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讓你煩心了?」見好友一杯接著一杯讓黃湯下肚,燮克軍不得不問,更何況小尤可是他們幾人當中公認的樂天派達人,何時能有事情可以教他心煩了?
「我……」哎呀!香香是他的好朋友,自然知道他特殊的身份,樂團裡每個人她也都認識;在大家都是朋友的狀況下,跟她不小心滾上床的事情要他怎麼說出口呢?
連自己最要好的女性朋友他都吃下肚去,而且居然還感到食髓知味,他這跟畜生沒兩樣的行為,連他都為自己感到不恥了,即使是面對好哥兒們,他仍是說不出口啊!
見尤駥迪不肯說話,又一臉的鬱悶樣,燮克軍只好改變問話的方式。
「我們工作上的問題?」
尤駥迪搖了搖頭,繼續喝酒。
「家裡有事?」
尤駥迪再搖了搖頭,仍是繼續喝酒。
「女人的問題?」
「唉……」尤駥迪重重歎了口氣,仰頭一口氣把杯裡的酒液全給喝光。
看見他那默認了的反應,燮克軍挑起眉。他換女伴的速度很快,是個標準的多情種,但這些年來可從沒見他為情傷神過,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居然可以讓他這樣搖頭又歎氣的,讓他好奇死了,他非得問出個答案不可!
心底的好奇心不斷地擴張,但燮克軍知道尤駥迪還在心煩當中,重點是他還很清醒,所以現下還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過,燮克軍也不打算阻上尤駥迪不斷喝酒的動作,喝醉了最好,那他很快就能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
第3章(1)
「所以,你現在很煩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是嗎?」燮克軍低聲問著顯然早已喝醉的尤駥迪。
所有事情的原由他已經從小尤口中問出,教他煩悶的主角是誰已然揭曉。
說真的,跟自己最好的女性朋友上床,那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難怪小尤覺得煩悶,今天換作是別人也許更嚴重。
「對……不對!她看起來沒什麼改變,看著我時一點都不會不自在,不自在的人是我,只有我……」
聽見尤駥迪酒後的真心話,燮克軍又是一陣意外。
香香跟他們幾個人也算是熟稔的老朋友,她個性活潑且獨立,但沒想到發生這種事情後,她居然如此有魄力,說不在意就不在意,比起事件的另一個主角還要灑脫,真是令人意外。
綜合了尤駥迪的說詞,再看著他喝悶酒的行為,燮克軍聰明的腦袋告訴他,事情應該不只是如此,那麼……就讓他繼續將好友還沒能說出的「內幕」引導出來吧!
「她都能做到不在意了,為何你不能呢?」是因為那有損他男人的尊嚴,還是……心中有鬼?
「怎麼可能不在意?」尤駥迪頹喪地趴倒在桌面上,將空酒瓶掃落到地面上,玻璃碰撞碎裂的聲響引來了服務生。
服務生快動作地拿來了掃除用具,開始清理一地的碎玻璃。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燮克軍向桌旁忙著清理的服務生道歉,但已喝醉的尤駥迪,卻什麼也不管地繼續訴說著他一直憋在心底的心聲。
「是朋友就不能上床嗎?上了床後就一定得只是朋友嗎?我不過是想再多摸摸她、親親她……團長你說,這樣我算是變態嗎?對好朋友的肉體感興趣是不可以的嗎?到底有哪一條法律是這麼規定的?」
噗……
一旁的服務生聽見尤駥迪這爆炸性的發言後,差點就忍不住噴笑,所幸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客人真的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還好服務生也是男人,要不然燮克軍還真沒那個臉繼續坐在原位。
等到桌邊的服務生清理完地上的碎片離去後,燮克軍才又開口對著尤駥迪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尤駥迪煩惱的是關於個人的yu/望問題,但在這背後所顯示的,又是深層的情感糾葛,他懷疑這一點尤駥迪明白嗎?
桌面上已經沒有酒了,尤駥迪壓根沒注意聽燮克軍的問題,他只想再叫酒來。
尤駥迪突地舉起手來,燮克軍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因為服務生已經看見他的招喚,並走向他們。
「請問需要什麼嗎?」服務生有禮地問著燮克軍,直接忽略那顯然已醉倒的男人。
「我……」
「請買單。」燮克軍搶先開口,這回他真的坐不住了,因為其他的服務生已經開始向他們這一桌張望,看來剛才尤駥迪那些「真心話」已經傳了開來。
買了單,燮克軍扶著尤駥迪走出啤酒屋。
兩人站在人行道上,刮過面頰的冷風似乎讓尤駥迪的酒意消退了些,說起話來也清晰得多。
「我還要繼續喝酒,我不要回家!」
「放心,沒人要你回家。」燮克軍丟下這句話,也不管尤駥迪能不能理解他的話意,他逕自招來了計程車。
計程車一停靠到兩人身前,燮克軍馬上打開車門將尤駥迪丟上車,但他卻沒上車,反倒掏出車錢給司機,並給了司機一個地址。
接著他回頭對著後座的尤駥迪說:「可惜你喝醉了,卻又沒能醉死,所以你最好想一想,再這麼下去你跟香香的關係能回歸到最初嗎?若不能,你又該怎麼做?」
語畢,燮克軍揮了揮手,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
沒錯,他是醉了,卻沒能醉到不省人事,所以燮克軍的話清楚地傳入了他的耳裡,也教他不得不思考。
身體內的酒精開始揮發,尤駥迪只覺得全身熱烘烘,他乾脆打開車窗,讓冷冽的風灌入車內,為他仍不夠清醒的大腦加速運轉。
當尤駥迪來到於宛香家大門前,時間已經是半夜三點鐘了,這時間大多數的人都已入睡,但他知道屋內的人還沒。
因為寫作工作的關係,於宛香成了夜貓子,現在還不到她上床就寢的時間。
尤駥迪不知道自己呆站在她門外多久了,五分鐘?十分鐘?還是更久呢?
他到底想做什麼?這個問題他反覆問著自己,但答案都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