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頭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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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他們卯足了全力的拚殺對杜仲竟似構不成絲毫威脅,四月不敢置信地盯著那抹在三大高手圍攻下仍瀟灑自若地橫穿低掠、旋閃翻飛的白色身影。

  不知為什麼,她的腦中忽然閃過小喬的話。

  ……少莊主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劍客,那些所謂的武林名家,哪一個見了他不嚇得屁滾尿流?

  原來他真的如此厲害!

  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空地上的形勢,四月在心裡暗歎。

  忽然間卻如雨收雲霽,纏鬥正酣的漠北三鷹倏地停止了一切攻勢,三個人就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分向三處躍開,動作迅捷一致,分毫不差!

  與此同時,在空地上方竟直直落下一張以紫金蠶絲織成的大網,網格上忽閃著一種詭異的幽光,而令四月幾乎要暈厥的是,從空地的三個方向如疾蝗簇雨般地射過來密密麻麻的小箭,肉眼根本辨不清數目,小小的空間一時之間竟似有幾萬枝箭穿梭而過,一齊射向空地正中心,而獨獨四月所在的這一方向沒有。

  然而,轉瞬之間竟從地上升起了一隻大鐵籠,五面皆以臂粗的鐵棒製造而成,籠門大開,正對著空地——

  在這種狀況下,向上躍即會撞入網中:向四面逃,不是被箭活活扎死,就是被鐵籠兜住:除非像神話中的仙人真會遁地,否則如此完美的困境,沒有人能夠逃脫!

  「不要!」四月焦急地脫口喚了出來,幾乎是撕心裂肺。

  柔弱而不安的聲音破空傳出,清冷的俊顏一動,身形驟變,恍如一道白練從夾縫中穿過,在嬌軀軟倒於地前將她扶起。如驚鴻一瞥,快得不可思議,快得令人根本無法想像!

  潛藏在暗處的黑鷹和飛鷹頓時呆若木雞,傻愣愣地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但戾鷹沒有,他到底是漠北三鷹中的老大,杜仲快著地的一剎那,他的吞蛇劍也隨身飛起,兩道白光在月夜中劃出一個交點,而後杜仲穩穩地落在地上,但戾鷹卻滿臉痛苦地摔落在地上,吞蛇劍也「匡當」一聲被震飛入草叢中。

  「別怕,我沒事。」

  杜仲扶起四月,原本清冷陰鵝的臉上卻浮起擔憂。

  「你……」螓首輕抬,鎖定安然無虞的俊顏,四月無言以對。

  但災難還遠沒有結束,戾鷹不知何時竟又掙扎著站了起來,陰惻惻地冷笑道:「杜二公子,你已經離死不遠啦,還說什麼沒事呢?快看看你自己的肩頭吧!」

  四月聞言一看,果然見有滴滴血珠從杜仲的肩上沁了出來,將雪白的衣衫染濕。

  月光下,那血卻是藍色的!

  詭異的藍色!

  杜仲的雙眉陡然緊蹙,牢牢地握住手中的玄冰劍,冷冷地道:「你在劍上餵了毒?」

  「不錯!」戾鷹見大事已成,一邊招呼兩個兄弟出來,一邊獰笑著道:「為了對付你這樣的超一流高手,我們不動點腦子怎麼成呢?既然你死到臨頭,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們事先都已在自己的兵器上各自抹了一種西域傳來的劇毒,中原地區無人能解——」

  說到這裡,他得意洋洋地乾笑兩聲,「倘若要是三種毒混在了一起,嘿嘿,那便是大羅神仙都只能乾著急啦!」

  你們好卑鄙!

  四月在心裡直覺地怒罵。

  一瞬間,一種即將要失去最心愛之物的絕望感覺籠住她,讓她手腳發涼,頭暈目眩。

  不!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可以讓杜仲就這樣死去!

  也許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四月傷心地垂首之際,卻在不遠處的草叢上瞥見了一抹白光,是戾鷹的吞蛇劍!

  她忽然欣喜地叫道:「好厲害,好厲害的一把劍啊!」然後飛快地俯身到草叢中拾起了它。

  「四月小姐——」

  漠北三鷹卻被她的舉動嚇得僵在了原地。

  「小姐,千萬別動它,有劇毒啊!」黑鷹焦急地大喊。

  但他的話音剛落,四月已恨恨地把劍重新扔回草地,帶著哭腔叫道:「它好壞,把我的手都劃破一道口子了!」

  要命!

  漠北三鷹互覷一眼,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戾鷹咬咬牙,忙向四月招手,「四月小姐,快過來!」

  機會來了——

  四月心中又怕又喜,卻故意裝作嬌怯怯地跑過去,「你看,我手上也出血了,怎麼辦?」

  「別擔心,當然有救。」戾鷹一邊搖頭歎息,一邊不得已地從懷中掏出一隻白底碎花拘小瓶子,鄭重地交到四月手中,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小姐,這是解毒之藥,你拿回去內服外敷,一日一次,三日後即可痊癒。」

  「真的嗎?」

  「當然。」戾鷹的臉上略略閃過一絲不快,垂頭喪氣地道:「馮老爺特別叮嚀我們要保小姐的萬全,在下兄弟三人自是不敢怠慢,無論如何,小姐要是有個萬一,我們回去斷無法交差。」

  那就好!

  四月欣喜萬分,牢牢地把小瓶子握在手裡,就像握著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忽然之間她指著一邊漆黑的山頭,驚慌地叫嚷道:「哎呀,快看,那邊剛剛有火光閃過,好像有人朝這邊來了!」

  漠北三鷹立時緊張地一齊扭頭看過去。

  戾鷹喝道:「不好,快撤!帶上小姐——」

  他的「姐」字沒說完,四月卻已趁機跑回了杜仲的身邊,急促地低聲道:「快走!」

  話音剛落,耳邊竟已是呼嘯的風聲,她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直到四周忽然又變得一片死寂。

  半晌。

  「到了。」四月聽見杜仲在她耳邊輕聲說。

  她急忙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是在——」

  「噓——」他點住嬌唇,「我們在一個山洞裡。」

  一滴水珠沿著洞壁滑下,滴在了四月的後背上,冰涼涼的,嚇得她反射性地偎入杜仲懷中,靠得緊緊的,前塵後事一齊湧來,這才嬌怯怯地小聲道:「我好怕……」

  杜仲輕拍她的背,「別怕,我們已經沒事了。」淡淡地如歎息,聲音裡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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