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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小姐——」綠兒摀住嘴,小姐一身狼狽,顯得可怕,尤其是雙腿之間不只有殘餘血跡,那片青紫更教人懷疑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冷璦媛羞愧的坐進熱水盆裡,讓熱水浸透全身四肢,有些泣不成聲。
綠兒不敢再說話,忙用熱水敷在傷口上,希冀能讓小姐減輕疼痛。
璦媛用力搓揉身子,她覺得自己好髒,什麼榮寵,那簡直是地獄。
綠兒看著小姐用力拍打著水面,花容月貌在扭曲的心情下,能有什麼美態!
「小姐,您別這樣,會傷了自己的。想想:或許您此刻有了孕,這樣不就可以光耀門楣,這是您進來的目的,不是嗎?」捉住小姐的手,怕她的激動會傷了自己。
「綠兒,我好怕!我剛才好怕。」
「綠兒知道,綠兒還知道小姐累了,歇會兒好不好?」
璦媛點點頭,讓她扶起無力的自己,在躺進床上的一刻,她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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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妤,我們家小姐累極睡了。」
「不是這樣的,啊!您別亂闖啊。」
「砰!」房門被撞開,也驚醒了在夢中沉沉浮浮的冷璦媛。
「綠兒。」她低聲的喊。
「小姐。」綠兒應聲入了內室,「您醒啦!」
「外頭是誰?」瑗媛聲音剛落,就見內室入口站著一位絕色佳人。
「你是?」
俗語說:一山不容兩虎。更何況眼前的人兒睡醒非但沒有醜態,反而像綻開的曇花,這教以容貌傲人的趙婕妤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聽說你是城內大藥商的女兒!我是士大夫趙大人的女兒,閨名落英。昨晚飼候皇上一整夜,想必你也累了,方才宮內總管交代我端了補藥來給你。」
「補藥怎好勞趙婕妤親自端來。綠兒,你去端進來!」無事獻慇勤,璦媛可沒錯過趙婕妤眼中的嫉妒。
「小姐——」綠兒有些遲疑,不敢端給小姐。
「端來吧!」在接手的剎那,「燙!」隨即縮回的手使一碗補藥應聲而落。
「這……真對不起,都是我笨手笨腳,趙婕妤一定能體諒吧!畢竟我太累了。」
趙捷好以為暖嬡是在炫耀昨晚陪侍皇上,忍不住一口氣;她冷哼道:「眾所皆知皇上青年才俊,你可別以為皇上是你的。」
「豈敢!」她也不敢要。
趙婕妤璦媛的怯意,以為她對自己忌憚三分,樂在心頭,便不動聲色的離去。
「小姐,對不起,都是我攔不住她,您再睡一會兒吧!」
璦媛搖搖頭,「現在是幾時了?」
「正午對分,您餓了沒,我端午膳來。」
「不了,我沒胃口。」想站起身,但雙腿的虛軟讓她又跌坐在床上。
「小姐!」綠兒驚呼。
「我沒事,只是腳沒什麼力氣,剛才趙姨妤沒懷什麼好意來,到底發生什麼事?」
「這……小姐,您一定渴了吧!我去端壺洛神花茶來給您嘗嘗。」
「綠兒,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到底外頭又傳什麼小道消息。
「他們傳的是好事,說小姐很得皇上的恩寵。」
「這荒謬的消息是哪兒傳開的?」璦媛瞠大眼,不敢相信居然無中生有這件事。
「是——綠兒的姐妹彩玉,問綠兒小姐昨晚服侍皇上的情況,綠兒當然不敢說實話,所以就加油添醋,」慌張的伸出手對天,「不過綠兒向老天爺發誓,我只說皇上挺喜愛小姐,就這樣而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流言傳出。」
冷瑗媛揉著太陽穴,「隨便他們說了!綠兒,你千萬要記得,這宮中人人自危,少說話多做事才不會闖禍。」
綠兒點了點頭,「小姐,綠兒幫您端些膳食來,您多少吃點對身體才好。」
「就說不吃了。我再歇會兒好了!」掀起被子,璦暖蓋住自己。
「小姐,今早有收到您的家書那!您要不要先瞧瞧。」
「家書到了!」璦嬡掀開被子,「在哪兒?快去拿來。」
這減少她的幾分憂愁,一定是娘想她,所以寫來關心她的,不知道老奶奶怎樣了?還是住在家裡好。接過了綠兒遞來的信,她打開來。
吾女璦嬡展信:
算算日子,璦兒入宮也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期間,府裡的變化相當大,先是睿玉府遣人來向曉雅提親,居然還是個王妃正室,樂了你老奶奶成日眉開眼笑,說起那睿王爺他也真的一表人才,奇怪的是居然看上曉雅,不曉得他是否為你的艷冠容貌所趨,以為曉雅長得不差,要是真的如此,曉雅沒多久也會獨守空閨,你呢?
得皇上寵愛了沒?你老奶奶對你的期望很大,一直希望你能為軍兒招來一官半職,雖然行商不愁吃穿,但總少了個名,希望你能爭氣點。
母親秋夜筆
沒有她所期盼的噓寒問暖,冷冷的字眼間寫的全是權勢,就連奶奶也沒附帶寫幾個字給她,想著昨晚所謂的寵幸,她不自禁有些恨。
人是健忘的,這句話在帝王的生活中最能印證,昨晚的甘甜玉露只不過是南柯一夢,李祿從來不是個重色廢朝綱的男人,當然也不可能記得昨夜陪他的女人是誰。
第2章(2)
招降了回回,除了計走每年朝貢外,回回為了討皇上的歡喜,特地奉上了十名身材健美、臉蛋冶艷的美女,李祿龍心大悅,自個兒挑了兩位留下外,其餘均賞給有功將領。
「聽說皇上賜了兩個美人給徐大人?」
「嗯!論功行賞,他正室妊娠中,又無侍妾侍奉,聽說他懼內,若朕親自下招,他不敢不受。」
「皇兄,這下你可害慘徐大人了!」
「怎麼說?」李祿挑挑眉,放下手中的錦卷。
「徐大人愛妻心切,所以萬事皆以妻子為重,送兩個侍妾過去豈不要徐夫人捧醋狂飲,不然就是害了兩名美妾,依臣弟之見,不如賜給魏將軍。」
「愛妻心切?想不到徐大人居然如此真性情。也罷!你就傳朕令給徐大人,那兩名美妾依舊賜予他,但朕不過問地如何處置。」君無戲言,但君可變更說法的含意,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