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就不再與小公主有過多的牽扯,她是千金小姐,他是寄人籬下的小孤兒,過分
的親暱是不正常的,一想到這裡,蘇凌霄稍稍用力地推開霸佔住自己大腿的小女人,低聲警告說:「蘇若吟。」
「你以前都叫我小吟的。」蘇若吟不管他的冷面,大腿緊緊地巴住他的,一雙大眼倔強地瞪視著他。
兩人互不相讓地看著對方,偌大的辦公室安安靜靜,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一聲歎息聲輕輕地響起,蘇若吟先敗下陣來。
如果說她很倔強,那他就是固執,她癟著嘴巴,雙手雙腳自動從他的身上離開,「小氣,抱一下都不行。」
「你已經很大了。」言外之意就是男女有別。
「再大也是你的小吟呀。」她輕輕地呢喃。
蘇凌霄當作沒有聽見,「回到你的座位吧。」
「可是人家還很難過。」蘇若吟似乎抓住了什麼訣竅,一對水汪汪的大眼對著他,訴不清的情感隨著水影不斷地沉浮。
他心中默歎一聲,無語地撇過頭。
原來大冰塊最受不了人家撒嬌了,哈哈,蘇若吟立即上前圈住他的脖子,開心地叫嚷著,「好奇怪哦,這樣抱抱,我就不會很難過了欸。」
蘇凌霄靜靜嗔著女人的清香,她的藕臂接觸他的肌膚時帶來溫溫的曖昧,他竟有了一種喝醉酒的錯覺。
「大哥……」蘇啟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如此糾纏的畫面。
蘇凌霄臉色柔和,蘇若吟嬌柔地癱在他的懷裡,一派的和諧。
蘇啟的呼喚引起了他的理性,眼中又恢復了以往的溫度,蘇凌霄不容置疑地推開了蘇若吟,面不改色地看著他,「什麼事情?」
「我剛剛敲過門了。」蘇啟解釋道,一雙清澈的雙眸流連在兩個人身上。
「嗯。」蘇凌霄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嚴謹。
「是關於和林氏的合作案。」蘇啟語意不清地說。
蘇若吟當然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關係,他才不講清楚,佔了蘇凌霄便宜的蘇若吟並沒有不高興,「我出去泡茶。」
「黑咖啡,不加糖。」蘇凌霄開口說。
「你呢?」蘇若吟看向蘇啟。
蘇啟抿著嘴沒有回答,看得蘇若吟好不自然,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開口,「不用,謝謝。」
「好。」
等到蘇若吟離開之後,蘇啟才開口,「大哥。」
「合作案有什麼問題?」
知道蘇凌霄不想解釋剛才的畫面,蘇啟上道地沒有八卦,只是點點頭,開始與他討論。
將近二十分鐘之後,蘇若吟端了一杯花茶進來,面對蘇凌霄懷疑的眼神,她甜甜一笑,「咖啡喝完了,你將就喝吧。」說完,她沒有打擾他們,俐落地離開。
咖啡會沒有?這個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蘇啟漠然地看著蘇凌霄拿起花茶抿了一口,一抹瞭然的神情滑過他的臉上,「差不多了,大哥,我先出去了。」
「阿啟。」
「是。」
「蘇氏以後會是蘇若吟的,不需要顧忌。」蘇凌霄指的是剛才蘇啟無聲地請蘇若吟出去的事情。
蘇啟扯了扯嘴,「我懂了。」他頓了一下,「但現在下結論也太早了。」
蘇凌霄笑了,眼裡的野心展露無遺,「確實。」
蘇凌霄從來就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他想要的,他會一步一步地靠著自己的實力拿到。
他覬覦蘇氏集團嗎?一點也不,蘇氏集團純粹就是練靶的地方,他要的是其他的。
蘇啟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我出去了。」蘇凌霄的企圖心他一直都知道,他和蘇曼曼是全力支持的,他們並不是傻瓜,白白地為蘇家奉獻自己卻不要回報。
但蘇啟不得不說,他確實欠蘇家一份大大的人情,要不是蘇家,他現在不會站在人人渴望的頂端。
「蘇啟,你要走了嗎?」蘇若吟看著他,優雅地笑著,知道自己不得人心,希望現在開始拉攏他們不會太遲。
蘇啟僅是禮貌地對她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蘇若吟無所謂地挑挑眉,蘇凌霄是冰冷的男人,而蘇啟就是一個冷淡的男人,都是那種內斂的人。
內線電話閃了閃,蘇若吟接起電話,「喂?」
「黑咖啡。」
蘇若吟壞壞的一笑,「沒有,真的沒有。」
「蘇若吟。」蘇凌霄不是省油的燈,語氣中透露著不耐。
蘇若吟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就是沒有,有本事你自己找出來、自己泡啊。」話一說完,她就掛掉內線電話。
咖啡多傷身體,這個臭男人都不懂她的用心,胃不好還要喝咖啡,提神、抗疲勞都是假的啦,像她喝咖啡就根本沒有作用,想睡的時候還不是照樣能睡,把咖啡說得那麼神,
不過是心理作用啦,想喝咖啡?作夢,所有的咖啡都被她換成花茶了,他要喝也得看她給不給喝。
辦公室裡的蘇凌霄以一種不明的眼神看著花茶,幾朵花瓣在透明的水杯中呈現出一種優美的姿態,就如放慢了速度的水袖在空中飄逸。
他面無表情地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為那淡淡的味道以及安人心神的香味而蹙眉。
明知他不喜歡喝,蘇若吟仍執意要送進他的嘴裡,他深思地看著花茶好一會,拿起一旁的文件,重新投入工作。
清香的花茶充盈了整個辦公室,甜甜的香氣就如蘇若吟般無處不在,他不討厭這股味道。
第5章(1)
每天下班,蘇若吟皆是由蘇凌霄接回家,今天晚上蘇凌霄要參加一個宴會,蘇若吟當然自告奮勇要充當他的舞伴,她不想離開蘇凌霄一步,即使那些宴會是自己最討厭的。
蘇凌霄兩手交握置於辦公桌上,望著蘇若吟,「你確定嗎?」
心裡最深處的一根弦被輕輕拉扯了一下,蘇若吟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對。」
他不是善良的人,犀利的眼睛注視著她的腳,「你可以嗎?」
原來他在意的是她的跛腳,她的臉上閃爍著不自然,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臉上佈滿傷痛,但她仍然堅強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