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擾了。」嚴昊風不客氣地說。「沒想到你連敲門的禮貌都不懂。」
「這是我的辦公室,我要敲什麼門!」嚴泰良不悅道。
「現在是我的辦公室!」嚴昊風也提高了聲音。
「你講話一定要這樣嗎?」詹若琳火大地看著嚴昊風。「即使你不認董事長是你爺爺,但你對一個老人家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嗎?」
嚴昊風冷哼一聲。
嚴泰良開口:「若琳,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是。」詹若琳先給嚴昊風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對董事長太惡劣,否則她會給他好看。
她挑釁又帶著警告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像復仇女神一般,如果不是嚴泰良在這兒,他定會衝過去給她一個熱吻,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再也沒辦法思考為止。
嚴泰良不悅地一聲咳嗽,打斷嚴昊風的遐想,他瞪著孫子,緩緩走到椅邊坐下。
「你最好不要動她的歪腦筋。」
「我不需要你的意見。」嚴昊風冷冷地回答。
嚴泰良皺起眉頭。「你還真是一點敬老尊賢的禮貌都不懂!」
不想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嚴昊風逕自轉了話題。「你來談公事的吧。」
嚴泰良目光銳利地看他一眼後,才道:「我想聽聽你這一個多禮拜查出了些什麼?」
嚴昊風走到桌前抽出—本資料夾。「帳目有些被動了手腳。」
「這我知道。」
「我把有問題的工程都列了出來……」嚴昊風向他報告這—個多禮拜查到的東西。
走出總經理辦公室,詹若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定裡頭沒有咆哮聲及爭吵聲傳出來後,才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就在她處理完幾份文件後,董事長由辦公室出來,與她打過招呼後便離開公司,到醫院去做例行性的治療。她很擔心嚴昊風又要找她進去談「私事」。
但幸好沒有,他只是要她調閱幾份文件後,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其實那些文件他叫秘書調就可以了,但還是叫她做,她猜想他是不想讓她覺得無所事事吧。
詹若琳一手托著腮,一邊瀏覽網頁,一邊記下自己查到的資訊。擔任嚴昊風的特助畢竟只是暫時,等這事告一段落後,她想將重心放在設計上。
從小她就喜歡設計一些小東西,像是杯子、項鏈、耳環、戒指等,但後來父親經商失敗,家裡的債務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為了將來的出路,她放棄設計而選擇金融,如今債務已還清,她希望能再次發展自己的興趣。
快下班時,她接到一通意外的電話,是陳叔的兒子陳博安打來的。
「若琳,等一下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晚上我有事。」她立刻拒絕。
「什麼事?」陳博安追問。
詹若琳壓下心裡的不耐煩。「我跟朋友有約。」
「不能取消嗎?我現在快到你公司附近了。」
「不能取消。」她嚴肅地說。與其跟陳博安在一起,她寧可與嚴昊風獨處……這念頭一起,她趕忙糾正自己的想法:不,她寧可自己獨處,這兩個人她都不想見。
「不是騙我的吧?」陳博安故意問。「我覺得你最近對我很冷淡。」
她一直都對他很冷淡好不好?詹若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因為陳博安是父母朋友的兒子,一開始她都禮貌回應,不好意思拒絕下,跟他出去吃了一次飯,吃完飯後還去看了電影。
就這一次,她發現自己無法跟他相處,陳博安是個極度自我中心的人,她說什麼他根本沒在聽。問她想看什麼電影,她說文藝片,結果他說他一直覺得愛情片都是在騙錢的,結果那天他們看了一部動作片。
在餐廳裡問她想吃什麼,她還沒回答,他就說這家的牛排很有名,要點牛排給她,她說自己不喜歡吃牛排,他不可思議地搖頭,說她沒有品嚐美食的味蕾,她不理他,逕自點了義大利面,他則點了三分熟的牛排。
原以為一切相安無事,誰曉得牛排上來後,他硬要她試吃。一見到血淋淋的牛排她胃口都沒了,她委婉的拒絕,他卻仍然一意孤行,逕自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盤子裡,硬要她試吃一口。
這時她脾氣上來了,生氣的拒絕,他卻說她脾氣壞。
「女人這樣可是不行的喔,難怪你媽說你交不到男朋友。」
她氣得真想把叉子刺進他的喉嚨裡。
對她來說,這是個非常失敗的約會,她也以為經過這次,陳博安會發現彼此不適合而死心,誰曉得他竟還想約她出去!偶爾他跟著陳叔到她家,因為父母在場,她不好意思發脾氣,只得冷著臉陪他說話。
這也是為何昨晚聽到他又來家裡,她會接受嚴昊風的提議到他家去,主要就是想避開陳博安,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一想到昨晚那火辣的吻,她感覺臉孔又熱了起來。
第4章(2)
「喂,喂……」沒聽到回應,陳博安朝話筒喊了幾聲。
詹若琳回過神,「請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陳博安一愣。「你怎麼這麼說?」
「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她把話挑明了說。
「會嗎?我覺得我們挺合的,你的脾氣我也能容忍。」
這話讓她很火大。「我真的沒辦法跟你說下去,再見。」她掛上電話。
雖然他又撥了過來,但她按下拒聽鍵,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半個小時後,正當她聚精會神地看著網頁上設計師最新設計的項鏈時,隱約聽見外頭傳來一陣騷動。
不過她並未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平常下班時間的例行性騷動罷了,誰曉得下一秒她的門忽然被打開,她詫異地抬起頭,就看見一大束玫瑰。
「嘿,還在生氣嗎?女人生氣容易變老喔。」花束後露出一張帶笑的臉,男子中等身材,圓圓的眼鏡、長臉寬唇,五官雖不突出,不過還算順眼。
一看到這張臉,詹若琳的臉立刻垮下來。「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