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好像已經有五年還是六年沒同蔚當家說話了,找一天就來聚聚。」阿貓接收到求救訊號,趕緊幫腔。
小狗子的妻子瞟了眼沉下臉的袁眾任,心下一驚,急忙開口,「不過蔚當家家大業大,工作一定十分繁忙,咱們還是別去吵他,省得他煩心。」
「曜哥哥不管多麼忙,都會抽出時間同我們這些老朋友……」聚首,他才不是你們口裡所說的那樣無情的人。藍翠翠因為在桌下的大腿被藍芍芍用力捏了下,聰明如她立刻閉上嘴,在心底嘀咕。
袁大哥的臉色為何如此凝重?藍芍芍不明白,但是應該與翠翠提及曜哥哥有極大的關係。
「袁大哥,謝謝你今天幫我和翠翠辦了這場慶功宴,而且還能藉機看到許久沒見面的大哥大姊們,我真的好開心。」藍芍芍為了化解尷尬,站起身,朝大家舉起酒杯,「芍芍在此謝過大家的鼎力相助,往後我與翠翠會更加努力的經營司珍坊,好快些將跟各位借來開店的銀兩加倍還給大家。」她仰起頭,一口飲盡略顯濃烈的陳年老酒。
「芍芍,你實在太客氣了,掙錢的事別太心急,欠大家的錢慢慢還,沒關係,而你欠我的錢,就別還了。」袁眾任看著她努力的想要緩和氣氛,趕緊咧開嘴,不再沉著一張臉。
眾人看了,暗暗鬆口氣。
不曉得是喝了酒,話變多,還是心有所感,袁眾任一臉愁苦,嗓音沙啞的說:「都是我害的,倘若我早早戒了賭博的惡習,就不會把原先咱們在海上縱橫時搶來的大批銀兩全都輸光,千金難買早知道,若那些錢還在咱們的褲袋裡,芍芍與翠翠就不需要窩在這麼小的店舖裡,也能住大宅邸了。」
「不,都是我帶大哥去賭博,若要怪,也該怪我。」小狗子急切的將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攬。
「袁大哥,你別這樣說,就當那些輸掉的錢不屬於咱們,畢竟那些錢也是不義之財,輸了反而好,以後落入錢袋裡的,都是咱們靠著這雙手努力踏實賺來的錢財,才是最要緊的。」藍芍芍語帶安慰的說。
「是,芍芍,你說得是。」袁眾任總算露出笑容。
大家繼續你一言,我一語,但是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達成袁眾任早先告訴他們的密謀。
申時剛過,藍芍芍一行人是最後一批離開的客人,稻禾香的員工們開始著手整理店面。
一名僱員瞧見老闆梁尚維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隨即上前,「老闆,你瞧,被那名年輕人攙扶著走出去的小姑娘怎麼有點面熟?」
梁尚維瞇起眼,仔細的瞧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也覺得她很眼熟。
「老闆,不是我愛說,方纔我仔細的觀察過,那桌的幾個客人彷彿有意要灌醉同桌的兩名年紀較輕的姑娘,剛剛已經有人將其中一名姑娘帶走,現在這名年輕人單獨扶著小姑娘離開,不曉得其中有何緣故?」僱員搔了搔下顎,怎麼想都覺得這群人的舉動實在怪異。「但願是我想太多了。」
梁尚維一語不發,下一刻,想起那眼熟的丫頭究竟是誰,連忙看向僱員,「你去跟著他們,看那個年輕人帶小姑娘上哪去,知道去向後趕緊回報,切記,別讓他發現你的行蹤。」
「咦?」僱員不知所措,但是看見老闆急忙扯下掛在頸子上的巾子,接著又急忙跑了出去,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也趕緊穿上外袍,隨即跟了上去。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僱員匆忙跑回稻禾香,只見梁尚維一臉焦急的站在店舖門口,而他身後另一名同樣心急如焚的男人,竟然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大富商蔚爾曜。
「他們上哪去了?」梁尚維急忙詢問。
「就在……」僱員氣喘如牛,說出那對男女的去處。
「謝謝你,辛苦了。」蔚爾曜捺著性子聽完僱員的話,拍了拍他的肩頭,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方纔梁尚維急切的跑到蔚家,告訴蔚爾曜,前幾日跟他到稻禾香吃飯的其中一名小丫頭似乎喝醉了,被當時也在場的年輕男子攙扶著離開,彷彿事有蹊蹺。
一聽到這個消息,蔚爾曜顧不得手邊還沒做完的工作,取了一件外袍,就跟梁尚維匆忙的來到稻禾香,等待僱員回報。
頂著夜風,他順著龍門大街,再拐入小巷子,來到僱員所說的地點,滿心的焦急與擔憂。
不需要多加思考,他便明白袁眾任究竟想做些什麼,但是默默的期盼,袁眾任不會對藍芍芍做出如此污穢下流的事情。
他看著眼前不算簡陋的民房,矮牆與藍色大門,正是僱員形容的房子。
沒有敲門,身手矯健的他輕而易舉的翻過矮牆,看見主屋裡閃爍著微弱的燭光,輕手輕腳的靠近,從微微敞開的窗子往內看,映入眼底的景象讓他怒不可遏。
袁眾任褪去身上的衣物,僅著長褲,而躺在床上的藍芍芍則被褪去外袍,只有粉色肚兜裹著酥胸。
「袁、眾、任!」蔚爾曜憤怒不已,用力踹開房門,總是溫文的眼眸射出暴怒的火光。
袁眾任立刻轉頭,看見他,驚恐得瞠大眼眸,「蔚大哥?!」
「你這是在做什麼?」蔚爾曜一把推開他,攔腰抱起昏迷的藍芍芍,再用身上的披風緊緊裹住她。
「我只是……」袁眾任完全沒料到蔚爾曜會突然出現,嚇得亂了方寸。
「只是?你只是什麼?」蔚爾曜低下頭,發現她白皙的小臉染上異樣的紅霞,當下怒氣衝天,抬起頭,精銳的目光直瞅著袁眾任,「你到底對芍芍做了什麼?你怎麼忍心對她做這樣的事情?袁眾任,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不會明白!」看著蔚爾曜抱著藍芍芍的模樣,心底的醋意就像潮水,襲向袁眾任最脆弱的角落,突然狂怒的大吼,「芍芍的心裡只有你,而陪在她身邊的人卻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