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富商賈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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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這……」老管家眼底突然帶著為難,望著漸漸收起笑容,改以疑惑面容的花蕾,他期期艾艾的說話,「小姐,我想……您若希冀與當家的成婚,應該要早早放棄才好。」

  他並非反對花蕾成為侯家的當家主母,反而還很樂觀其成,但是為了她好,他必須出言勸告。

  「管家,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聽聞他的話,讓花蕾摸不著頭緒,一臉疑惑。

  「其實……」老管家頓了頓話頭,他想,既然他都將話說了一半,就乾脆點把這件事說給她聽吧!畢竟這件事也非秘密,倒不如早些告訴她,讓這天真的小丫頭別對侯丞晉抱有太大的期望才好。

  「您就說嘛!這樣急死人了。」花蕾已經顧不得嬌羞,趨上前拉著老管家的手,只差沒跺腳了。

  老管家看了看花蕾,先是歎了口氣,才完整的道出發生在侯丞晉身上的過往,「侯府是打鐵起家的,在三代前,侯太爺是打鐵的工匠,他用出色的技巧以及勤奮的工作態度,一點一滴存下家產,之後觀任當家的父親承襲先父的傳承,開了這家侯門冷鐵行,所以當家的在年幼時就常到鋪子裡見習並且學習打鐵技巧。就在五年前,侯門冷鐵行開始生意興隆,讓侯家成了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後,當家的母親也就是上一任當家主母因為受不了丈夫長年工作無法陪在她身旁而紅杏出牆。」

  「紅杏出牆?怎麼這樣!」一聽侯丞晉曾經得接受母親背叛父親的事實,花蕾詫異的擰著眉。

  在她的心底,夫妻就應該互相扶持、互相愛著對方才是呀!或許是她的父母親太過於恩愛,讓她有了天下間的夫妻都應該情深的想法吧!

  「是呀!當家的當時也無法接受他母親背叛他最敬愛的父親這件事,但最糟糕的是,他的母親在東窗事發時趁著眾人皆入睡的夜晚,帶著大筆侯府家產以及地契,接著上了情夫在後門接應的馬車,拋夫棄子的狠心離開。」

  「怎麼可能?你們是何時發現的暱?」花蕾的心狠狠的緊擰著,這些過往在她聽來依舊是驚心動魄。

  「這……」老管家歎了一口氣,那夜的不光彩以及難堪,全又如潮水般襲上他的回憶。

  老管家記得那夜突然下起大雨,在磅礡的雨聲中負責看門的門僮就坐在門邊打困,漆紅色的木門外毫無預警的傳來猛烈的拍打聲,不僅吵醒了門僮,就連睡在附近的老管家也一併被驚醒。

  門僮一臉不悅的將大門打開,七、八名滿臉污泥、全身濕透的山野獵夫便走了進來,他們指著兩個躺在擔架上渾身浴血、衣服破裂的人,說其中一名女子在意識還清醒時,聲稱她是侯府的當家主母,要他們這些獵夫將她以及身旁的男人帶回侯府,侯府的當家主子會重賞他們,之後她就不省人事。

  然而當兩人被運回侯府後,處於分房狀態的侯當家這才知曉自己的妻子竟然在他帶著辛苦了一天疲憊的身軀入睡後,悄悄跟情夫遠走高飛。

  但在獵夫們的要求下,他履行妻子許下的承諾,他除了生氣以及無奈外,只能要老管家到帳房裡取錢打發這些人走。這時,他才赫然發現侯府的全部財產居然被她掏空,只剩下碎銀子擺在帳房裡。

  侯丞晉的母親被運回後不出一個時辰便撒手人寰,而她的情夫,在運送的過程中也回天乏術,留下一臉哀淒卻又怒火中燒的一對父子。

  在那之後,侯府面臨了最窘困的時期……被妻子帶走的家產全因為兩人為了抄近路,不顧安全,天雨路滑,馬車打滑剁下山谷,身上帶的金銀財寶以及地契也全數翻落,那些被帶走的錢裡有的是當月準備發給奴僕以及鋪子裡員工的薪水,有的是用來付清生鐵原料的帳款。

  一無所有的侯大當家在緊要關頭之際病倒了,出面接手的即是人人羨慕,如今卻落魄的侯家獨生子侯丞晉。

  侯丞晉自幼便跟在父親身邊學習打理店舖以及研修最新的打鐵技術,因此他與父親的感情甚篤,然而父親病倒,他比誰都來得擔憂與難過,但天不從人願,在他焦頭爛額之際,侯大當家卻在兒子最需要他時駕鶴西歸,獨留一大筆債務以及岌岌可危的侯門冷鐵行給他。

  侯大當家出殯時,侯丞晉一滴淚也沒掉下,他只是站在靈堂前,用那雙早熟的鷹眸望著父親的靈位,長年冷鐵的粗礪大掌緊握成拳,低啞的聲音猶如從牙關進射而出般說著,「爹,孩兒定會為侯家振興侯門冷鐵行,孩兒必定成為京城首富。爹這一輩子辛勤工作,卻換來被娘親背叛的下場,我在這裡發誓,我侯丞晉決定終生不娶,潛心振興侯家當為一生己任,不把多餘的精力放在男女私情上,孩兒在此發誓,有違此誓,天理不容。」

  鳥兒爭相高唱的侯府後花園裡,花蕾身著粉紫色衣裙,大刺刺的坐在石階上,她的雙腳旁是三隻由家鄉帶來的肥鵝。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飼養,原先就肥美的鵝更加圓滾滾了,發亮的白淨羽毛及黃澄澄的雙嘴怎麼看都覺得可愛極了,若非明白這三隻鵝是用來準備慶祝花蕾成親的嫁妝,外人還會以為飼主對鵝有特別的嗜好,將它們養來當成寵物鵝的呢!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呢?」花蕾拿著彎月牙梳子,仔細的梳理一隻可愛肥鵝的羽毛,「我應該要怎麼面對表哥呢?」

  被囚禁在腳下的鵝不明白花蕾的語言,只是不斷扭動肥胖身軀想要脫離她的鉗制。

  這一切全教剛從浙江回來的侯丞晉看在眼底。

  自從她的生辰後隔天,他已經離家一個月,在他看來,他就像是逃離現實的懦夫,面對她,他感覺自己真沒用。

  花蕾的眼角餘光瞧見一道瘦長的影子映在她身旁的地板上,她不解的抬起頭望向影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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