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被搶走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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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有一天,他便是她的……可能嗎?

  明知苦海無涯,可回頭也早已不是岸,時光荏苒,心已駛遠,現在被圍困在了水中央,進退兩難。

  曹曉糾結痛苦地擰眉,搭在他腰上的十指漸漸收緊,隔著衣服掐紅了他的皮肉。

  第4章(2)

  這兩個人一看便知郎有情、妾有意,彭慧心生不甘,氣急敗壞地朝他們跑去,「你……你你一個傭人,竟然勾引自己的主人,實在太不要臉啦!」

  可沒幾步,彭惠就左腳絆了右腳,摔趴在了櫥櫃上,同時,櫃架上的一瓶葡萄酒傾倒並砸落在了地板上。

  緊擁的二人瞬間被拉回了現實中,可無論曹曉怎麼推拒,昴天還是不願放手,摟她在懷裡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這個時候更是如此,絕不允許一個小小丑角,來阻礙他們兩人親密關係的發展。

  他不怒而威地掃視過去,冰冷的視線直瞪彭慧嚇到慘白的臉蛋,「滾!別讓我說第二遍!就算是我的種,也是你偷去的,更是你自己決定要生下來的,身為一個人就必須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到底,否則就只配被人當成垃圾處理掉!」

  彭慧猛然顫抖起來,哪裡還敢再說一個字,眼看昴天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她慌忙跌跌撞撞地跑回沙發前,抓過小孩子的胳膊,拖著他就往門口逃去。

  她早就跟表哥說過,這樣做行不通,昴少不是吃素的,表哥干算萬算,就是少算了昴少那猛獸一般的個性。

  昴少是絕對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小孩,就讓自己當上昴家少奶奶的,因為只要他願意,肯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裡,多得是高門大戶、富商巨賈家的千金大小姐。

  而她,不過是個中產階級出身的小小模特兒罷了,如此平凡的血統,哪裡入得了那位霸王的尊眼?

  他對自己的無視與不屑,從他進門後,一直想不起她是誰、叫什麼名字上就可見一斑了。

  而且,居然,還是當著他家傭人的面!那樣可怕、厲聲地叫她滾蛋!

  彭慧忽然止步,後面被她一路拉著走的小茂,腦袋一下就撞上了她的後腰,害她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她邊罵成串的髒話,邊暴力地將小茂拉到身前,然後把他當成是玩具娃娃一樣地東拉西扯,他瘦削的身體和大大的腦袋,便步調不一致地晃動起來,猶如狂風中的破布。

  小孩一言不發,眼神渙散,大人繼續施虐,直到馬路清潔工經過投以困惑探究的目光後,這出悲劇才適時收場。

  整理好有些凌亂的髮型,彭慧看也不看像木頭一般癱靠在牆上的小茂,一把扣過他的眉頭,押扯著就去馬路上攔計程車。

  她必須馬上回去,跟表哥重新計劃,如今的頭等大事,是該如何讓昴家認下昴茂這筆爛帳,至於那個礙眼的小女僕,自然是要等到秋後再算帳了!

  此時的昴天家裡,倒是沒有一團亂,他也知道,蘇管家不是那種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她擅長的……是打冷戰,晾著他、視他為空氣,兀自沉默地收拾那滿地的紅酒漬,這……其實更讓他鬱悶惱火,她就算爭辯幾句也行啊,可是,她就是頭也不抬、聲也不吭,盡心盡力地扮演著一個恪守本分的好管家、好僕人。

  他繞過餐桌朝她走去,拖著步子,鞋底摩擦著地板,發出一陣聲音。

  「別過來……小心被碎玻璃割傷。」鼻腔裡滿是揮發的酒精味,曹曉逼迫自己靜下心來,繼續賣力地擦起地板。

  這灘污漬,越發地刺痛了昴天的眼,也許在她心裡,他亦是……污垢。

  不過就是一筆在認識她之前惹下的風流債,捫心自問,認識她以後,他開過「葷」嗎?

  沒有吧?絕對沒有!

  「算了,都一樣,你們都一樣。」突然丟下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後,他轉身就走。

  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千防萬防,結果指尖還是被碎玻璃割到了。

  滲出的淡淡血水……遠不及那潑灑的紅酒來得濃烈,一時之間,她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

  冷冷淡淡,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這天,也就是冷戰開始後的第七天……卻讓曹曉隱隱感到不安,腦袋裡就像注滿鉛水一樣昏沉,總覺得……有很重要的事情急待自己反覆思考,並深入探究,但腦海中滿載著記憶片段的輪船,卻始終擱淺在淺灘。

  牆上的時鐘已經敲過晚上十點,她再次放下書,望向窗外……

  寂靜的夜裡,車輪壓過馬路的摩擦聲都格外清晰,有時還夾雜著老舊引擎的轟鳴,它們總是由遠及近地駛來,又由近及遠地離開。

  聽久了,心跳的頻率似乎也跟上了這樣的節奏。

  突然,屋外「砰」的一聲響徹雲霄,屋內只見書本落地、人影一閃,曹曉就如同那離弦的箭一般向外衝去。

  跑車撞在了門柱上,車頭凹陷了大概三、四十公分,擋風玻璃裂成了蛛網狀……

  曹曉揪著領口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她瞪著潮紅的雙眼,屏息往車窗前湊過去。

  昴天醉得也許還不夠徹底,此刻的他正笑著朝窗外的她揮手,他趴在安全氣囊上的樣子顯得是那麼享受,彷彿不是出了車禍,而是在參加沙灘上的泳裝派對。

  「昴天!」隱忍的情緒似乎瞬間崩潰,她怒吼、她咆哮、她淚流不止,捂著嘴巴的指節僵硬得無法動彈,「昴天!你這個大混蛋!嗚嗚……真是太混蛋了……」

  都說要買好車,因為好車夠安全,好好的門廊燈都被撞飛到了馬路對面,門柱外貼著的大理石也飛濺到了人行道,要不是在深夜,說不定會波及到哪個路人,那就更嚴重了。

  他沒事,他怎麼可能有事呢?

  抹去最後的幾滴淚,她怨忿地凝眸,他就是這樣自私,只顧自己不顧別人,凡事由著性子亂來,只要自己高興、只要自己開心、只要自己痛快了,根本不管別人會不會因此擔心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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