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早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管如何,他都不會離開她,更不會說那些謊話來傷害她。
第7章(2)
「無所謂了。」秋風鈴淡淡的說,望著他歉疚的臉龐,並不在意他遲來的道歉與解釋,因為她早就不愛他了。
紀天勍沉痛的望著她淡漠的神情,心痛難抑,幾乎無法呼吸,但他仍堅持要一個答案。「風余,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只要她答應了,那麼這一生他願意傾盡所有,用最完整的愛來呵護她、保護她,給她所有她想要的。
秋風鈴沒有說話,起身離開飯廳。
「給我機會,好嗎?」他追上去,握住她的手。
她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看他,但從他顫抖的嗓音,她也知道他正期待著,也害怕聽到她說出口的答案。
「紀天勍,你今天說出對不起,如果可以讓你愧疚的心得到釋放,那麼恭喜你,因為你解脫了,但是對我來說,你的道歉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早在十年前你說出那些話時,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所以,不管今天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跟我說對不起,我都不在乎了。」秋風鈴低聲說著,嗓音裡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她不在乎了。
原來,她也可以如此狠絕的對他說出這句話。
紀天勍臉色蒼白的望著她無情的背影,胸口翻攬著強烈的痛楚。
「還記得我十年前告訴過你的話嗎?」秋風鈴回過頭,望著他蒼白的俊臉,唇畔揚起一抹淒然的笑,「你對我的傷害已經造成,無法挽回了。」
我對你的感覺從來不是愛情,我只是想知道,像你這般貌不驚人卻樂觀開朗的女孩,若陷在愛情裡頭,會是什麼模樣。
所以你只是我一時寂寞而戀上的女友,風鈴,我不可能為了你而放棄渴望多年的親情,我們好聚好散吧。
那些令她難堪的過去忽然浮現腦海,一再重複上演著他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那些傷人的話,胸中的恨意也逐漸加深。
她的愛情容不下任何不完美,一旦讓她死了心、滅了情,那麼,她就不會再為任何男人動情,就算是當初她愛得幾乎失去自我的紀天勍也一樣。
秋風鈴冷冷的望著他悔恨交加的神色,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意。「我早就說過,要你記住你當時所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因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紀天勍佇立在原地,高大的身軀極為僵硬。她毫不掩飾的恨意灼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經,像是一團狠烈的火球將他微弱的期盼燒成灰燼,燒灼般的痛楚使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的心。
彷彿嫌這些話還不足以報復他曾帶來的傷害,秋風鈴更殘忍的說:「如果你希望我把你當上司一樣尊敬的話,那麼也請你也用上司對待下屬該有的態度來對待我,也請你別再提起過去的事,這是我想再一次提醒你的話。好了,我也該去上班了,再見。」
沒再理會他有什麼反應,將該說的話說完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獨留下來面對一室冷寂的男人,楞然許久,一聲悵然的低喊才逸出喉嚨,心痛的淚水也淹沒了視線。
秋風鈴沒有注意紀天勍究竟有沒有進辦公室,事實上她也不想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而且,她都把話說得那麼絕了,他應該不會自討沒趣的再來糾纏她。
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至少她平靜的生活不會再被那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擾亂。
秋風鈴專注的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資料,十根手指飛快的敲打鍵盤,全然沒有發現身後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紀天勍站在她後方,望著她認真工作的模樣,沉默片刻,接著把手中那袋剛才來公司的路上買的早餐放在她的桌上,隨即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秋風鈴一楞,看了眼那份以紙袋包得好好的早餐,再看向他走進總經理室的高大身影,接著,一股被激怒的情緒油然而生。
再也顧不得他們之間微妙的互動已經引來同事們議論紛紛,秋風鈴惱火的拿起那袋早餐,疾步衝進他的辦公室。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將早餐丟在他面前,星眸怒瞪他面無表情的臉龐,「我認為我己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與我之間,除了是工作上的同事以外,不過就是陌生人而已!你這是做什麼?」
紀天勍望著她片刻,並沒有被她尖銳的言語刺傷,只是淡淡的說:「早餐還是吃一些好,別弄壞身體了。」她剛才根本沒吃幾口粥就來上班了。
秋風鈴被他無謂的態度弄得更火大,忽然伸手拿起那袋早餐,用力丟進垃圾桶,然後以挑釁的眼神看著他瞬間僵硬的神情,紅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孩子氣,但她就是不爽他這種以為只要多做些什麼就能粉飾他過去所犯下的錯誤的態度!
「我都說我很討厭你了,怎麼可能還會吃你拿來的東西?」她尖銳的嗤笑,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刻薄,「還有,你別以為你做出一些好像很體貼的舉動,我就會對你改觀,在我眼裡,你紀天勍還是跟十年前一樣,只是個會戲弄女人感情的惡劣男人!」
她字字句句都銳利得像把刀般切割著他的心,將他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全部釋放出來。
紀天勍承認自己虧欠了她許多,更承認自己對她餘情末了,因為她是唯二個可以讓他放下所有紛擾,並且滿心只有她一個的女人。
這樣一個令他難以忘懷的女人,教他如何能割捨?如何能放下這份感情?他辦不到!
紀天勍薄唇緊抿,黑眸微顫,忽然伸手摟住她的雙臂,將她整個人拉向他,隔著辦公桌,傾身親吻她。
霸道而難以抗拒的吻,落在秋風鈴滿是錯愕而被迫輕傲的唇瓣上。
她又驚又怒,不斷閃躲他湊過來的薄唇,卻怎麼也躲不掉他執意給她的親吻。
「不要!」她將雙手抵住他寬闊的胸膛,想將他推開。「該死的……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