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呀,你就是蘇小姐吧,我姓莫。」莫先生姍姍來遲。
蘇若吟憤怒地一瞪,菁英?這就是傳說中的菁英?莫先生一副白白胖胖的模樣,儼然是一個好好先生,與蘇凌霄一比簡直是貓與鼠的區別。
「莫先生,你遲到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有一份緊急文件……」莫先生坐了下來,拿著紙巾擦拭著汗水。
緊急文件?蘇若吟可不認為這是一個好借口,因為她曾經見識過蘇凌霄在短短的半個小時處理好了緊急文件,並未耽誤整天的行程。
她深吸一口氣,「莫先生,我有急事先走了。」
「咦?」
蘇若吟丟下傻傻的莫先生走出了咖啡廳,蘇凌霄說不給她時間,哼,她照樣能找到一個人,只是不知道那個人願不願意。
正好八點五十九分,蘇凌霄在休息室裡整理好衣領,眼神如墨,嘴唇緊抿,這便是她的決定?他以為蘇若吟敬愛蘇老先生,以為她會把蘇氏看在眼裡,沒想到她竟然被他逼著另覓他人,更有了拿她的婚姻當籌碼的準備,她壓根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蘇若吟早已是他的女人,心裡卻想著如何擺脫他,這兩年,她在哪裡做什麼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他沒有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蘇凌霄太習慣她的陪伴,習慣她的愛慕,習慣她的溫順,在她說解除婚約時,他大發雷霆,因為印象中的她不會做出這些事情。
不僅如此,解除婚約只是個開頭,她跑到酒吧喝酒、對他下藥、偷偷離開他,在外頭晃蕩兩年,要不是他故意放出要離開蘇氏的消息,蘇氏即將群龍無首,她是絕不會回來的。
兩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蘇凌霄也漸漸地釐清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他要她,除了她,他不要別的女人。
九點了,蘇凌霄沒有猶豫地打開休息室的門,看見門邊的小女人時,眼睛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勾出好看的笑容,「你來了。」
是的,她來了,蘇若吟看著他的手,他的手包著白色繃帶,看來他已經看過醫生了。
「我答應你的要求。」她這麼說。
「嗯。」他應了一聲,走出休息室,往記者會的現場走去。
「等等,我說了,我答應。」即使再不願意,她不得不低頭,昨天晚上她找了蘇啟,沒想到蘇啟一口拒絕了,更可惡的是,蘇啟還說如果蘇凌霄離開,他也會離開。
蘇若吟以為自己拿蘇氏吊他上鉤,他一定會答應的,沒想到他沒有這種野心。
「我聽到了。」他的眼角微微地上揚。
「那你去哪裡?」她緊張地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拖著他,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去宣佈我們的喜訊?」蘇凌霄好整以暇地問。
「太快了!」她脫口而出,「我們太快了,我沒有心理準備。」
「怎麼會快呢?你已經作了很多年的準備了。」他伸手將她凌亂的發別在耳後。
她是作這個夢作了很多年,想當他的妻子想瘋了,但現在她不想呀。
看出蘇若吟眼裡的猶豫,他的目光一沉,大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看來你還沒有想清楚。」
她心裡一冷,手又纏上他的,「想清楚了、想清楚了,但是可不可以等等?」
「等什麼?」
蘇若吟兩眼一瞪,絲毫不把他的強勢當一回事,「結婚欸,要跟你結婚,我總要寫個婚前保證書吧。」與狼共舞,總得有保障才可放心吧。
「哦?保證書?」蘇凌霄啼笑皆非,眼裡泛著冷光,他的手又一次地掰開她的手,「既然如此……」
有求於人最討厭了!蘇若吟又一次地攀住他的手臂,「好好,那走吧。」可恨,沒有什麼保證書,她心裡總是忐忑不安。
她來之前想過了,結婚,可以,一切全部為了把他留在蘇氏、讓他替蘇氏賣命的權宜之策,但是他不要以為這是真結婚,她不會跟他做一對真夫妻。
似乎看透了她心中的伎倆,蘇凌霄冷酷地一把推開她,「你是有做假夫妻的打算,嗯?」
蘇若吟所有的心思都流露在臉上,要讓人裝作沒看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是又如何?」
蘇凌霄緩緩地吐氣,壓抑著怒意,「我不會如你的意,我要的是一段真實的婚姻關係,你要是不能滿足我,很抱歉,請讓開。」
客氣有禮的說法真的是讓她很討厭,他要蘇氏,她給;他要結婚,她結,結果他貪心地要好多好多。
真實的婚姻關係,那就意味著他們要躺在同一張床上,做夫妻之間的事情,甚至不久的將來還會有一個寶寶……
蘇若吟分不清自己是在氣還是憤怒,她支支吾吾半天,始終決定先拖一拖,「你別急,要不先把記者會延後?」
蘇凌霄絲毫不讓步,僅是看著她,又淡淡看了手機一眼,「已經九點十分了,我已經遲到了。」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兩年前,她最渴望的便是成為他的妻,為他生兒育女,而現在,她最想做的便是蹂躪這個男人。
結婚是吧?好,再好不過,他要娶她,那她就嫁,但是她會讓他知道,她蘇若吟不是他隨便可以拿捏的。
蘇凌霄往記者會場地走去,手臂上又繞上熟悉的力道,他沒有側頭看去,「決定了?」
「嗯。」
他停了下來,看著她不甘不願的小臉,陰暗的黑眸凝視著她的臉色,「最後一次。」
「什麼?」她不懂地看著他。
「最後一次告訴你,不准後悔。」
蘇若吟大大地一笑,「我是那種人嗎?到時你別後悔了,娶了我之後要多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不要到時被我抓到把柄,被我告通姦。」她一口氣說完,說完之後忿忿不平。
陰霾漸漸地從蘇凌霄眼裡退下,他抓著她的手,一雙眼盯著她的衣著。
蘇若吟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挑剔自己的外表,不就是隨便一點嘛,又不妨礙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