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女顧客在角落竊竊私語,女員工們互看了一眼,決定還是將這名有點神經質的顧客給「請」出門,免得影響到別的顧客。
回到試衣間的李倩蓮忿忿不平地咒罵著,一邊將內衣換下,一邊換回衣服。
「冀……這幾件衣服都還行。」
「嗯,那都買好了。」
李倩蓮低頭看了看內衣上的標價,整個人都嚇得一身汗都出來了,這家內衣店的內衣各個價位都有,可她沒想到赫連冀挑的都是最好的,是她平時打死也不會買的!
她捧著臉不敢出門了,天哪,這該怎麼辦!
「小姐,請問你好了嗎?」女員工在門外問著。
「嗯,快……快好了!」
「小姐,你已經試了十五分鐘了。」女員工耐著性子說。
「知道啦!」
不管裡面怎麼樣,赫連冀快速地刷好了卡,幫蘇菲陽提著袋子,離開了內衣館。
「呵呵……」蘇菲陽控制不住地笑著。
「怎麼了?」赫連冀望著她的笑顏,心裡有一種滿足感。
「你太壞了啦!」蘇菲陽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很壞心耶!
「誰教她讓你不開心!」
「哈哈……我看她以後都要裝作不認識你了!」
「那不是更好,免得你醋吃得太多。」赫連冀促狹道。
「喂!」她不滿地捶了捶他的胸膛,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呵呵……」
「隨你笑了,讓你得意得意!」她稚氣地哼了哼。
「哈哈……」
「還笑!」她突然想起來,「這些把戲,你哪裡學的?」
「你每天看的那些電視不都這麼放的。」她最近迷上了港劇,他也自然而然地陪著她看,「不過我沒想過現實中還真的有人吃這一套。」赫連冀搖搖頭,不解那個女人的腦部結構。
「大多數人都會這麼做吧!」蘇菲陽無力地說道,沒想到他是從港劇裡學的。
「下次給你看看泡菜國的泡沫劇好了。」
「為什麼?」
「更戲劇。」
「放心,我不會跟女人糾纏不清的。」
「我沒有擔心了啦!」她口是心非。
「呵呵……」
「不跟你爭!」她捏著他的手臂。
「好。」他投降。
兩人歡喜冤家般地鬥嘴離開了百貨大廈,往停車場走去,一直專注於對方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出現在柱子身後的人影,正用一種怨恨的眼神望著他們。
回去後,害羞地將內衣洗乾淨,曬在陽台,接著拿起一些信件,她一封一封地看著,雖然回到了台灣,可有時父親的律師好友會將一些文件寄過來讓她簽名。
仔細地過濾了每一封信,正當她要打開最後一封信的時候,房間裡的燈突然一閃一閃的,她皺起眉頭,起身往門口走去,門才打開,整個房間都停電了!
她心裡一抖,不寒而慄,趕緊打開門往外面走,外面同樣是漆黑一片,她根本看不清,只能憑平時的感覺往外面走。
可腳才剛剛踏出去,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前面像是站了一個人,她有些不確定地喊著:「冀?」
沒有回應,她的心跳驀然加速,瞳孔因為恐懼而顫動,喉嚨想尖叫卻發不出聲來。
「寶貝,好久不見了。」
低啞的聲音穿透蘇菲陽的耳膜,她一個顫慄,清楚地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不!」她驚恐萬分地大喊,面前的人卻馬上摀住她的嘴,將她往後拉,拖著她往她的公寓走去。
「嗯……」她驚嚇萬分地捶打著來人,卻撼動不了他一分。
「想念我嗎?寶貝。」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混著他的氣息傳了過來。
親暱的問法更是逼出了蘇菲陽的恐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是他!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台灣!
將蘇菲陽拖至沙發上,微弱的緊急照明燈照亮了來者的臉,那是一張英俊的臉,只是那張臉上不懷好意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慄。
「嗯……」她無法開口,他將她壓在沙發上,一雙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嚨,她發不出聲音,只能不斷地搖頭,雙手胡亂地揮舞著。
「知道嗎?不乖的人會得到懲罰哦!」
「嗯……放開……」她勉強地說話,空氣一瞬間就從她的胸腔處被擠壓出去。
「不要,放了你,你又要跑。」他搖搖頭,拒絕她的提議,「不過……」
他的手滑過她的腳踝,「如果打斷你的腿,你就跑不動了……」
「呃……」她恐懼地搖頭,腿更是掙扎地踹著他,可他大腿一壓,她便無法動彈了!
「這個提議很棒,對吧?」
「嗚嗚……」她的指甲都抓傷了他的手,顯現出絲絲紅痕,可他卻不為所動。
男人的手勁突然一鬆,但手仍掐在她的脖子上,他的表情變得痛苦猙獰,看著掙扎的蘇菲陽,他大喊:「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
此時,赫連冀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蘇蘇。」
「嘿,你的男人來找你了。」他竟然邪魅地笑了,剛剛的脆弱彷彿只是一瞬間的幻覺。
「不……」她放棄了掙扎。
大廈突然停電,赫連冀擔心蘇菲陽,趕緊走了過來,發現門是開著的,他拿著手電筒衝了進來。
燈光亮起的瞬間,赫連冀看見躺在沙發上的蘇菲陽,還有一個男人,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當他看清那個男人壓在蘇菲陽身上,一雙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脖子,蘇菲陽臉色難看,動彈不得。
他的呼吸一窒,快速地衝上前將男人給撂倒在地,男人卻絲毫也不畏懼,哈哈大笑。
「冀……不……不要傷害……他……」甜美的氧氣瞬間充滿了她的肺部,顧不得難受的身體,她急急地拽住他的手,一臉擔憂地說話。
「什麼!」赫連冀不敢相信地看著蘇菲陽和她脖間的勒痕。
「你聽見了!」男人一把推開了發愣的赫連冀,站起身,滿臉的不屑和得意,「我就算殺死她,她也不會有意見,你少管閒事!」
就如來時的突然,男子走出了公寓,消失於樓梯口。
一片靜謐,一種恐懼在他的心口亂竄,陌生的男子,陌生的蘇菲陽,這幾年,他是不是錯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