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祿大拍桌案,門外的小秀子連滾帶爬,雙膝著地,「皇上,有何吩咐?」
「把冷昭儀貶為庶民,驅逐出官,即刻執行。」
「皇上,這……」小季子亂了分寸,他才剛離開去沏提神荼,怎會一轉眼變成這種結果,冷昭儀被驅逐出宮?
「出去,全部給我出去。」
眾人沉默,什麼話都只能壓在咽喉,魚貫的步出書房。
「該死,真是該死的!」李祿將桌上的奏摺全數掃掉。
他不該心亂,一個女人驅逐出宮而己,他向來最重視的就是紀律,如此才能統御國家沒有人能夠挑戰君主的威信。
是,他這麼做沒有錯。
第7章(1)
離開宮殿,一路上就聽見雲昭儀的嚶嚶泣泣。
「你別哭了行嗎?」瑗瑗有些心煩。
「皇上一定會因為這樣討厭我,如果以後再也不召我侍寢怎麼辦?」
「哭的人也該是我才對吧!你應該笑,因為你少了一個竟爭對手。再者,皇上為了你驅逐我,你是特別的!」老天原諒她善意的謊言。
轉彎間,兩人分開了。
雲昭儀收斂了淚水,哽咽的想:也對!她是少了一個敵人,可怎麼冷昭儀看起來一點也不難過傷心,與方才相差十萬八千里。
算了!那不關她的事,她是特別的,當然要有特別的美,趕快回去想方法好吸引皇上的注意力,重新討皇上的歡心。
「小秀子,麻煩你通知李玲公主,請她安排,告訴她:我要出宮了。」
「冷姑娘,你真的要走?」
「你沒聽見皇上要我馬上出宮?」
「是有,可是……我們都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瑗媛傾身,在小秀子的頰上親吻,「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會忘記。」
小秀子紅了臉,「我……我馬上去找公主。」回頭時,人差點跌倒。
璦媛扯出銀鈐似的笑聲。
「是誰在那兒笑?」有個聲音從另一邊傳出。
瑗媛尚未反應過來,一位宮裝打扮的婦人出現在她眼前。
皇太后?璦嬡心想。糟糕!
尾隨在後,原來在轉角有處花園涼亭。
瑗媛行了大禮,「民女拜見太后。」
「你不是冷昭儀嗎?」
「皇上貶民女為庶民,正要離宮。」瑗媛不卑不亢。
「皇上趕你出宮?為什麼?」皇太后對她態度上的冷淡極為諒訝,一般女子不應該哭天喊地的請求,她卻不。
「出言不馴。」
「為什麼出言不馴。」
「心想便出口,完全沒有顧慮到後果。」
「你的意思是:因為太誠實,所以遭驅逐。皇上怎麼可能如此昏庸,哀家可以為你做主。」皇太后給侍女一個眼神,要人將她扶起。
「民女謝太后恩典。皇上乃九五之尊;依先皇遺命統徇天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民女微不足道,豈可讓皇上陷入兩難,望太后成全。」
璦暖講得識大體、懂進退,皇太后點頭稱許,「皇上失去你是他的損失。」
「不是損失,皇上的身邊紅粉知己萬千,有捨即有得。」
「罷了!綠縈,哀家賜冷姑娘黃金萬兩,就當是相見歡的禮,若未來冷姑娘有所求,哀家一定幫忙。」
「謝太后。」
璦嬡離開現場,噓!喘了一口氣,幸好……她太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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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蘭馨捨,璦媛自個兒搬出一壇桂花釀,喝了一口,她應該好好慶祝,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忍不住她再喝一口。
好好喝……璦媛滿足的嘴角有一抹笑容。
「冷瑗嬡,冷璦媛——」由遠而近,那嗓音是李玲。
虧她是公主,居然是如此的氣質。
「不要叫了!在裡頭啦!」璦媛再喝一口。
尾隨的綠兒也跟著進來,首先發難,「小姐,您怎麼可以喝這桂花釀,這是要送御廚的。」她將酒釀搶過來。
但璦媛兩頰已呈異常的紅潤,眼神迷濛,露齒的笑容有些傻氣。
「李玲,你要不要?」端起酒杯,她遞給李玲。
李玲搶過酒杯,「別鬧了!說:為什麼讓皇兄給驅逐出官?」
璦媛側著頭,想了一會兒才咕咕笑,「我很聰明吧!捋虎鬚不可大力,要有技巧的惹怒,藉以達到目的,大大方方離開宮門。皇太后還賞我黃金萬兩,以後的生活不用愁。」
璦媛趴在桌上,「綠兒,快收拾細軟,咱們要在日落前離宮。」
「老天!璦媛到底是怎麼做的,居然還能讓我母后賜金萬兩,叫皇兄給驅逐出宮?」
「這可能就是小姐厲害的地方吧!公主,綠兒要去收拾細軟了。」
「綠兒,你們出宮,我會微服跟著一起出去,我回去交代一下,要等我!」
「公主,這太危險,還是不要的好——公主!」綠兒追到外頭,她知道公主鐵定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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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手忙腳亂下來,最舒服莫過於璦媛,因為桂花釀後勁強,她睡到現在還沒醒,倒是送行的人讓李玲看傻眼,每個人都將一份心意化成禮,紛紛塞進馬車裡,搞到最後只好再添一輛馬車,不然載不完事小,把馬累死可就庥煩了。
「我真不明白璦媛的魅力無遠弗屆,為什麼我皇兄偏偏沒感覺到!」
「可能有緣無份吧!所以才會一次次擦身。」綠兒如是回答,她幫小姐將毛毯蓋好,不然晚秋了,晚上氣溫驟降,很容易傷身。
「對了!公主今晚安排住哪兒?」
「住城門外的五里坡,快入冬了,我安排明年雪融時,璦媛啟程到桂林,而你、我與璦嬡也談過,過年前一定把你嫁出去。」
「公主!」綠兒羞紅了臉。
「好了,好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可是……」想到什麼似的,綠兒蹙著眉,「小姐一個人隻身在外,我有些擔心。」
「璦瑗古靈精怪,聰明慧黠,沒有什麼好擔心,我倒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正的依靠。」
「小姐說想要自由,心無法自由,身若還不自由就可悲了。」
李玲不語,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所以無置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