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還送了一個對我很好的男人,那個男人除了長得俊俏無比,還家財萬貫,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個很大、食材應有盡有的廚房。」花蕾第一次開口說他是她的男人,讓她羞赧不已。
以前的她見著侯丞晉,只覺得他又高又俊,但自從上回他在鋪子裡的樓閣喚了她後,每次他的身影一映入眼簾,她的心就會不斷的狂跳,臉頰燥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般,看到情人,會不斷的想要朝他靠近,卻又嬌羞的不敢這次。
「你口中的男人是我吧!」侯丞晉溫柔的揉著她的細滑髮絲,嘴裡含笑。
「你說呢?」花蕾用粉腮蹭了蹭他健壯的手臂,嬌笑不已,這時,她卻意外的發現,他的腰際上繫了那只與她成對的龍紋玉珮,於是她滿臉詫異的仰起頭望向他,「這是?」
他順著她方才眼光所及之處,便明白她想問些什麼,他微微掀起嘴角,「這不是我們訂親的信物嗎?你將它不離身的帶在身邊,難道我就不行嗎?」
「訂親的信物?你是說……」你承認了我們的親事?後面那句話,花蕾遲遲說不出口,因為她明白他不能與她成親,但是他將這只龍紋玉珮帶在身上,究竟表示些什麼?
這些問題轟然的在花蕾的腦海中爆炸,震得她無法思考。
侯丞晉審視著她不知所措的小臉,俊顏上揚起一道溫柔的弧度,像是歲末的第一道春風般,撫慰了她不安的心。
「我要與你成親。」侯丞晉不疾不徐的發表宣言。
「什麼?」花蕾瞠大眼,一臉驚惶。
而在大廳裡,不只是坐在圓桌後的當事人滿臉驚訝神色,就連老管家以及包含翠兒在內的奴僕們沒有一個不瞠大眼望著侯丞晉。
此時,偌大的廳堂裡一片寧靜,只有晚風吹過燭火發出的聲音,每個人全呆立在原地,就連呼吸也不敢太過張狂。
「怎麼了?」見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直盯著他看,侯丞晉反而開始覺得困窘與尷尬。
「我……呃……」花蕾實在是太過震驚了,讓她遲遲無法開口說話。
侯丞晉明白他應該要好好的跟花蕾說清楚,但是放眼四周,卻發現有好幾十雙眼睛直盯著兩人看,教他有話也無法放心的說。
「跟我來。」侯丞晉伸出手拉住花蕾的小手,她被動的跟著他飛快的步伐來到花園裡的蓮花池旁。
「怎、怎……」月光像是墜落在黑暗的池塘裡,由水波反射出的光線映照在侯丞晉輪廓分明的俊顏上,花蕾心底一陣鼓動,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瞧她緊張得跟什麼似的,侯丞晉愛憐的揉揉她的頭頂,「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才不怕咧!」花蕾趕緊反駁。她又不怕他會對自己怎樣,她只是瞧他太過英挺,才因此害羞起來罷了。
「如果你不怕我吃了你,為何我說要娶你卻讓你驚訝不已呢?」侯丞晉挑高一邊眉頭,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我……」花蕾在腦海裡轉著上千萬句的反駁話語,但是嘴裡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有將小臉埋入衣襟裡,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會驚訝哪是因為怕他吃了她,她只是不明白他態度為何轉變。
他開口允諾要娶她,她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害怕呢?
「為何不說話?」她將可愛的小臉壓得低低的,他得彎下腰才能看到她的小臉。
「我……」花蕾擰了擰衣擺,最後才鼓起勇氣抬頭仰望他,「丞晉,你不是在你父親的靈堂前發誓,說你這輩子都不娶妻子了嗎?」
「我是說過,但是……」侯丞晉收起挑高的嘴角,將大掌放在她細嫩的小臉龐,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我想讓你以我妻子的身份站在我身旁,我想給你最多的幸福。小花蕾,你知道嗎?我害怕我給的永遠都不夠,你要的我卻給不起,我擔心不能讓你的心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怎麼會不夠?」花蕾將粉腮往他的手掌心靠去,一隻小手撫著他寬大的手掌,她輕輕閉上眼,讓那早己在眼底打轉的淚珠一顆顆滑落。「你給的太多了,我只怕我要不起……丞晉,只要能待在你身邊,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真的不害怕我嫁不出去,我也不擔心你不娶我,因為在我心底,只要能陪在你身旁,在你有心事時可以向我傾訴,有開心的事時也可以與我分享,對我而言,就勝過像山高的金銀珠寶,也勝過當你妻子的滿滿幸福。」
「我的小花蕾……」她是真的愛著他,那不求名分的愛情讓他感動不己。他張開雙臂緊緊擁住嬌小的她,將下顎置於她的頭頂,才又呢喃說話,「我要娶你,如果我爹地下有知的話,他一定會如我這般堅決的。我承認我無法做到在我父親靈堂前的誓言讓我感到羞愧,但我振興了侯府還將侯門冷鐵行推向各地,在每個地方廣設分行,這些就足以將功折過了,你說是吧?」
「可是……」她萬分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違背了對先父的承諾,因此遲遲無法答應。
侯丞晉明白她纖細的心,可是那雙柔嫩的白皙小手卻比任何男人都要來得強硬,這樣的她讓他感到心疼,因為他知道她是值得被疼惜的。
在月光的照耀下,花蕾的雙眼透著滿滿愛他的神情,他的心一陣悸動,再度用力的緊密抱住她。
「小花蕾,我說了我要娶你,請你別再推辭好嗎?以前的事都已經是過去了,當下最要緊的不就是活下來的人嗎?」侯丞晉低醇嗓音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將從前的想法說給她明向。「我母親紅杏出牆的那日,就是她在我面前嚥下最後一口氣的那日,之後我的父親在病榻中時常悔恨他當時沒有想過要花一點點的心力在我母親身上,我不斷的告訴自己,我要振興候府,所以我不打算娶妻子,原因在於我真的無法在處理岌岌可危的鋪子裡抽出時間來陪伴我的妻子,而且我也沒有自信讓我的妻子無論我是否有時間陪伴她,她都能堅定的愛著我,那種被家人背叛的感覺,我無法再承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