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最愛聽娘子的聲音,尤其是在行房事時,娘子總不愛叫床,今日不妨多喚喚為夫的名字……」
惡劣的男人低低地笑,稍鬆開她,淫言猥語裡,薄唇仍抵著被吻得紅腫的兩片櫻唇色情地磨蹭。
「你、你放開……」雲岫臉色由白轉紅,拚盡全力地掙扎著,小手也握成拳不住捶打他。
「不放!」他胸口起伏,不費吹灰之力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捏了兩把,再朝胯下用力一按,眉頭一揚,邪邪地笑著挑明,「為夫等不及了。」
第5章(2)
雲岫倒抽一口冷氣。
遇到他之前的兩三年,她在宮中遭過罪,又在牢裡受過刑,身子受損得厲害,婚後雖一直被他用人參、燕窩流水似地輪著調養,足足一年才算稍稍養好了些,可床笫之間還是常常令她吃不消,偏生他對此事樂此不疲。
這人也是個古怪的,半哄半騙半強迫地娶了她,明知她身子不好,卻從來不曾提過收通房、納小妾,只一味糾纏她,令雲岫每每想來,頗有無力之感。
「娘子又在想什麼,嗯?不專心。」耳畔傳來男人含笑的低語,不等她回答,靈活的指尖已經強硬地探進了襖內,再用力一把扯開。
「啊!別……」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又被他即刻堵住她的嘴、纏住她的舌,如同俘獲了什麼獵物,再不肯放開。
被困住的女人很快被脫去一層又一層礙事的衣物,一件接著一件被拋下床,長襖、內裳、費衣、肚兜……只到裸露出一身玉膚凝脂。
雲岫的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些,骨格也纖細,看起來偏瘦,可該有肉的地方又生得玲瓏誘人,彈性十足,手感極好,令人愛不釋手。
「娘子真美。」果然,男人如以往一般發出低啞的讚歎聲,火熱的大掌一寸寸地撫過每一處肌膚。
雲岫羞赧難當,只能緊閉雙眼,絲毫不去回應。
原本一頭挽得好端端的髮髻,被他抽了玉釵,全弄散了,如瀑的青絲蜿蜒於枕間,身下又是繡著鴛鴦戲水的水紅綾被,越發襯得她膚白如雪,無比誘人。
嫁他之後,雲岫就不免被他火熱巨大的猙獰凶器嚇到,之後對這夫妻之事總生了幾分懼怕之意,那時她身子又不好,他小心翼翼、體貼入微,待她十分溫柔。
無數個午夜夢迴,她醒來,都會悄望著正牢牢將自己擁在懷中酣睡的俊美男子,心中偷偷地告知天上的爹娘,女兒嫁了個好夫君呢!
直到一年前,他們離開了小漁村,他將她藏到灤州最有名的永樂坊,說是躲避官府追查,可她卻聽到那裡的人在悄悄議論,說自己是被他交去抵債的。
雖說後來他又將她帶走,可在她的詢問下,他每每言辭遲疑不決,似有難以言說的苦衷。
她便不再問了,心裡卻生了疑,莫非他非良人?
他們從不討論彼此的過去,就如同兩個沒有過去、新生的人,顧忍不曾說起自己,更不會旁敲側擊地打探她的身世,她是更加不會輕易提到景家之事,只婉轉地說自己有兩個妹子仍在京中,身處困境,她身為長姐,一定要去救她們出來。
他沒有多問,只笑著點點頭,轉了話題。
她不敢說太多,何況她早就應該是個死了的人了。
真是奇怪的一對夫妻,明明是最親密的關係,卻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後來她才醒悟,苟活於世的人,老天爺是不可能會讓人擁有這樣的好運氣的。
灰了心、冷了意,外表雖裝著順從,床笫間卻不肯屈就配合,每每若實在推托不去,就一味咬牙啞忍著,不想竟讓這人越發得了歡、認了趣,每回不弄得她死去活來不肯甘休。
有時候雲岫不免自嘲,大概是這副身子足以取悅於此人,才能令他想方設法地瞞著她、哄著她,在這偏遠的小鎮苟且偷生吧!
須臾,就在天光將滅未滅之前,陰暗的天空反常地露出幾縷光線,與窗外的雪景一相映,屋內並不顯得過於暗沉晦澀。
床榻上,赤/裸著結實身體的男子支撐起臂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被自己弄成俯機的女人。
玉體橫陳,美背纖臂,嫩白如雪的身子上,點點的吻痕全是他的傑作,可細看,卻仍能看到一條條斑駁的痕跡,那痕跡極長,交錯在一起,似舊時鞭傷,左側雪白藕臂上甚至還有一處清晰可辨的烙印。
那烙印,當日血肉模糊,只要看著,彷彿就能聞到皮膚被燒焦的刺鼻氣味。
他的娘子,真的受了好些苦……
伸手將遮住女人粉頰的髮絲拂開,他注視著她緊閉雙眸的側臉、微蹙的秀眉、顫抖的長睫,又忍不住俯身去吻著臂間烙印,眼眸之中,熾熱同沉暗相互交織著,只是她看不到。
「這些傷養了好多日子,才淺了些,那九花凝露倒是有些奇效的,娘子可得記得日日都要抹。」他叮囑著,大掌溫柔地滑過雪背上的傷痕,最後停留在她腰間。
光滑的美背和股溝之間,凹下去的兩處漩渦若隱若現,十分迷人。
女子此處稱為腰窩,並非人人皆有,唯有穠纖合度、肉骨娉婷者才得,這樣的女子,床笫間多銷魂,世稱佳人,俗稱尤物,近身者,妙不可言。
他的娘子,確實有令他神魂顛倒的本事。
……
她蜷縮著身子,如小嬰兒一般倒在他懷裡,察覺他薄唇不住親吻她汗濕的肩頭,又抓過凌亂的被子包裹住兩人,才喚外面的下人進來收拾。
進來的是兩個婆子,兩人每每行房後,都是婆子們進來例行伺候,平日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頭都是不知人事的,一個未出閣,一個又太小,雲岫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被她們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可是她卻不知,此時小桃卻悄悄地站在門外的廊柱下,遠遠地瞧著,目光陰沉。
也不知是個什麼時辰了,主屋內總算是點起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