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才沒有。」她只是一時的缺氧而已,才不是他說的那樣。
「喔?」他細長的手指劃過她如初生嬰兒般嫩滑的頸側,立刻引得她身體一個顫抖。
「不、不要……」那種癢好奇怪,好像會讓身體變得怪怪的,明明平常被人搔癢都不會這樣的,難道又是他那個吻的緣故?
她皮膚像是有吸力的絲綢,一旦碰上就怎麼也移不開自己的指頭了,讓人不禁猜想在看不到的地方,是否也有著這樣像會讓人上癮般的魔力?
他可能真是著了魔,指尖已經自動地順著她線條完美的側頸,滑到了那凸起的鎖骨,再由鎖骨的曲線來到了她襯衫的鈕扣處,輕鬆地勾開了前三顆鈕扣。
他手指所到的每處都帶給她心慌的搔癢,當她意識到他竟然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時,才意識到一種切實的壓迫。
「啊。」她慌忙護住自己,有些驚恐地看著他暗下的眼眸。
「現在才想到要害羞?看你對親吻那麼有感覺,還以為你已經很習慣這種事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種只會讓自己心情不好的話,光是說這句話的行為,就已經讓他體內的暴戾之氣上升了一個層次。
「什麼感覺,我才沒有……」她為他的話而口乾舌燥,「你……快住手啦……」
「住手?你又搞不清狀況了!身為一個抵押品,你從來都沒有說『不』的權力不是嗎?現在正是要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的拒絕,而她卻總是三番兩次的拒絕他。
對,都是她的錯,是她在最錯的時候說最錯的話!他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將她的胳膊分別壓在身體兩側,將頭陷在她的頸側,尋著剛才的路線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肌膚納入口中。
……
「洩了?真是yin/蕩的身體。」他沙啞地低語,她雙眼放空,已經聽不真切,他親吻著她的大腿內側,用毛巾擦拭著她汗濕的身體,「累了的話就睡吧。」
她隱約聽到他這樣說,於是就閉上了眼睛。
唐明梓抱起睡著的田露雨,一腳踢開房間的門,裡面是一間不大的臥室,只有一張白色的雙人床、一個櫃子和一張迷你雙人沙發,而木製的淺色牆面,讓這屋子看起來比實際寬敞許多。
田露雨一直沒有醒來,竟然睡得很安穩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打開臥室的燈,而是藉著客廳處透入的光,直接將她放在床上。
沾上了床,她立刻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像是回到自己小窩一般,用臉蹭了蹭枕頭,與唐明梓那嚴肅到冰冷發硬的表情相比,她這放鬆的睡臉無疑很另類。
在這間不大的臥室裡,唐明梓用那僵硬冰冷的視線鎖在田露雨身上,看著她枕著他的枕頭,躺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被子,好像一隻剛脫離母體的小羔羊。
而他就那樣像個變態殺手一樣,在床邊站了好久,然後離開了那個房間,離開了那間屋子,去海邊跑了半小時的步。
天空黑壓壓的,夜晚的海出乎意料的可怕,可是這一切他都沒有發覺,等到身體再有知覺時,已經是又回到那間小屋的事了。
他披著自己的外套,蜷在那張小沙發裡,海邊的夜很冷,昏昏沉沉中似乎沒有真的睡著過,等真正睜開眼時,屋裡已經亮了起來。
那股凝在身上的寒氣,轉成了溫暖的氣流,他以為是天亮了的緣故,遲了半秒,才曉得是因為自己身上多了一條被子。
他那件外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在地上了,而那條被子的一半也垂在地上,另一半則被他緊裹在身上。
不過,這個小屋只有一張床,一條被子!雖然疲倦的身體正因棉被的溫暖,而不斷發出休息的訊號,但唐明梓的精神還是立刻緊繃了起來。
床上乾乾淨淨的,床單上連一個折痕都沒有,而枕頭方正地擺在它應該在的位置,連一點人的氣息都沒留下,不過他知道那只是睡在上面的人離開了而已,她好心地給了他一條被子,然後就離開了。
笨蛋才會乖乖地留在這等到他醒來吧!他竟然會因為看到一張空床而有些失落?真是太不正常了。
唐明梓望著那張床,這才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想想他昨天晚上做過的事,只要不是頭殼壞掉,一般人當然會馬上離開這裡了,然後當然是討厭他、躲著他,甚至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吧!一開始他就應該明白這些的,現在才想還有什麼用?
他突然笑了一下,想到那個女人其實一直都很討厭他的,所以也沒什麼差,只是以後再想找她麻煩,怕是沒那麼容易了,就算是她生氣的臉也見不到了吧。
「啪嗒」一聲,是什麼東西被拍在地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只是很輕的一聲,卻像把千斤大錘在他腦中那銅鑼上狠狠敲了下去,唐明梓像是瞬間通了電,一掀被子從沙發上直接滾到了地上。
他連後悔自己的狼狽行為的工夫都沒有,爬起來撲到門邊,然後輕輕地扭開了門把手。
只有畫的木頭房間,各式各樣的畫圍著牆根層層迭迭,單調無趣,不過有個天字第一號的笨蛋女人正蹲在一面牆前面,面露微笑地看著面前的畫。
「不好意思,我剛才看得太入神不小心把畫弄倒了,吵到你了嗎?」那個笨蛋女人轉過頭對他說話時,臉上甚至還帶著不明所以的滿足笑容。
唐明梓靠在門框邊,她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懂,他腦海中只有一個疑問,就是她醒來了卻不離開,難道是都在看這些無聊的畫?
田露雨看他衣衫不整,臉更是臭到一個極致,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殺一、兩個人不能平息怒氣的樣子,連忙退離那些畫好遠,生怕他會衝過來給她一拳。
「不看就不看,不過畫不就是給人欣賞的嗎?」她碎碎念,表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