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頭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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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湘夷的臉色陡然變冷。

  四月也吃了一驚。

  今天可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呀,無疾哥怎麼好好地又和人比試起功夫了?

  「小姐,快去前廳看看吧!」小菊來拉四月的手臂。

  「好。」

  四月剛站起來,卻被湘夷攔住。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你現在可是披紅待嫁的新娘子,還沒戴上大紅喜蓋頭呢,怎麼可以四處亂跑?」

  四月苦笑,「湘夷姐姐,現在哪還顧得上?要是無疾哥有什麼閃失,我的新娘子也當不成了!」

  湘夷這才鬆手,「那好吧!對了,」她轉頭問小菊,「無疾又跟什麼人比試?在比什麼?」

  小菊嚥了一口口水,「這回可真不得了,是個白衣的年輕公子,好看得不得了,一進門就冷冰冰地說要跟少爺比劍呢!」

  「白衣的年輕公子、比劍?」湘夷皺起眉,「無疾真是胡鬧!都要成親娶媳婦兒的人了,還約別人比劍!」

  四月三個人邊說邊往賓客聚集的前廳趕。

  還沒走近,就已聽見破空的打鬥聲,長劍交鳴,霍霍其鋒,還夾雜有此起彼伏的驚歎、抽氣聲。

  「真是不像話,當著滿院的賓客,居然鬥得這麼凶!」湘夷憤憤地罵道:「無疾這小子想找死嗎?」

  「湘夷姐姐,你別怪他。」四月看了她一眼,也煩惱地皺起眉,「也許是對方來意不善,逼著無疾哥動手呢!」

  「是啦是啦,」湘夷一邊放緩口氣,一邊扶著四月走過荷塘上的九曲橋,以免她被長裙絆倒,「他要真敢在自己的婚宴上丟人現醜,我這個當姐姐的不說他,我姨父、姨媽也絕饒不了這小子!」

  等她們趕到前廳,卻發現所有的賓客都黑壓壓地擠在前廊的簷下,像烏龜一樣伸長了脖子關注著院子裡,而打鬥聲仍不停歇。

  「小姐,怎麼辦?這麼多人,咱們擠不過去呀!」小菊瞅著面前這一排「人牆」就犯愁。

  「我來--」湘夷不耐煩地推開她,挺起胸膛,揚高聲音道:「諸位可否讓一讓?新娘子要到前面去勸架!」

  新娘子!?

  這三個字便像有著一股巨大的魔力一般,原來緊張盯著院中情形的眾人居然都齊刷刷地扭過頭來。

  「哇,真標緻!」

  「好個天仙一般的小美人兒!」

  一時間廊下眾人各司其職,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四月看;有人忙著流口水,嘖嘖讚歎,外加想入非非;也有人在懊惱自己怎麼不知道這小美人兒的存在,好搶先在馮家少爺之前去提親。不過,幸好他們總算都沒忘了讓開一條道。

  「我們走--」

  湘夷拉著四月從容地從眾人中穿過,後面跟著嚇傻了眼的小菊。

  「無疾哥!」四月一見院中的比鬥,就驚得嬌靨泛白,水眸直望著一紅、一白正在翻飛比鬥的兩個身影。

  而現在的形勢,就連對武功一竅不通的小菊都看得出來,無疾哥根本不是那名白衣男子的對手。

  其實,要不是方才賓客中有好幾個功力深厚的人情急之下接連施暗器,暫時拖緩了他的攻勢,新郎倌現在早已受傷倒地了。

  「無疾哥,你們別打啦!」在湘夷急得直跺腳的時候,四月忽然連連擺手,移動腳步便欲往中間勸架。

  「四月,你瘋啦!」湘夷立時拼了老命地從後面拖住她,「刀劍無眼,你現在過去不被砍成肉泥才怪!」

  「是啊,小姐,你可千萬別過去!」小菊也被四月的舉動嚇得小臉煞白,「那位白衣公子的武功可厲害啦!」

  湘夷不悅地瞪了小菊一眼,「你到底是幫哪家的?」

  小菊嚇得吐吐舌頭,渾身一個哆嗦。

  「湘夷姐姐,那怎麼辦?」四月眼淚汪汪。

  無疾哥從小待她這麼好,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受傷呀!

  孰料就在她們耽擱的一會兒功夫,形勢已變得十分嚴峻危急。

  那白衣男子的劍尖離馮無疾的咽喉堪堪僅一隙,危若懸絲,而後者的青鋒劍早已痛快地跟主人拜別,斷裂成兩截躺在地上,魂歸離恨天了。

  「你服了麼?」白衣男子盯著已癱軟在一棵樹幹上的手下敗將,俊美的臉龐清冷如霜。

  「……我不服!」今天新郎倌的脖子卻好像特別硬。

  當著滿院的賓客、當著他最心愛的女孩的面,他不容許自己丟這個人!

  要是他當真認輸了,以後還怎麼在四月面前抬起頭。

  第1章(2)

  「不服?」白衣男子冷笑,劍尖下斜,渾身散發出來的陰鬱魔魅之氣更甚。

  四月遠遠地看著,心不由得一陣抽緊。在這之前,她從未曾見過這樣一個會帶給人如此強大壓迫感的人,只是遠遠的,她已經感到一股快令她窒息的氣流流竄在週身。

  哪知白衣男子忽然收回劍,目光移開,冷冷地道:「那麼,去向你的客人借把好劍來,我與你再比試一回。」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這已經是我耐心的極限了。」

  說罷,他執劍在身後,抬首仰望雲天,默默地想起心事來。

  眼看著那冰冷噬骨的劍芒移開,馮無疾只覺雙腿一軟,身子差點就要滑落到地上,「你……真的肯給我機會?」

  他怔怔地望著對方,因為害怕而聲音都有些顫抖,但對方並沒有回應。

  他好像在馮無疾取來新劍之前,已不打算再理他。

  馮無疾咬咬牙,站直身體,掙扎著走開幾步,卻見他忽然反手一揚,一股青煙漫起,其色慘青,濃如移雲,空氣中立時漫開一股類似腐屍般的怪異臭味。

  「這煙有毒!」賓客中有見多識廣者未聞其味已在大叫。

  等到那股臭味飄散到他們那邊,諸人一時逃無可逃,耳裡、鼻裡都被灌進這樣詭譎險惡的臭味,大多數人已開始嘔吐,可是又什麼都吐不出來,只得掐著脖子、伸長了舌頭在那邊乾嘔。

  四月和湘夷她們因為站得更近,首當其衝,更是難受得幾乎快暈厥。一片慘狀中,就屬小菊最好命,一聽別人嚷「這煙有毒」,就嚇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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