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千萬別懷疑司徒墨的能耐,這孩子要起狠招任誰都抵擋不住。一手調教他的司徒旭揚可比誰都清楚。
他咳了聲,立刻正經地為他解謎。『墨兒,你姓司徒,你是血統純正的司徒家人。』
司徒墨忍抑著激動情緒道:『爹地,您清楚姓氏對我的重要性。』
『我當然比誰都清楚。』司徒旭揚回給他一記安心的微笑。『我不是你的父親,其實你的親生父親與你母親在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場車禍中就同時喪生了。』
司徒墨震住!他從來沒有想過父親與他沒有血緣關係。因為單單從司徒旭揚的外貌就不會讓人懷疑血緣關係,他父子倆的面貌十分相似。
司徒旭揚繼續說著。「一切都是巧合,你親生父母在泰國發生致命車禍時,我正巧也在現場,當你的祖父趕到車禍現場,並確定他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之後,在現場崩潰了。傷心欲絕的他簡直痛不欲生,哪知才轉個頭,竟見著了我——一個與你生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我。他其實也傻在當場,之後,他就積極地與我聯絡,並且瘋狂地要我認他為父。而早年就無父無母的我,就在這樣的因緣際會下結識你祖父,並且還得到他全部的愛。他把對兒子的思念全部轉移到我身上來,雖然我知道他是因為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才把我視作是他的親生兒子,但即使是轉移,我也動容。於是我答應認你祖父為父,而你祖父則動用一切力量封鎖了親生兒已經死亡的訊息,自此之後,我就用司徒旭揚的名字開始生活著。』他看著聽呆的兒子,感慨地道。『那時你還在襁褓中,不過是出生幾個星期的娃兒,且車禍發生在當年資訊不發達的泰國,再加上你祖父特意地隱瞞及壓制,所以就這麼順利地欺瞞了下來。」
「天哪,好詭異的故事。』朱薇光聽得一愣一愣。原來奇怪的不僅只有朱家,司徒家也一樣稀奇。
「墨兒,你是司徒家的子嗣,這是毋庸置疑的。其實與司徒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只有我,所以是你誤會了。』
就因為司徒墨壓根兒未去懷疑過自己的父親並非生父,結果導致了這場天大的烏龍。
他輕輕地道:『我是亂了心,乍聽到父親不姓司徒,朱家恐怖的家規就緊緊籠罩住我,我滿心滿腦只在想著倘若我再繼續愛著薇光,便會害慘她,於是一時亂了方寸,用著各種方式先逼薇光主動離開我。』
「結果就鬧出這則笑話來了。』兩位長輩相視一笑,但也互相示意,開始往外走去。剩下來的問題留給當事者自己去解決,他們責任已了。
四周好安靜,平和的安靜。
司徒墨眼中的光彩燦焰如火,一如從前的精彩。更重要的是,他的瞳孔裡只有朱薇光的存在。
『我做了一件連我都無法想像到的大烏龍。』他道。直直看進她靈魂深處的眼瞳有著對她的歉然。
所以她能愛的男人是他,也只能是他。
『還生氣嗎?』司徒墨站在她面前,食指觸上她的粉頰,溫柔地撫摸著。
憐惜的撫觸、熟悉的感覺,他總算又用充滿眷戀的心情在撫摸著她。
『我還是十分的生氣。』朱薇光故意鼓起腮幫子,裝出忿忿不平的表情來。一我可以原諒你不理睬我的態度,可是那張照片,你跟杜若詩在飯店卿卿我我的照片,你怎麼解釋?』那可是他偷情的呈堂證據。
這很容易說分明。『全是拍攝角度的問題,我跟杜家只是純友誼的交情,那天我情緒不佳,掉了鋼筆,若詩幫忙撿起,在放回我口袋時的剎那被記者拍到,所以才會看來曖昧。其實你是被攝影角度給蒙騙了雙眼。』
『是嗎?』她狐疑地問。
『不信?』
怎能不信?只是——『我還是很生氣。』
『還氣什麼?』他緊張起來。
『氣自己白傷心、氣自己白難過了。』她嬌瞠地抗議,她這幾天來飽受驚嚇。
『薇光。』司徒墨狂烈地將她拉進懷中,收緊在懷抱裡,緊緊抱著。『相信我,我無意傷害你,這世上我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你。』
『我知道了,我明白的……』她不忍他如此的緊張。『在經過這一次的姓氏事件後,我更加地確定,你是那麼地愛我。』
『是,我愛你,只愛姓朱的女子,一個叫朱薇光的女孩。』他勾起她的下顎,吻住她的唇,也鎖緊她的心。
她軟軟地倚偎在他懷中,承受著他細密的吻,感受著他濃烈的愛。她知道幸福會按照朱家傳說延續下去,甜蜜一輩子。
尾聲
『我娘親跟你爹地以後怎麼辦?他們的愛情要怎麼終結?』坐上司徒墨的車,一路往郊區馳騁而去。他一早就約她出門,還神秘兮兮地不告訴她目的地,說是給她驚喜。
『只能讓他們繼續玩著你追我跑的遊戲了。』他也無法可想,這一對長輩似乎只能這樣相處。
雖然他們的追逐遊戲曾經遭遇過波折——像是當年朱青嵐負氣嫁給薇光的生父佟先生,卻導致佟先生病故——除此外,這中間並無再發生過任何淒慘的悲劇。想來,只要這一對老情人用這種方式延續感情,預計未來三十年都可以平安無事。
朱薇光的確也沒轍。她有問過母親,為何明知朱家傳說,卻仍執意要嫁給司徒旭揚,而娘親則回答道:『當我在三十年前對韓爾雲一見鍾情時,我所投注的愛情再也無法抽回,所以就算明明知道和韓爾雲結婚將會厄運纏身,但我依然如飛蛾撲火似地纏上了他。」不理會朱家恐怖家規、我不理會朱家的詛咒,我三思孤行地追逐著他,原因只有一個——我身不由己,誰叫我已經愛上了他!』
「好像只能這樣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她深深感謝娘親把自己無法獲得的幸福移轉給了她,讓最愛的女兒不再重蹈覆轍。『咦,你帶我來馬場做什麼?』跑車往馬術俱樂部的停車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