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電話那頭是侯果果幽怨的聲音。
「怎麼了?」
「宴會好無聊。」侯果果打了一個呵欠,「思行到家裡吃飯了嗎?」
「嗯。」侯默謙轉過身看著方思行吃飯的背影。
「哥,你欠我一次。」兩兄妹說好的,如果母親找哥哥參加宴會,那她就頂上,如果母親找她的話,就換哥哥參加,因為他們兩個都很討厭參加宴會,根本就是另外一種相親手法。
「知道了,下次媽找你就換我。」
「討厭,難得想找思行聚一聚的。」侯果果抱怨著,今天母親找哥哥參加宴會,因為之前的約定,她不得不頂替哥哥參加。
侯果果向侯默謙說過,她今天已經約好要和方思行一起吃飯,沒想到侯默謙為了不參加宴會,直接說他會帶方思行回家吃飯,要她不要擔心,他怎麼沒有聽懂她不想去的意思呢?
侯默謙揚著笑容,不覺得有什麼好討厭的,「好了,沒事的話,我要掛了。」
「哦,掰掰。」
「嗯。」侯默謙暗忖著,以母親精明的程度,這種把戲騙不了多久,到時母親一定會察覺到他們的意圖,肯定會著手應付。
所以說最好的杜絕方式就是……侯默謙望向吃得正香的方思行,眼眸微微帶笑,方思行就是他最好的杜絕方式。
第2章(2)
方思行的胃口不大,但只要有好料可以吃,她就算撐破肚皮也會乖乖吃完。
直到肚子都鼓起來了,方思行才放下筷子,一抬頭就發現侯默謙走回飯桌,坐在原位上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她下意識地拿著紙巾擦擦嘴。
「總裁。」他講完電話了?真快。
「等等還有飯後水果,我們先去後院逛逛吧。」侯默謙站起身,一如既往的優雅。
方思行拒絕,「不了,我吃不下了,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我先回去了。」這樣說似乎太強硬了,但方思行認為自己跟他實在不熟,況且他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要是太親近了惹事生非就麻煩了。
侯默謙停下腳步看著她,眼裡有著難以捉摸的亮光,他點點頭,「好。」
方思行覺得侯默謙很奇怪,他會提出邀請,但不會逼她答應,他對她這麼好是因為侯果果的關係嗎?
方思行不會自作多情,以前她傻過一次,這一次她可不會再這麼傻了,別人對她好一點,就自以為對方對自己有意思,再說自己又不是什麼萬人迷,她是個看起來跟嬌柔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女生,也許他是因為侯果果才對自己這麼好的。
「我送你。」侯默謙走到她旁邊,不近不遠的距離,保持著自然的距離。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好。」
◎◎◎
自從那一晚之後,方思行都沒有遇見侯默謙,她也不以為意,開始在辦公室、在家裡構思著設計圖。
新人展的主題已經公佈,以美為主題,看到這個主題的時候,方思行真想大笑,美的概念何其寬廣,人人都有不同的想法,看來這一次的設計絕不會有所雷同,因為只是美肯定不夠,一定要有設計師本人的特色。
這個主題看似寬鬆,實則很難設計,方思行抿著唇思考了老半天,畫了好幾張草圖,卻一直沒有滿意的作品,最後只好作罷,下班的時間早就過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她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整理好圖稿就拿著包包往外走,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吧。
她坐在吧檯邊,點了一杯酒精濃度很低的調酒慢慢地喝著,一雙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很少人知道她有到酒吧喝酒的習慣,因為她的朋友只有侯果果,而侯果果是一個乖女生,方思行不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大多數時候,方思行都是一個人坐在酒吧,靜靜地看著別人喧鬧的樣子,忽然她的眼前多了一杯彩虹色的酒,她挑眉看向調酒師。
「那位帥哥請你的。」方思行看了過去,眼裡帶著驚訝,是侯默謙!
沒想過日理萬機的總裁也會在夜晚降臨時變得風流不羈、魅惑十足,他一嚮往後梳的瀏海此時垂掛下來,打破了他身周原本嚴肅的氛圍,增添了一種神秘感。
侯默謙坐在沙發裡,身邊有幾個男人,他似乎在跟朋友聚會。
方思行大方地舉杯朝他晃了晃,隨即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她沒有任何艷遇,只是坐在那裡,即使調酒師看她可憐想與她攀談,她也只是冷淡地回應著。
她與酒吧裡的女人不同,其他女人打扮得俏麗暴露,而她全身包得緊實,既沒有肉可露,臉蛋又沒有勾引人的本錢,所以她雖然坐在那裡,身周卻彷彿有著無形的隔閡。
「美女,要不要跟我喝杯酒?」一個自命不凡的男人湊到她身邊。
方思行瞄了他一眼,繼續喝酒,垂眸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
那男人悻悻然地離開,對他的夥伴們大肆宣揚那個女人是一個同性戀,這樣誇張的說法傳進了侯默謙耳裡。
侯默謙的劍眉皺在一起,身邊的友人見到了,問他,「怎麼了?」
侯默謙站起來,走到那個男人身邊,嘴角微勾,「她是同性戀?」
「對呀。」男人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侯默謙笑了,男人身邊的女伴忽然眼睛一亮,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優,女伴朝他拋了一個媚眼,侯默謙不予理會。
「如果她跟我走的話……」侯默謙的右手輕輕轉動著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低聲說著。
「哈哈,如果她跟你走,今天我包場。」男人最受不了激將法,特別是他才剛剛在朋友面前說那個女人的壞話,要是他不接下戰帖,他還怎麼在這裡混?
男人也注意到今天自己身邊的女伴漫不經心,在看向侯默謙時笑得花枝招展的,這讓他更加憤怒,甚至賭氣地說:「只要她肯跟你走,以後我都不來這家酒吧。」
侯默謙慢條斯理地笑了,「這個倒不必。」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我只是告訴你,她不理你是因為你沒有魅力,她不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