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小傢伙要加倍喝苦藥了。
想到這裡,他覺得應該要更安撫寶貝,於是摸著摸著,他的手就摸進了被子底。
……
一旁,嚴靖岳抽出手來,正拿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
不只手掌,連手肘都帶著水漬。
韓笑顏臉上燒火一樣的紅。
她這是噴了他滿手啊……
極度的羞恥惱怒一下子沖昏了韓笑顏,她想也沒想,一爪子揮出去,就想揍嚴靖岳一下。
她總要表達自己的情緒吧。
嚴靖岳明明看見她揮了手,而且她渾身還軟綿綿的,那爪子速度又慢又沒力道,他閉著眼睛都能躲過,但他卻沒有躲。
沒剪指甲的小爪子刮過他下巴,痛是不怎麼痛,卻撓出了血。
韓笑顏一下子愣住了。
她沒想要傷他的——
她只是想鬧點小脾氣,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動了手……
「學長……」韓笑顏驚慌失措,眼睛立刻就紅了,嚇得渾身發抖。
她嚇破了膽,嚴靖岳卻一手摸了摸下巴,又隨手捉住她闖禍的那隻小手,抬到眼前看了看,跟著居然一低頭,一口親在那指尖上頭。
那個吻又是憐愛,又是讚賞。
「我還以為你沒脾氣呢……這是恃寵而嬌了?」被撓了一爪子,他還高高興興的,歡欣鼓舞自家溫順的寶貝終於被寵出了脾氣,知道要動手了。
韓笑顏簡直弄不懂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傻在那裡,畏畏怯怯的。
嚴靖岳笑了起來,「你剛才喊我什麼?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以後應該怎麼稱呼我?」
韓笑顏抖著唇,小聲的、疑惑的答,「……老公?」
她都動手了,他居然還想要她?不是應該生氣,然後厭棄她嗎?
嚴靖岳被她細聲細氣的一聲「老公」給喊得硬了起來。
兩人摟摟抱抱的,貼得很緊,那勃硬的凶劍動靜那麼大,存在感簡直是鮮明入骨,韓笑顏想裝作沒發現都不行。
泛紅的耳根已經出賣她了。
嚴靖岳還要逗她,「再叫一聲。嗯?」
她不自覺半是惱怒半是羞的瞪他一眼,嘴裡卻極乖巧的順了他的意,「老公。」
「我的寶貝,我的小妻子。」他樂得親了她好幾口。
這樣親熱的舉動,火熱又甜蜜,馬上把韓笑顏滿心的不安和恐慌都驅散了。
嚴靖岳看著她平靜下來,這才慢慢和她說起話來。
「笑笑,你喜歡穿得漂漂亮亮的,什麼事都不做,每天只和人吃飯玩樂喝下午茶?還是喜歡管理一間公司,發號施令,和人談判鬥心眼?」
前一種生活就像傳說中的貴婦,後一種生活像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
但韓笑顏既不擅與人打交道,又不喜歡出外玩樂,兩種她都不想選。
第9章(2)
她想了半天,最後只能困擾的問,「一定要選一個?」
嚴靖岳勾著唇,「笑笑,我是獨佔欲和掌控欲很強的人,我想要我的小妻子從頭到腳都是我買回來的東西,想要我的小妻子生活重心只有我一個人,我恨不得把小妻子關在家裡面,一輩子不放她出去與外界接觸……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的模樣和性情都令我歡喜,所以你不要害怕,也不用擔心,我喜歡你,就會一直喜歡下去,只要你不辜負我,我也不會背棄你。」
這是很確切的聲明了。
他就是中意韓笑顏,嬌小的模樣喜歡,柔順的性格喜歡,甚至不需要她去學習與別的貴婦公關交際,他就只想要他的小妻子乖乖待在他圈定的範圍裡,等他回來。
他不需要他的小妻子野心勃勃,也不需要他的小妻子身家豐厚。
他養得起,也供得起。
只要他的小妻子知足,不會企圖出軌或起異心。
韓笑顏自然是不會令他失望的。
她心思清明,性格柔糯,只想有一個安穩平淡的小家庭,可不想在花花世界闖蕩或者揚名立萬。
有的人在風吹雨打中越見風華,有的人卻如嬌花一般只能養在玻璃瓶中。
兩者都只是一種生活方式,沒有什麼是非對錯。
連蔓雨就可惜在她的自作主張。要知道,像嚴靖岳這樣的大男人,就喜歡韓笑顏這樣全心依賴、完全托付信任的小女人。
他可以主動追妻,卻不喜歡被女人倒追。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要將掌控權握在手裡的。
韓笑顏聽了嚴靖岳一番話,終於確定了自己是令他喜愛滿意的,而且絕對不會改變。
她鬆了口氣。
這才想起來,商婷婷為她開啟的新世界。
「婷婷說,她要去國外讀書。」
「噢?」
「我、我也想和婷婷一起去……」韓笑顏垂著腦袋小聲的稟告,沒說是商婷婷強烈要求的,而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
嚴靖岳輕撫著她頭頂發旋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神色莫名。
嚴靖岳問了韓笑顏為什麼突然夜半發起高燒,以及臉上狼狽傷痕的事。
韓笑顏雖然受到連蔓雨的嚴厲警告,但首先她最怕的是配不上嚴靖岳,而這已經被嚴靖岳安撫下來了;其次,連蔓雨拿韓家人來威脅她……
韓笑顏對嚴靖岳有信心,他一定能護住她的。
最後,連蔓雨今天被嚴靖岳這樣毫不留情面的趕出去,按照她掐尖要強又報復心重的性格,怎麼可能不鼓動韓家人來找麻煩?
所以,韓笑顏在嚴靖岳一開口問起此事時,就立刻鉅細靡遺的全說了。
直白點表示,她這次遭罪,是因為嚇的。
嚇壞了,意志力一潰散,就倒下了。
小寶貝挨巴掌,還被撓得一臉傷,又被辱罵威脅,這樣打上門來的事,簡直令嚴靖岳氣得發抖。
他是絕不會饒過連蔓雨的!
但最重要的還是寶貝小妻子。
嚴靖岳先守著韓笑顏確實退燒出院,可以回學校上課了,才轉身回到嚴家,去向父母稟報自己要成婚的事。
高二生什麼的,那又不妨礙他與韓笑顏結婚。
反正結婚和生孩子是兩回事,真正有妨礙的是後者,前者也不過是一張紙。
嚴靖岳把人送進校門,轉身就回嚴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