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頭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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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三小姐,那可不——」四月柳層微蹙,那個「不」字剛出口,身子卻被強橫的小手拉得動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衝向院外。

  「沒關係的,四月姐姐,我保證,連半盞茶的功夫都不用!」小陰謀得逞的杜三小姐,一邊拉還一邊不停地勸說。

  此時,在山莊專門用以待客的外廳中,正聚集了一堆人,除了端茶、送果晶糕點的僕婦丫頭們,坐在正首的便是英氣仍不減當年的莊主大人了。只見杜莊主正襟危坐,漫不經心地睜眼瞅著面前的一個年輕人,其實心裡卻是老大不自在。

  那年輕人一身輕袍緩帶,體態瀟灑,當下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口中道:「……小侄謹代雙親向杜伯父和杜伯母問安,並恭祝伯父、伯母伉儷美滿,闔家安康。」

  哦,講完啦?

  杜莊主趕緊微微一笑,「令尊、令堂真是客氣了,每次都讓賢侄帶來這麼一番問候,呵呵,正是『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啊!」

  南宮靖忙躬身道:「伯父言重了,這本就是家嚴和家慈的一點心意,當然,還有小侄和小妹的。」

  可憐的莊主大人極力忍住要打出口的一個哈欠,食指在扶手上輕敲,僵著身板繼續保持臉上的笑容,「好好……既來到此,賢侄便不必拘禮,去那邊坐吧,愛吃什麼,儘管隨意。」

  南宮靖忙又躬身,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文縐縐的閒聊時,另一邊,不同於男人們的裝客套,杜夫人正拉著南宮世家五小姐——南宮雪的纖纖細手,忙著向她討教養顏秘方。

  「這個啊……」一身纖薄春衫的南宮雪得意地不時扭動一下腰肢,低低嬌笑,「人家每天早晨都喜歡用一顆生雞蛋,打開蛋殼,單留下那些黏乎乎、滑膩膩的蛋清,再加入南海特有的極品珍珠粉,讓小丫頭攪拌均勻,再細細塗抹在臉上。」

  第6章(2)

  說到這裡,她得意地又扭一下水舵股的腰肢,「只要伯母每天都堅持,不出一個月,伯母的臉就會變得和雪兒一樣光滑喲!」

  「真這麼有效?」杜夫人的美眸閃出光亮。

  「當然了,呵呵……」南宮雪又止不住地嬌笑。

  便在此時,一串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爹、娘,我們過來了!」

  原來是可愛的杜三小姐拖著又羞又怯的嬌人兒跑到了外廳門廊外。

  「是若若嗎?快過來爹爹這邊——」杜莊主一聽就來了精神,趕緊高聲呼喚女兒。

  呼,還是自家的調皮寶貝瞅著順眼啊!

  「小若妹妹萬安。」明明出生在堂堂武學世家,卻渾然一派讀書人斯文相的南宮大少爺屁股尚未在座位上坐穩,一見到跳進來的嬌俏小身影,忙不迭地又趕緊起身行禮。

  「南宮哥哥好。」杜若露出不耐煩的笑。

  「這位姑娘是?」

  南宮靖抬起頭來,正巧與四月四目相觸,頓時活像一串火線在體內劃過,劈劈啪啪的似欲炸裂開來,雙眼瞪得像銅鈴那般大,嘴巴咧開,口角還差點流涎,一隻新的人形青蛙誕生!

  至於先前那股斯文勁兒,誰愛誰就上天邊找去吧!

  「哎喲,真討厭!」杜若一見南宮靖對四月露出垂涎三尺的模樣,打心眼裡感到厭惡,憤憤地一把推開他,拉著四月就往裡走。

  換成南宮雪迎過來——

  「呵呵,小若妹妹,姐姐今日特地來看你,你歡喜麼?」

  「歡喜,歡喜得不得了!」杜若翻著白眼回答。

  南宮雪嬌媚一笑,不以為意,又自顧道:「姐姐還特意為你帶來一罐花蜜淨白乳哦,只要你每天沐浴後……小、小若妹妹——」

  她錯愕地收住口,因為眼前早己沒有半個人聽她絮絮叨叨的美容心得了。

  這個不識抬舉的臭小鬼!

  南宮雪氣惱地微微一跺腳,轉瞬卻又換上一張看似溫婉的笑臉,眼波流轉,巧笑倩兮。

  而大廳正中央,杜若總算放開了四月的手,改而偎在老爹的身旁,甜絲絲地叫了一聲「爹爹」,直把莊主大人樂得合下攏嘴,雙眼瞇成了一條線。

  殊不知這一幕天倫之樂的畫面卻勾起了四月的傷感,她怯生生地站在邊上,低垂著頭,美目中已起了水霧,眼前變得一片迷濛。

  「對了,這丫頭是誰啊?」杜莊主隨手一指。

  「是我的四月姐姐!」杜若樂滋滋地摟住老爹的脖子,湊在他耳朵邊用極低極低的聲音道:「是哥哥的心上人哦!」

  「哦,就是這丫頭?」恍然大悟的杜莊主詫異地重重一拍大腿,目光瞅向四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繼而笑容滿面地直點頭,「嗯,好、好……」

  這時,廳中其他人又都已圍了過來,包括一直侍立在旁的杜總管、莊主夫人,還有南宮世家的兄妹倆。

  南宮靖此刻總算已稍微恢復了正常,袍袖一甩,又深深地向杜莊主俯身作揖,「伯父,小侄忽然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伯父成全。」

  眾人都一怔。

  杜莊主頗為不解地道:「呃……賢侄啊,你有何請求儘管說,行此大禮做什麼?」

  孰料他話音剛落,又聞「撲通」一聲,南宮靖又跪倒在地,「小、小侄懇請怕父大人賞賜給小侄一樣東西。」他邊說眼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四月。

  杜莊主又豈是傻子?他一見南宮靖這副神情,又將他的話語細細一琢磨,便已猜著七八分了。

  這可就難辦嘍!

  杜莊主摸摸不為數不多的鬍渣子,裝模作樣地應了一聲,「嗯,不妨事,你且說來聽聽。」

  「小、小侄要小若妹妹——」南宮靖的聲音有些顫抖,以至於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身旁的那位姑娘。」

  好不容易他把話說完,除了四月,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行,你作夢!」杜若剛鬆一口氣,急得杏眼圓睜,怒氣沖沖地跳出來。

  「為、為什麼?」南宮靖此刻的樣子倒像極了一位軟弱無能的癡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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