抬頭看見進門客人,微微愣了一下,才又續道,「歡迎光臨。」

  葉凱邦看見吳朗晨竟然在鎮中心的連鎖速食餐廳打工,也愣了一會。

  早餐時段人不多,僅開放一個櫃檯,就算不想與她直接接觸,也只能排到她那個櫃檯去,誰教他今天突發奇想想吃酥酥脆脆的薯餅。

  進了門又退出,太過明顯,他還是硬著頭皮排隊了。

  他的前方只有一個客人,很快的就輪到他了。

  吳朗晨像與他不相識般,公式化的為他點餐。她暗中特別注意了一下,他的腳似乎痊癒得差不多了,已不需拄枴杖,若不仔細看,看不出他是略拖著左腳走的。

  點好餐,葉凱邦站到一旁等候。

  他看著吳朗晨俐落的點餐、準備飲料,除了點餐時望向客人的眼睛以外,其他時候絕對不亂瞟,就算到了一個定點也會很快的別開眼去,葉凱邦曉得她一定又看到了什麼。

  感覺得出來她並不樂於見到,也極力避免被察覺,以低調的姿態過日子。他不太能想像像她這樣常可以看到陰界好兄弟的日子要怎麼過,像他啥都不怕,就怕鬼,電影鬼片是絕對列為拒絕往來戶。噴血噴很大、開膛剖腹、斷手斷腳、強屍片等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就是來無影去無蹤,在天空飄來飄去,時不時讓人肩膀沉重的鬼片他可是連瞄都不行。

  但萬萬沒想到,數個月前,他的肩膀就坐著一隻貓。

  光回想,他就忍不住要顫抖。

  還好這貓並沒有惡意,甚至還救了他一命。儘管如此,他一樣怕鬼,甚至因為肯定了這世間有鬼,更讓他恐懼。

  住院的那段期間,他一定得開著小燈才能入睡(要不是醫院規定大燈得關掉,他是絕對開上二十四小時的)。出院後,本來晚上入睡可以接受屋內一片昏暗的他,也非得開盞小夜燈才行。

  他這種看不到、只能確定有好兄弟存在的人都怕成這樣了,那吳朗晨又是怎麼生活的?

  還是說看久便習慣,不在乎了?

  若他像她一樣看得見,會不會也不怕了?

  有沒有可能,當他熟悉了那個世界的情形,就會發現自己的恐懼是件可笑的事情?

  說真格的,就算是吳朗晨說他肩上坐隻貓的那段時間,他別說看到形體了,連個白影都沒瞄到過,就連他家來福都還是跟他很熱絡,好像那隻貓根本不存在一樣。

  會不會有種可能,並不是那方面的事都像電影裡頭演的那麼可怕,讓人膽寒,它說不定也是有溫暖的小故事,就像他被個貓魂救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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