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算我拜託你好嗎?」
「我……」眼見她的倉皇,小翠也於心不忍,但是……
「你儘管放心。若真的被發現,後果由我來承擔,我不會連累你的,拜託!」
她猶疑了好久才道:「好……,好吧!可是你真的要答應我,快去快回喔。」
一對秀眉總算可以舒解開來。「放心吧!我會的;謝謝你。」
行色匆匆地趕到醫院,直奔三樓處的病房裡,放眼一望,病床上卻空無一人。
「人呢?」她心臟猛地一跳,慌忙地捉住恰巧而過的護士,急急的問道:「請問住在三0八號房病床上的秦堅先生呢?」
護士想了一下,才道:「秦先生呀,我剛才瞧見他好像到樓下的花園散步去了。」
「散步?」聽聞此言,懸在心口上的大石總算可以安然放下,對護士一笑,趕緊又道:「謝謝你。」
旋即,她衝下了樓,往花園處找尋,沒一會兒工夫,就在角落處的椅上看見了渾身上下顯得無精打采的父親。
「爸?您不要緊吧?」她蹲在父親踉前,詳詳細細地審視他憔悴的容顏。
「若彤,你來啦?」他的口吻中有著一層淡淡的感動。「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我呢。」
「怎麼會呢,我是您的女兒。」她安慰地道。
他突然深深歎口氣。「但我卻算不上是一個好父親,讓你受苦了。」
她父親怎麼好像變了一個樣似地!「爸,您……」
「該怪我,犯了貪婪,這才偷雞不著蝕把米,不僅弄得心血所創建的公司必須拱手讓人,還把女兒給賣了出去……聽我說,爸知道你在白家的日子一定不好過h」他撫著她的長髮。「爸實在太對不起你。」
「不要這麼說,我在白家沒受什麼苦,沒有。」她不想再讓老父增添擔憂。
「白向樓對你真的……」
「真的!我在白家安安分分做好該做的事,他就不會做無理的要求。」標準的違心之論,但她仍得無奈地強自吞下湧上心頭的酸楚。
「沒有就好,我還真怕她會對你極盡侮辱之能事。」秦堅偷偷瞄了她不自然的面容。
然而他這番話有如醍醐灌頂般,乍時帶給秦若彤一瞬的靈光。她突思及日前白向樓曾經表現出來的吞吐。
「爸,你跟白向樓發生過衝突嗎?」
「沖……突?這怎麼可能!」他侷促地笑了笑,當年的是非,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再吐出。「自向樓一直是個神秘人物,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何地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建立起手中這叫人驚歎的企業王國,像這樣子的敵人,我怎會得罪得起。」
「是嗎?」她並不怎麼相信。「爸,您真的沒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呢……若彤,你瞧瞧是誰來了?」來人的出現剛巧解了秦堅的圍。
「槐碩?秦若彤望著身後若然出現的他,一股陰霸瞬間攝住她的心扉。
「若彤,自從那日匆匆別後,我們好些日了沒見面了。路愧碩一開口仍是滿腔對她的柔情關懷。
「爸,既然您的身體恢復得不錯,那我先走了,我不能離開白家太久的。」她故意忽視路槐碩那熱切的眼光,俯下首對父親說道。說完後,不願再多留。誰叫她無法控制地想起白向樓曾經對她說過的警告,更無法漠視白向樓那排山倒海的強橫脾氣。
「只是幾句話也不願意說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見著你。」路槐碩不死心地拉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我真的得回去了。」她並不妥協。
「槐碩,你就別讓若彤難做人了。」秦堅對他使個眼色。
「好吧!」他只好挫敗地放開了她。「那我送你回自家吧」。
「不用了!」她急急搖頭。
「這地方不好叫車,你就別推辭了。」他眼神哀傷地。
再怎麼說,他們也相識過一場,而如今他仍然不計前嫌的幫忙她,叫她如何繼續再拒人於千里外。
點下千斤重的螓首,她答應了他這一番「好意」。
「小翠?」秦若彤自白家豪邪後方的清幽小徑繞回廚房後,卻發現裡面竟空無一人?奇怪?她離開只不過短短一個鐘頭。賠理應不致被發現才對,但替她隱瞞的女孩呢?
「小翠!」她再喊,依然不見蹤影。一個轉身回尋、竟和突然乍現的默姨對個正著、一張粉臉漸漸被白色撲上。
「不用找她了,少爺已在房間等你。」默姨異常寧靜地面對著她。
「他怎麼回來了?」秦若彤顧不得雲湧似地忐忑,只想知道那位幫助她的好心女孩現在人在哪裡?「默姨,請你告訴你小翠上哪兒去了?難不成你們真的辭退了她?」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少爺。」
「默……」
「還不快去!」
秦若彤勉強拉回失控的情緒,咬白了下唇。既然她必須從白向樓身上得到答案,那就迎戰吧!
旋風似地衝上了樓,她直奔白向樓的寢室。
一見神色緊繃的秦若彤到來,白向樓扯了扯冷絕的唇角說道:「這趟醫院之行,收穫頗豐吧?」
他全知道了。不過那又如何,她不以為自已做錯了什麼。
深深吸了口氣。她道:「我上醫院探視我父親的病況,情理皆合,你無權找藉口攻擊我。」
他冷冷地笑了出來。直勾勾地賺視她。「探視秦堅而已嗎?」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她胸脯不斷劇烈起伏著。
「路槐碩!」當他的薄唇逸出這森冷無比的三個字時,秦若彤幾乎以為自己的血液已然凍結了。
雖然艱辛,她仍然抗抑住陣陣寒悸,鎮定以對。「遇上他純粹是湊巧。」
「那可真巧的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喔!」白向樓瞇起銳眼,表明對她的回答完全的不相信。他一步一步地逼向她,一步步地。「記不記得你前些日子答應過我些什麼?」
「我做到了。」她無愧於心地正視回應。
「不!你沒有做到,完全沒有……」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制下那蠢蠢欲動的怒焰,盡其可能做到不在她面前暴露他的情緒,那該死的嫉妒。「秦若彤,你可是我花錢買回來的『貨物』,終其一生也只能依循我的命令而行動,可是你似乎沒有這層認知,居然在得不到默姨的允許下,選擇私自逃離。我曾經一再提醒過你,口是心非我絕對不會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