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好吧,既然她都把名字說出來了,看來也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他再迴避還真當他心虛似的!
「聽說那個叫尤瀚翔的人,跟張慕籬關係不錯,我只是在想,你這不會是在『借花獻佛』,哄她開心吧?」亞蘇說,「不過你也真算是有心,如果在這時候你真給張慕籬調薪的話,一定會被人拿去借題發揮,對她反而不好。」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會給那個地中海加薪,只是因為他工作的年頭很長了,沒有辛勞也有苦勞,最近他老婆又生病住院,一時間良心發現而已,卻被你說成這樣」金梓悅指望著自己態度強硬點,能鎮住亞蘇,如果讓她知道完全被她說中了,那她還不知道會怎麼取笑他!
說到底張慕籬的命真是不好,他數次都想把她調回銷售部的,開始時是因為跟她賭氣,她不服軟他也不退讓,之後他是真的已經不氣她了,覺得自己做得過分,該把她調回來,又剛好遇上公司裡流言四起!如果這時候給她調職或加薪,她肯定也沒太平日子過了!
金梓悅越想越鬱悶,回過神來,發現亞蘇正用種探索的目光打量著他,這讓他覺得她來這,可不只是為了取笑他跟打探八卦的。
「亞蘇,你別陰陽怪氣的,有什麼話就快說。」老拿那種眼神看人是什麼意思?
「又不是我想對你陰陽怪氣,誰叫你總不說實話,搞得我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亞蘇悻悻然歎了口氣,一改之前的調侃,正色道:「哥,我知道那個張慕籬是誰,就是那天我跟伯父一起去你家時,碰見的那個女人,對不對?」
聽她語氣這麼正經,金梓悅的心沉了下,「那又怎樣?我跟她又沒什麼」
「從她打了你一巴掌時,你就在說你跟她沒什麼,可既然你們沒什麼,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去招惹人家?」
「什麼,我招惹她?」金梓悅覺得自己好冤。
「是你把她帶去你家的啊,是你去她辦公室找她的,而且你也確實給人家買了很多東西不是嗎?還帶著她去吃飯!雖然不曉得那次她為什麼打你,但顯然肯定之前也是你惹她在先,不管流言是真是假,你倒說說,我說的哪一點是錯的?」
是這樣嗎?他都快覺得那隻小浣熊煩死了,總是給他惹來奇怪的麻煩!怎麼聽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他總去招惹人家了!他有嗎?
「其實我就是想來告訴你,如果你對人家沒那意思,就不要把她牽扯進你的生活裡,引起別人的誤會!」
「為什麼?」這麼問的金梓悅自己也嚇了一跳。
「因為她很無辜啊!」亞蘇顯然也很頭疼的樣子,「既然我都跑來這裡了,就說明傳言已經連分公司都傳遍了,那傳到伯父耳朵裡不還是早晚的事?最重要的是你想過沒?米蘭姐肯定也會知道的呀。」
米蘭,一想到那個女人,金梓悅也露出了跟亞蘇一樣的表情,就是為難,但他仍然嘴硬地說:「她知道又怎樣?我跟她之間從來就沒什麼。」
「我知道你對她沒什麼感情,可她對你可是從小就認定了」亞蘇說,「米蘭姐的爸爸跟伯父關係那麼好,從小我們三個就玩在一起,他們本就有意把你們撮合在一起,加上米蘭姐對你的感情又那麼深,所有人都認定你們在一起是遲早的事。」
「所以我不是一直在跟她保持距離嗎?我對她根本就沒有那種感情!跟她說了那麼多次,她都不明白,跟我爸說,他也當我是不好意思,我能有什麼辦法?」金梓悅想到這事就頭疼,「亞蘇,這件事你最清楚,你就不會幫我在我爸面前說幾句話?」
「我是有說過,但你也知道米蘭從小就討伯父歡心,伯父信她,比信你我都要多,如果不是她總在伯父面前,營造一種你們兩人很恩愛,彼此誰也離不開誰的假相,你想伯父會把你的抵抗理解成羞澀嗎?」
「那我也不可能真的娶她!」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才不管。」亞蘇說,「我只是怕這次的傳言,傳到米蘭姐的耳朵裡,不知會變成什麼樣,你知道她為了能接近你,可是在公司布了不少眼線,如果你對張慕籬不是認真的,最好不要讓這件事再擴大下去,我怕米蘭姐會受不了,因而做出什麼事來。」所以說,亞蘇根本是來提醒他,讓他自己的責任自己擔好,不要去連累別人。
什麼啊?說得他好像個瘟神一樣,金梓悅從來沒想過,難道他給別的女人買點東西,請人家吃頓飯後果就這麼嚴重?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啊,他想給誰枕錢就給誰杖,想請誰吃飯就請誰吃,如此簡單的事,為什麼在旁人看來就是十惡不赦的呢?
他是金梓悅,不是犯人!他才不會讓自己過著被人監視,提心吊膽的日子!那些傳言又不是真的,憑什麼他就得跟小浣熊保持距離?他才不要!
第6章(2)
金梓悅沒聽亞蘇的勸告,或是根本不想去聽,他依然每夭旁若無人地去約張慕籬中午一起吃飯,他覺得,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每天中午能看著她吃飯的樣子,是他一天裡最輕鬆的時候。
他可是總經理,家裡還有個完全不向著他的老爸,和一個吃定了他的青梅竹馬,他的生活已經很累了,為什麼連唯一能夠放鬆的娛樂都要讓他放棄?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金梓悅我行我素,並且有意地躲著米蘭,她打電話來,他總是藉故掛斷;她約見面,他就說有事推掉。
以前只覺得米蘭是個任性的小妹妹,總有一天她能自己想明白,但現在金梓悅發現,自己有點等不及那天的到來了,他太想讓她立刻明白、馬上明白,他們的人生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也許是太操之過急,他強硬的態度換來了米蘭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