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虹!」她含怒地對著她。「白大哥日理萬機,都快忙不過來了,這種芝麻小事,你怎麼想到要去麻煩他。」
「不想讓少主麻煩的話,那你就快用膳呀!」
「丫頭,你的膽子愈來愈大了,竟敢戲弄我。」她佯怒地望著貼身女侍。
「人家心疼小姐嘛!」她立刻盛了一碗白飯,放在路湘凝面前。「少主可真是好福氣,能夠擁有小姐這等難得一見的美嬌娘,事事都為他著想。
「路湘凝臉兒一羞,輕斥道:」姑娘家怎麼可以不知廉恥地自抬身價。「
「本來就是嘛,小姐樣樣都好。試問天下有哪一位女子賽得過小姐您呀,所以我才說少主是好大好大的福氣吶!」
「別嘴兒抹蜜地胡說八道,我哪有你說的那般好。」她的腦海裡顯現出白幽絕的身影來。「要是真正比較起來,應該說是我好運氣,能認識白大哥這等人中龍鳳。」
「是啊!是啊!你們兩個都有好大的福分,這才能結訂良緣啊!只不過我總覺得少主人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一個多月來,雖然你們近隔咫尺,但他卻是很少來到湘院向你噓寒問暖的或者是問候一下。」如虹有些不滿地咕映著。
「你不可以怪白大哥的,想想我們現在可是處於亂世之中。白大哥領兵打仗已經夠累、夠辛苦的了,我怎麼還能要求他注重這種小細節。」她端整地回道。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許你批評白大哥。」路湘凝板起面孔。
「是!如虹以後不敢放肆了。」
「別多話了,用飯吧!」她執起竹筷,卻在這當兒想起什麼似地急急又放下碗筷,連忙起身……
「小姐,你怎麼了?」如虹一愣。
糟糕!我在晚膳前曾吩咐廚房替我做了鍋人參雞湯,給白大哥補身用的,我竟忘了這件事。「
「小姐,你別急,那雞湯已經做好盛好,也送去給少主用了。」如虹安撫地說道。
「全弄好了?」
「是啊」
「那白大哥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路湘凝怔怔地望著如虹,殷切地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送雞湯去給少主的是一位名叫秦忽蘭的新女婢,不是我送去的。」
「秦忽蘭?如虹,你快叫她來,我想問問她。」
「小姐,她不能來的。」如虹面有難色。
「為什麼?」路湘凝不懂。
「我也覺得很奇怪啊?少主不知為何下了道令,不許那個叫秦忽蘭的女婢離開竹樓半步,她只能留在那伺候少主一個人。」她同樣滿臉迷惑。
「怎麼會有這種事?白大哥不是一向禁止女眷踏進竹樓半步的。」一道朦朧的陰影沉澱入她的心扉,心慌之餘,路湘凝急急甩開來。
「所以我才說奇怪啊I」如虹試探地一問:「小姐,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問問少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不用了,白大哥做事一向公私分明,他會下這道命令,必然有其原因,沒什麼好追究的。」雖然她有信心,但這頓晚膳卻是草草用過。放下了碗筷,她急忙又讓自己專心於縫繡飛龍的工作上,總覺得盡早完成它會心安一些。可是這一急,卻讓繡針給扎破了手指兒,從指頭上溢出的鮮血雖然只是渾圓的一小顆,但看在路湘凝眼中,竟顯得驚心動魄!好似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一般,她抑制不住那一股……心神不寧。
「惠兒,這裡頭寫著我需要的東西,你出城後往城西走三里,就在半屏山腳下,你一定可以找到它的。」
「我曉得了。蘭姊,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辦好的。」慧兒拍著胸脯保證地道。
「那你小心一點,還有,要記得,快去快回。」
「知道。」惠兒收好秦忽蘭交給她的紙條,正想通過陰暗的涼亭柱角旁,往西郊城外完成秦忽蘭交託給她的任務時,一道黑影突然掠了過來,就立在她跟前,憊兒正想看清楚前方為何許人時,一道強烈的巨痛卻毫無預警的襲來,恿兒一個不支,癱軟倒於涼柱旁,頓時不省人事。
「惠兒?」秦忽蘭驚呼,正想奔上前去查探惠兒要不要緊,可是一隻手臂卻叫人給捉了住,叫她根本動彈不得。「快放開我,你捉得我好疼。」
「你該好好嘗嘗疼痛的滋味,否則等你人頭落地,想嘗也就來不及了。」
「白幽絕,你在說什麼?快放手廣她使勁掙扎,想擺脫他的箝制,然而捉住她手臂的勁道卻是越來越緊,她嬌弱的力量根本撼不動他半分。怎麼她又得再嘗一回?她咬著下唇,不讓痛楚的眼淚掉下來。」你一個大男人盡會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弱女子?」他冷冷一哼,右手強制托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與他鼻眼相對。冷然地,白幽絕陰沉地凝視她慘白的嬌容。「論才華,你的智慧不低於諸葛孔明。再論狡猾,你的本事更是不輸大名鼎鼎的奸臣曹操。自稱弱女人,委實貶低了你自身的能力。」
「白幽絕,你胡說八道些個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你放手!」好痛!她的手腕好像被鐵鎖夾住般地,幾乎快斷了。
「還裝傻!」他是該折斷那只雪白的藕臂,可是他竟然不受控制的放開她,面對自己的軟弱,他極力甩頭否認那是因為自己見不得她的蒼白與痛苦。「我不只一次地警告你,別讓我發現你有不軌的企圖,但你似乎不怎麼在意。」
「我沒有!」
「還不承認!」他的大掌轉而捏住她姣美的頸項,修長有力的指頭撫著她柔軟的肌膚,危險又致命。
她的身子因他手指的撫觸而起了陣陣的戰粟,這個無賴小人在做什麼?
「白幽絕,你三番兩次出語威脅,老誣蔑我是元人派來的奸細,那證據呢?你拿出來啊,難道你只是拿自己心證來陷害我入罪。要是你真這麼草率,白家軍裡有誰會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