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頭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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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清冷的俊顏淡漠無情,寒星似的眼眸微瞇,週身彷彿飄散開一股冷冽而殘酷的邪佞之氣。

  這樣的人殺人不會留餘地。

  那幾個黑衣人都明白,而且幾乎在同一時刻,他們用腳趾想也想到了這個白衣年輕人的身份。

  冷鶴山莊的少莊主!

  杜二公子!

  杜仲負手而立,冷冷地看著他們,忽然一字一頓道:「動她的人全都得死。」

  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冷得可以讓山泉在剎那間凍結。山風吹拂他身上的衣衫,飄逸而無聲,卻愈加顯得詭異而深不可測。

  那幾個黑衣人抖得更厲害了,只差沒屎尿齊進。

  為首主人咬了咬牙,趁著空隙忽然向後縱躍開去,一把攫住毫無防備的嬌弱身軀,自以為捉到了一個可以要脅的寶貝,陰惻惻地冷笑道:「嘿,反正死到臨頭,老子也不怕了,好歹拉個墊背的。」

  杜仲的雙眼倏地瞇起,手裡的劍柄緊握,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依舊冷冷地道:「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敢動她的人,此刻就得死。」

  「老、老大——」

  剩餘的黑衣人都在哀叫,他們還不想成為自己老大逞英雄的犧牲品。

  為首黑衣人的心也已快跳出胸腔,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他下一步步往下走。

  奸詐的眼珠子骨碌一轉,忽然生出一個歹毒念頭,他旋即伸指在四月的後頸一點,嬌軀立時失去知覺,如遭重擊一般昏死過去。

  他一把將她挾在腋下,惡狠狠地衝前方叫嚷道:「姓杜的小子,你要敢追來,老子就捏碎這小姐兒的細嫩脖子!」

  一句話送出,自以為是個萬般安全的金鐘罩一樣,他立即挾著人連連向後縱躍,直至拐過一個彎,見相距已遠,才稍覺安心,竟嫌惡地一甩手,將猶陷在昏迷中的人兒大力地扔在一處灌木叢中,逕自逃竄入林木深處。

  孰料才跨出沒幾步,他的面前已出現了那一抹雪白清冷的身影,緊接著他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喉口上已多出一道細細的紅線,血珠迸射而出,濺染在四周層層疊疊的樹葉上,觸目驚心,淒艷無比。

  他怎麼可以這麼快?

  這是他死前想的最後一件事。

  抱起陷落在灌木叢中的昏迷嬌軀,緊蹙著的眉頭始終不曾鬆開。

  那麼柔軟嬌弱,太容易受到傷害呵!

  沉下氣,倏然飛躍而起,飄逸的身姿恍如一道炫目的白光閃過天際,徒留不滿地早已冰冷的屍體。

  強者操控生死,這是亙古不變的遊戲規則。

  嬌顏上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扇動了幾下,許久,星眸微啟,映入一室的幽暗。

  這是在哪裡?

  低垂於地的層層簾幕、雪白的床幔、雕花的紫檀木床梁……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識,依稀中曾在哪裡見過。

  四月身上傳來陣陣隱隱的刺痛,稀稀落落,手臂、肩、頸、胸前都有,又如小火烤炙一般,灼熱得令她秀眉緊擰。她試著想抬一抬手,卻驀然發現渾身的氣力也已消彌無蹤。

  她到底是怎麼啦?

  一片寂靜中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極輕極穩,直到蒙隴的身影清楚呈現在眼前。

  夢魘化為了真實!

  為什麼會是他!?

  她到底在哪裡?

  強烈的惶惑不安襲上心頭,四月駭異地想大叫,卻發現喉口乾澀,竟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靜室的主人微瞇起眼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也沒有出聲,然後在床沿坐了下來,伸出手輕覆在嬌軟的額頭,片刻之後,蹙著的眉頭微微展開,改而單手摟起孱弱無力的嬌軀,另一隻手忽然端著一隻小巧的白玉碗遞到粉唇邊。

  「喝下去。」他淡淡地道。

  虛軟的可人兒卻直覺地想抗拒,望著眼前猶冒著絲絲熱氣的碧綠色汁液,恐懼和不安再一次襲上心頭。

  不!她絕不能喝下仇人端給她的東西!

  「喝下去。」沒有熱度的眼眸靜靜注視著懷中的嬌顏。

  四月的腦海充滿了疑竇,粉唇依舊緊抿,怯生生的水眸透過氤氳的熱氣茫然不知該落向何處。

  「不想喝?」杜仲瞇起眼,陰涼的寒意立時散佈在空氣中,俊眉已不耐地緊皺起。

  他也想和那些黑衣人一樣,凌辱並殺了她嗎?心頭的委屈感在剎那間決堤,氣若游絲的她俏臉慘白加深,昏昏茫茫間,渾然忘了身在何處。直到他不耐地用碗沿強行撬開嬌唇,將藥汁一點一點地灌入,迷失的意識才倏然醒覺。

  一碗溫熱的藥汁被強行灌入,口中猶留有淡淡的苦澀,體內卻升起一股奇異的清涼之感,如夏夜的清風,清冽的山泉,完全熄滅了原先火燒般的灼熱。

  這是什麼藥?

  四月呆呆地想,卻發現身子已被她重新放回床榻上,而他依舊端坐在床沿,手正移到她的衣衫上——

  你要幹什麼!?

  她想大叫,錯愕無助的水眸睜得大大的,並絕望地再度意識到自己現在什麼氣力都沒有,只能任由他一顆一顆解開她身上的鈕扣,直至細膩溫軟的香肩和玉臂全然裸露在他面前。

  突如其來的清冷讓嬌嫩的肌膚止不住地輕顫著,而他的下一個舉動卻令她幾乎窒息。

  第4章(2)

  杜仲忽然俯下身,吸吮起她脖頸的某一處來。

  嬌軀在一剎那間繃緊,貝齒緊咬下唇,駭然地屏住氣息,螓首卻不由自主地向後仰,竟彷彿為了迎合他一般。

  但他很快直起身來,並向外吐出了什麼東西。

  被吸吮過的地方傳來隱隱的灼痛感,粉拳緊握在身側,四月弄不明白他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

  「你掉在灌木從裡,那些火籐上的刺有毒。」

  嗄?水眸有些錯愕,她急遽而微弱地喘息著,一時聽不懂他的話語。

  灌木、火籐、刺、毒、她的身上……

  他清冷的臉孔始終沒有改變,並一次次的俯身下來,直到所有的毒似乎都被吸吮乾淨,然後他從旁邊拿過一個碧玉雕琢成的小圓盒,一打開盒蓋就有一股奇異濃郁的甜香瀰漫在床榻週遭,絲絲縷縷,鑽入四月的鼻子,競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和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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