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種大機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泛興的主人已經易了主,只不過這件土地開發投資計劃案在半年前,是由我與他們接觸細談過的,原本雙方有意共同經營、對分利益,只是……只是不小心碰上了當時我正把心思一股腦兒放在股市投資上頭,所以這件事才會不了了之,不過你放心,這回經過我重新大力鼓吹之後,梵莉願意再跟我們談談。」他拍胸脯保證著。
「秦堅,你似乎一直忘了一件事,有權利跟梵莉談這件土地開發案子的人可是『我』,而不是『我們』。」白向樓淡淡地提醒著他。
「至少我也曾出過力,不是嗎?」他厚顏的邀功,還退自走到女兒身旁,看望著一臉蒼白的她。「我女兒在貴府沒出什麼差錯吧?我還真擔心她會得罪你呢?」
心擰了一下,秦若彤自知自己又將淪為工具。
「馬馬虎虎。」白向樓不痛不癢的回應更是令她覺得疼痛難當。
「那就好……就好……」秦堅彷彿吃下了定心丸似地接著又道:「其實若彤在美國念商學院,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或許你可以考慮安排安插個職業給她,她可以幫你的。還有……」他又回頭面對七情不動的自向樓道:「要是跟梵莉的案子簽約成功的話,可別忘了我也出過一份力。」
「那你想要些什麼報酬?」
白向樓突問,秦堅也似有準備地立即口道:「讓我再回泛興,什麼職業都行。你也很清楚,叫我到別的企業上班,總不太方便。」
「開發部的課長,你要嗎?」白向樓隨口說個小小的職位問著他。
「當然願意,求之不得呢,那我就先謝過了。對了!十天後梵莉機構的總裁會派專員路槐碩先生親臨台灣,你……」
「在龍騰設宴,這件事交給你處理。」
「哦!」秦堅愣了下後大喜過望。「是!我會辦得妥妥當當地,您儘管安心好了。」他又拉起女兒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地道:「好好服侍總裁,他不會虧待你的……」
秦堅又喳喳呼呼地對她說了一大堆,被滑稽感所貫穿的秦若彤根本無法接收他吐出的每一字,她只是哭笑不得地看著父親和白向樓這一搭一唱的詭異配合,他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好了!我該告辭了,三天後在龍騰飯店見。」這回秦堅不用主人催趕,目的達成的他立刻轉身,何時何地該攻該守,他一向拿捏得奇準。
「少爺,你這是?」默姨似乎在角落暗處聽完了所有對談,一出現就不表贊同地說了話。
白向樓掃了秦若彤一眼後,有所隱瞞地道:「我有分寸。」
「可是秦堅那老狐狸肯定存心不良,我擔心!」她氣憤不已地。
「默姨,我不再是個孩子了。」他站起身,自信是那麼自然地流露無遺,彷彿主宰天下的權利完全控制在他的談笑間。「我去公司。」他淡淡地吩咐。
「你還傻呼呼地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替少爺拿公事包。」默姨似乎把胸口的積怨一股腦兒全部發洩在秦若彤身上。
她緊咬唇瓣,不與她爭辯,硬是把苦楚整個逼進內心深處裡,緊緊鎖上。
第八章
「穿上它。」白向樓指著平放在絨被上的一件淡紫色的晚宴禮服,慢條斯理地對著秦若彤說道。
頃刻;她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今晚七點鐘與美國梵莉集團的餐宴,他打算偕同她參加。一對柳眉不禁微微皺起,她輕輕搖著頭。
「這場晚宴我不會參加,況且我也沒有資格與會,你另外找女伴陪你。」
「還是要我動手,親自替你換上。」他對她的拒絕恍若未聞,只是從臥室裡的皮椅上站起,威脅似地走向她。
「你……」她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望著他那張該死的俊挺容顏,心臟不由自主地「砰」了好大一下。
「嗯!真要我來?」他莫測高深的臉龐更進一步。
她急了;看樣子若不應允他,他當真會親自動手替她剝下衣服。
「那請你出去,好讓我換衣服。」
他突然笑了笑。「需要這麼麻煩嗎?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
秦若彤美麗的臉孔倏地一片鮮紅,也分不清是羞?還是氣?
「無恥!」她輕咒一句。
他仍然好整以暇地立於原地,不動不移地,只是看了看腕上的表面道:「時間快來不及了。」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跟她耗上了,尤其那犀利的眸光依舊緊緊圍住她的靈魂,完全沒有鬆懈的跡象。
挫敗地暗自歎了口氣!幾日來的相處,她能夠深刻體會到白向樓那種說一是一、絕無轉回餘地的固執著,他想獲取的東西,也從來沒有一樣能夠逃出他的掌心之中哪怕是不擇手段,背對著他,即使和他曾有過肌膚之親,她也不以為自己能夠坦然面對著他。輕顫的手指解開衣服上的鈕扣,褪去外衣襯衫及長褲,只剩下遮蔽重要部位的內在……不知怎麼回事,雖然背對,但她仍可輕易感受到他放肆的眸子正目不轉睛地盯望她,房內的空氣一時間變得燥熱無比,匆忙地按下擊鼓似的心跳;飛快地將那件柔軟的淡紫禮服套進身上……
在心慌意亂下,不聽指揮的纖指在拉起背後的拉鏈時,連同黑柔亮麗的烏絲也絞了進去……
「疼!」她低呼一聲,坐於沙發上的白向樓整個彈跳起來,立即迎了上去。
「怎麼了?」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自己處理行了。」她撫著腦後髮絲,故意接開兩人間的距離。
他濃眉擰了起來,有些不悅地強行將她拉回自己身旁,旋過她的身,說道:「你只會愈弄愈糟,讓我來。」不由分說,他的大手立即輕柔地挑解與拉鏈糾纏在一塊兒的細發。、尷尬不知所措則是她此刻的反應,還有那股不可言喻的親呢感覺,險些叫她神魂蕩了開來。他溫暖的體溫逼在她四周迴旋,敲擊著她突然脆弱的神經,更給了她好重好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