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些幹嘛呢!」她笑著打自己的頭。「我已經買了他一輩子了,他會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才不會拋棄我呢……」自欺欺人的尾音弱了下去。
如果哪天出現他喜歡的人,那她該怎麼辦?
放他走,還是拖著他折磨彼此?
她不知道答案,她無法決定。
她將臉埋入膝蓋之間,默默的掉著眼淚。
「我回來了!」徐風一進家門,門都還沒關妥,就急忙忙的高喊。
聽到喊聲的楚翌莘來到門口,收拾起所有低落的心情,微笑以對,「你回來了。」
一看到愛妻的溫柔微笑,外頭天再冷,都被那甜美的笑容給驅趕了。徐風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踏入客廳,果然可見廚房那方的島型流理台已經放著一盆又一盆切好的食材,等他一回來,就開鍋。
「你先去洗澡,洗好就可以吃飯了。」楚翌莘笑道。
可是直起挺拔身軀的徐風卻沒有動作,而是以詭異的笑容回視她。
「怎麼了?」楚翌莘納悶的問。
「猜我今天買了什麼東西給你。」徐風一臉神秘。
「你買東西給我?」她訝異。
「對啊。」外頭風有點大,徐風將她拉回客廳,把落地窗關到只剩供空氣流通的縫隙。
「怎麼會想到買東西給我?」楚翌莘邊走邊轉頭問身後的丈夫。
「你若猜中就會知道我為的是什麼了。」
楚翌莘看他身上沒有多餘的袋子,只有公事包,猜測應該是小物,大小可以塞在公事包內的那種。
「繃帶?」
「繃帶?」徐風俊顏扭曲,「我買繃帶送你幹嘛?」
「你今天早上出門前,我有請你幫我買繃帶啊,球球要用的。」
「啊!」徐風拍額,「我忘了,我等等出去買。」
「所以你不是買繃帶?」那會是什麼?
「是給你的東西,不是給球球的。」
「嗯……那……是禮物嗎?」
「也不算吧,是早該買的東西。」
「喔,」好難猜喔,「手套?」
「為什麼會猜手套?」
「因為你之前有問我為什麼洗碗不戴手套啊。」她不喜歡戴手套洗碗是因為這樣她就無法清楚辨識碗有沒有洗乾淨,後來徐風說這樣會傷了她拉琴的玉手,就把洗碗工作搶去做了。
「拜託,洗碗是我的工作,男人戴什麼手套。」有創意一點好唄。
「那是……」楚翌莘又再猜了三個,沒一個對的。
「好啦,我給提示。」徐風兩手圈出一個形狀,「盒子只有這麼小,裡頭的東西更小。」看到他比出的金子模樣,楚翌莘驀地心一跳。
她腦中迅速跳出某樣物品,可是又不敢說出口。
他們不是因為愛而結合,他們的婚姻是買賣成立,他並不喜歡她,所以他不可能送她代表承諾,將對方的心給圈住的物品。
「你是不是猜到了?」徐風指著她的眼,他瞧見她眸中有光芒閃爍了一下。
「嗯……是……」有些無措的貝齒咬著食指指尖,「胸針?」她選了一個安全的答案。
「不是。」
「髮夾?」
「猜你心中想猜的那個。」有這麼難猜嗎?
「耳環?」
「我看,你是知道,但是不想收,所以才亂猜的吧。」他故意裝出惱火的。
「不是。」她連忙拉住他的手,提著心問:「是……戒指嗎?」
「我就知道你裝傻!」她不是裝傻,她只是怕她若是猜錯了,會讓彼此氣氛很尷尬。
「你買戒指給我?」她有些難以置信。
徐風從公事包內拿出藍綠色小盒,放上她幼嫩的掌心。
「打開。」他指示。
楚翌莘驚喜的解開白色緞帶,取出深藍色絨盒打開,上頭嵌放一隻造型簡單典雅的單鑽鉑金戒指,公主型的方形美鑽璀璨奪目,在她眼底注入欣喜的光芒。
他真的送戒指給她!
一個代表終生相守的戒指!
徐風將戒指套在她纖細的無名指上。
「剛剛好。」他得意的看著與她細長手指十分相襯的鑽戒。
怎知,當他抬頭準備接受妻子的開心面容時,卻見她眼淚如斷線珍珠般紛然滾落,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雖然哭得激動,嘴角卻是翹著甜蜜的弧度,又哭又笑,可愛得讓人想抱進懷裡好好憐惜一番。
「愛哭鬼。」他有些粗魯的以掌擦掉她滿頰淚。
「我好……好高興……真的!」她激動得喉頭哽咽。
「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將纖細的小手一塊兒合於掌心,「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在老家養了一隻杜賓犬?」
「嗯,記得。」他還說過會趴在他大腿上看電視,完全是弧的。
「想不想看看?」
「看杜賓犬?」
「還有我爸媽。」
水眸倏地瞪大,「為、為什麼?」
「結婚了當然該讓我爸媽知道啊,還要介紹給親友認識我的新婚妻子,這婚宴也該找時間辦一辦。」
「辦、辦婚宴?」還要介紹給他的父母親友……跟杜賓犬認識?
「結婚這種事只登記不宴客,不就跟偷生孩子沒兩樣?而且萬一你將來生了孩子,抱回去給我爸媽知道,你信不信他們打斷我的腿?」要知道能生出像他這樣凶狠角色的父母,也不會是什麼軟弱的角色。
「不是啊……」想到要回鄉見他父母跟親友,她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不是什麼啊?」
「我們要生孩子嗎?」生了孩子,若是兩人分開,孩子怎麼辦?
「我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避過孕,什麼時候有孩子都不意外。」
「可是……」她不能不想未來。
「可是什麼?」他不耐煩了。「你一句話給我說清楚,我晚餐還沒吃,餓得沒耐性。」
「那我現在去煮飯。」她急著想逃離讓她不知該怎麼回應的場景。
「翌莘!」他將人拉回來。「你把話說清楚,你為什麼不想見我爸媽?」
「因為……」她咬了咬下唇。「這樣你可能要舉辦三次婚宴。」
「三次婚宴?哪來的第三次?」說得好像他很喜歡辦婚宴似的。
「哪一天……哪一天你遇到喜歡的女生,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那麼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