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閔家時,她可以說是被繼母虐待大的,離開閔家後,她似乎也沒能徹底擺脫家裡的人。
他找到了閔恩潔的高利貸債主,從他口中得知閔恩潔的負債不是因為她揮霍購買奢侈品,而是她繼母借錢還了賭債,卻因為扛不起債務打算推妹妹入火坑,閔恩潔看不過去,才跳出來扛下債務。
他也從中得知,閔恩潔那天是故意叫債主來騙他,事後她就把他替她還錢的支票撕掉了。
那傻瓜!真如他所想,是想用計把他推開。「還有嗎?」
他坐在後座聽著鞏勳的報告,心中五味雜陳,他無法想像,閔恩潔是怎麼長大的,同時也理解之前她那麼想嫁給有錢人的心情。
換成是他,在喘不過氣的時候,應該也想找個方法讓自己翻身。
「閔小姐好像把她所有的名牌衣服、鞋子、包包都托朋友轉賣二手名牌店,大概是打算籌錢還掉高利貸。」
「傻瓜!真的是個大傻瓜!」
「還要繼續跟蹤閔小姐嗎?」
「不用了。」
「那現在我們要回公司嗎?」
「不,先去一趟閔家。」
「有那個必要嗎?其實從某個角度來看,閔小姐和她繼母就像陌生人,她們並不常往來。」
「但那對母女卻會像吸血蛭一樣抓著恩潔不放,我得徹底解決那家人。」
於是他們來到閔家,閔恩潔的繼母一看到允呈叡,笑得嘴都闔不攏,以為允呈叡是上門來提親的。
「準女婿果然懂得飲水思源,這樣做就對了,恩潔和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多多往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得先讓我知道啊,我好印喜帖邀請些親戚朋友,還有聘禮和喜餅……」她笑眼瞇瞇,心裡已經開始幻想未來的富貴日子。
「你恐怕弄錯了,我不是來提親的,只是有事情要來告知你們。」
笑容從臉上消失,閔恩潔的繼母開始忐忑不安,怕允呈叡是要來討回他母親給的那筆錢。
「我聽說你向我媽要了一筆補償金,那筆錢你就留著養老,但是,你得承諾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恩潔面前,否則我會訴諸法律,說你恐嚇取財,能不能做到?」
「什……恐嚇取財……我沒有……」
「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辦法讓它變成事實,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嚇唬這種無知的婦人,幾句話和一個略有殺氣的邪佞眼神就夠了。
一想到會被抓去關,閔恩潔的繼母嚇得直發抖。
「可以做到吧?不會再去騷擾恩潔的生活?」
「不會了!」她害怕得趕緊回答。
「絕對不會?」
「絕對不會!」
「好,你做的事情我會保留法律追訴權,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耍狠一次到位,那樣恩潔才能真正獲得新的生活。但解決了愚蠢的繼母,還有個得好好解決的傻瓜。
那個為了愛,甘願吃苦當吃補的傻瓜。
「到她那裡去吧。」
車剛啟動,允呈叡的心已經迫不及待的飛向她。
素顏以及簡單的休閒服,這是閔恩潔最近的打扮,家裡的名牌都變賣了,只剩下允呈叡送給她的,因為有紀念性,所以就留了下來。
她下樓到超市買了兩份報紙,拿了一份求才令,還買了一條土司麵包,她打算用兩片土司麵包解決午餐。
回到頂樓加蓋,就看到允呈叡坐在她家門口,看到她回來,允呈叡不急著起身,反而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後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報紙和土司。
「打算找新工作?」
「你怎麼來了?」她不回答,卻急著把報紙和求才令藏到身後,然後轉移話題。
她沒去上班三天了,這三天他也像人間蒸發一樣,連通電話都沒打給她,她以為他終於要放棄,沒想到他又來了。
她以為時間能夠淡忘一切,但是就在剛剛,她才發覺,要忘記心愛的人並不是容易的事。
當他站在她面前,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這些天,她只是個行屍走肉。
「又打算拿土司當一個星期的伙食?」
她還是沒回答,直接反問:「你有什麼事?」
「想你,所以來了。」他很直接的表白。
明明只是兩句話,卻已經讓她整個心跳到幾乎要從胸口蹦了出來。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悸動,她故意裝酷,漠視他,直接開門進入屋內,然後自顧自的做起自己的事情。
允呈叡尾隨她進入屋內,「換套衣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想出門。」她繼續在屋內晃,但允量叡沒打算放棄,也跟在她身邊走來走去,一直跟到她心煩,轉頭瞪他。「你幹麼?!」
「不換衣服也行,就這樣直接過去。」
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對她死心?難道真要直截了當提分手?
她正考慮著要不要那樣做,允呈叡已經拉著她往外走。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
「拜託你不要煩我了!」她甩開他的手,用極冷淡的眼神看著他,「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答應和你交往沒錯,但是我並不是你的所有物,你這麼種人讓我覺得很困擾,不如我們分手吧!」
允呈叡相信,如果自己不知道內情,肯定會被她的冷淡傷得體無完膚,但他知道,最受傷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他輕拍著她的背,「別這樣,我不希望你受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我頂著。」
閔恩潔心底一震,很是錯愕。她發現自己表現得越惡劣,他似乎越包容她,他的態度讓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說分手……」她很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也很努力不讓身體發抖,但她說話卻有些吃力。
「我愛你。」不理會她的決定,他兀自說著。
這人怎麼能這樣,老是把她弄哭,她不想依賴任何人,但是他卻總是讓她變得很脆弱,想就這樣靠著他再也不離開。
但,允夫人說的話像當頭棒喝,把她狠狠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