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終於坐下時,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正想問他如何曉得她的腳不舒服時,他卻在她面前蹲下。
「我看看嚴不嚴重。」嚴昊風握住她纖細的腳踝,想脫下她的高跟鞋。
他突兀的舉動讓她嚇了一大跳。「不用了,不用……」她反射性地想縮回腳。
「別緊張,我不是吃人的怪物。」他微挑眉,「我猜你的腳後跟磨破皮了,我身上正好有OK繃,貼上之後你會舒服一點。」
「我自己來就可……」她話未說完,他已脫下她的高跟鞋,一絲疼痛傳來讓她不悅道:「你可不可以偶爾聽進別人的話?」
他抬起頭,正好瞧見她憤怒的表情,不禁勾起嘴角。「我當然聽得進別人的話,我不就是聽了你的話才回來嚴家的嗎?」
他調侃的話語讓她一時語塞,但很快便反駁道:「你才不是因為我的話而回來嚴家的。」
嚴昊風握著她纖細白皙的腳,不置一詞。他不奢望現在就說服她,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面並不平和,不過他已經努力在改善這個狀況,原本想慢慢來,但他現在恐怕得加快腳步。
他不想讓嚴偉平這傢伙捷足先登,即使若琳對他沒意思,他也不想有「意外」發生,畢竟男女之間很難說得準,前一刻你對這人沒意思,可下一秒說不准就產生情愫了。
除了他,別人休想染指她。
腳踝被他的大手緊握著,詹若琳沒來由的臉上一陣熱。她想縮回腳,他卻握得更豐,她頓時覺得臉頰的熱度又上升不少。
真是的,她到底在害羞什麼,又不是古代女人,讓人摸個腳就要以身相許嗎?鎮定鎮定,應付這男人就是要鎮定,雖然他現在一副紳士模樣,但他骨子裡可是憤世嫉俗,又難以溝通的。
詹若琳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火爆場面——
「小姐,等一下!你不能闖進去……」
辦公室門被推了開來,嚴昊風抬起頭,正好瞧見一個嫵媚漂亮的女子旋風般地闖入。
他的秘書吳娟娟試圖拉住闖入者,但那女子絲毫沒有退縮讓步。
「你是誰?」他不悅地皺下眉。
「她是詹小姐。」吳娟娟先開口解釋。
「原來你就是詹小姐。」嚴昊風微扯嘴角,這位詹小姐已經「騷擾」他三天了,這幾天她不停地打電話來說要見他一面。
「我去請警衛——」
「不用了。」嚴昊風打斷秘書的話,示意她離開。
第1章(2)
一等吳娟娟帶上門,詹若琳立刻說:「你一直不肯見我,所以我只好硬闖進來。」
她抬起下巴,雙頰閃著粉嫩的紅暈,一身黑色套裝更襯托出她白皙的肌膚。
嚴昊風感興趣地望著她姣好的美貌與凹凸有致的身材。
「如果知道你長得這麼漂亮,我一定會立刻見你的。」他譏諷地說。
他一知道她是替老頭當說客,就掛了電話,沒給她任何機會說下去。沒想到她這麼大膽,竟然直接闖入他公司。
嚴昊風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材讓她備感壓迫,但他可惡的話語卻讓她怒火上升。
「難怪那老頭會派你來,可惜美人計這招對我無效。」他嘲諷地說著。
他的話讓詹若琳激動地紅了臉。「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嚴先生。你還不夠格讓我使上美人計。」她不服輸地說,「如果不是你爺爺對我有恩,我也不會來見你。」
自從他知道她要見他的原因後,就不再接她的電話,她只好打給他的秘書,可秘書卻不斷以嚴昊風沒空見她來回絕;一開始還會以行程忙碌為理由搪塞,到最後甚至連理由也懶得找了,直接說總經理不想見她。
「說完我該說的話我就會走。」詹若琳瞪著他,無懼於他逼近的氣勢。
「看來我不洗耳恭聽都不行了。」他在距離她幾寸的地方停下,近得他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她不自由主地後退一步。「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揚起下巴,明白他是想逼退她。
「你闖進我的辦公室,還有臉談『尊重』兩個字?」
他又朝她走近一步。
她的臉尷尬地紅了,他卻興味地挑起眉,沒想到這女人還會臉紅。
詹若琳不再退後,但仍是瞪著他,雙拳緊握。「說完話我就走。」哼,別以為這樣就能嚇跑她,她不吃這一套。「我留了話,說你爺爺生病了,但你一直不聞不問。」
嚴昊風的臉瞬間冷下。
「我應該問什麼?他要做的是去找個好醫生,我相信現在有個醫療團隊在他身邊照顧他。」
他無動於衷的話讓她怒火中燒。「你對他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嗎?」
他冷笑一聲。「他對我跟我媽仁慈過嗎?」
這話讓詹若琳沉默了幾秒,不過她很快又恢復戰鬥的精神。「他對以前的事覺得很抱歉——」
「這些話他應該去我母親的墳前說。」他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
「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母親過世又不是董事長害的,她是因為生病——」
「我知道她是怎麼過世的,不用你來告訴我。」他再次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說:「我不在乎那老頭道不道歉,在意的是我母親,他想道歉或是下跪什麼的,直接到我母親墓前去就行了。」
他冷淡無情的話讓她再也忍無可忍。「你真的很討人厭!他勸我不要來找你,但我不聽,我以為你是個可以講理的人,看來我錯了。」
「你是錯了。」他低頭逼近她。「你以為自己是誰,對這件事又瞭解多少,你根本什麼都不清楚,就自以為是正義女神來這裡指責我嗎?」
詹若琳揚起下巴,不願意在他的氣勢下退縮。「我知道董事長不承認你母親是他的媳婦,也不承認你,但那都過去了,現在……」
「現在他病人膏肓,一腳已經踏進棺材,擔心沒人給他送終,所以才改變心意說我是他的孫子了嗎?」嚴昊風譏誚地說。
自他有記憶以來,嚴泰良就沒承認過他們母子,尤其是在父親病逝後,嚴泰良更將母親視為害死他兒子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