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沒事……那個兇手真的該慶幸她沒事,不然他恐怕會控制不了地衝去揪出兇手,把他殺了!
「我當時沒想到那麼多嘛……」崔梓丹也不曉得自己竟然會捨身救尚文蓮,當時的情況根本來不及思維,身子就這樣憑著反應行事了「那尚文蓮呢?她沒事吧?」
「這也是我擔心的。」講到這,魏君奎又頭痛了。「那小妮子惹了麻煩不說,竟然一溜煙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找她,很擔心她又讓兇手給盯上了!」
望著魏君奎煩惱的表情,讓崔梓丹的心亦不禁一寸寸往下沉。
「你要去找她嗎?」
「我剛才已經把整間醫院都翻過一遍了,根本沒看到她的人。」
「這樣啊……」崔梓丹強顏歡笑地說著,她好想知道,如果今天不見的人是她,他是否也會像這樣為她憂心?
「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文蓮的父親打來了!」
「嗯……」不待她應完,他已經走出去接聽手機。門半開著,讓她能清楚看見他偉岸的身影。
趁這時間,她努力地想動動身體,讓自己坐起來,但她身子好沉、好痛、好麻,讓她只能像個廢人一樣,動彈不得。
她既無力又無奈,百感交集地教她鼻酸。
「梓丹,文蓮到家了,我先去看看她,馬上就回來,你先睡一下吧!」
崔梓丹眼睜睜地看著魏君奎離去,自私的心態讓她好想喚住他,要他別走:可是為什麼,她心裡每一個「好想」卻從來都說不出口?
而他的眼睛,何時才能專注個移地繫牢在她身上,不要再讓任何因素給調離分散?
因為尚文蓮受傷,他將她獨自丟在旅館,足足消失了三天;現在她也受了傷,他的心卻牽掛著另一個人,又將她丟在醫院裡,不顧她無人看顧。
天秤上,一邊是她,一邊是尚文蓮,但她始終高懸著不得穩落,只能俯瞰著尚文蓮那驕傲的姿態。
「崔小姐,我們幫你量個血壓。」護士走了進來,拿出器具剛要執起崔梓丹的手,卻被她使勁揮開。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裡!」
「這樣不行,你還要住院觀察……」
「我要回家!」
沒想到,這回魏君奎動作很快,當崔梓丹開門欲進屋,便感覺背部一陣發涼。
「你……回來了?」一轉身,就看見魏君奎繃著臉。她想自己大概惹怒他了。於是低著頭踱進屋內。而他亦跟著走進來。
「為什麼偷跑回來?」她才剛放下包包,魏君奎就開始審問了。
「我沒有偷跑,我有告訴護士。」
「都一樣!你趁我不在的時候擅自出院,就是偷跑回來!」
聽他這麼說,她也只能歎氣。
不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允許她枉顧身體,他抓住她的手。
「現在馬上回醫院……」
他還沒講完,就因她揮開他的舉動而愣了一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也被自己給嚇到了。這是她第一次拒絕他。
「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醫生說你還需要住院檢查是否有腦震盪的危險,而你竟然跑回來?要是真的出了問題,嚴重性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魏君奎在忍耐,壓抑著不要對她太強勢,可是她那既畏懼又堅定的表情,就是讓他心火焚燒!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而且我也沒有任何頭昏的症狀。」
如果足以前,她不會違逆他說的任何話,但現在或許是因為受傷的關係,她突然無法乖順聽話了!
她想回自己的家,就算被他冷落,至少還有熟悉的床可以稍梢溫暖她。
「你是醫生嗎?」他強壯的身體逼近她,語氣咄咄逼人。「你如果那麼厲害你就去當醫生了!真的病發之後,你以為你能做出什麼自救的反應?」
「可是我真的沒事……」
「沒事!沒事!你講夠了沒有?我命令你現在馬上回醫院!」他嚴厲地拿起她的包包走向門口,以為她會跟上,沒想到一回頭,她卻還僵站著不動。
「你不要逼我,我說了我不想回去!」
對於他的凶悍,讓她好委屈,相較之下,他對尚文蓮總是那麼溫柔,猶如寶貝般呵護著,而她呢?
「不要再讓我說一次,我警告你……」
「你不要再煩我了行不行?如果你真的那麼閒。那就去找你的寶貝妹妹尚文蓮!」她氣沖沖地說完,立刻就咬住了嘴唇。
這一回,兩人都冷滯了。
「你在吃醋?」魏君奎問道。
「不是。」給自己保留一點尊嚴吧!崔梓丹硬逼著自己,不想低頭。
「我只是覺得你很煩。」
「有種你再說一次!」他眼睛瞪得像牛鈴大,他有沒有聽錯?她竟然在嫌棄他!
她倔強地回視。「我累了,想休息了,請你先離開吧!」
這下子,什麼理性、耐性全都燒乾了!
「好!你愛靜就讓你自己靜個夠!」人家都下逐客令了,魏君奎也不可能死皮賴臉地留著,三步並成兩步地衝向大門,乾脆得很。
大門讓他用力一閱,發出雷震的聲響,她不禁身子一縮。
他的脾氣真的很差……下一刻,她腿軟地跪倒在地上。天知道要反抗他,有多需要勇氣!
可是,惹他生氣,她又得到了什麼?
「汪汪!」強強見場面冷靜下來,才跑到崔梓丹身邊。
「乖……」她摸摸強強的頭,讓強強伸出舌頭舔她的手指,然後眼淚就一滴一滴往下掉。
沒有驕傲,沒有勝利,留下的,只是更沉更重的惆帳與失落罷了「來!我們乾杯!」
「呃……」小佐任憑魏君奎自己灌著酒,自己手上那罐啤酒根本連一口都沒喝。
「你那什麼眼神?你在取笑我嗎?」魏君奎眼眸迷茫地看著小佐,讓小佐腳底一陣冷涼。
「我沒有!我喝!我馬上喝!」小佐沒膽違抗,趕緊將瓶口往嘴巴湊近。
「對!就是這樣!來個不醉不歸——」講完,又一個空罐被揉扁,然後葬身在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