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召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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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凌老爹捧起寶盒,記起無上大師提過,這只寶貝錦盒可以在遇上無法解決的麻煩時,為他們指點明路。

  眼下,確實有個麻煩。

  而且還是大大的麻煩呀!

  「孩子的爸,我們選擇今天打開它嗎?」凌母緊張極了。

  「別無退路了,我們再也沒有別的選擇,或許大師在寶盒裡施了法術,有能力解救我們脫離苦海,不試試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跡了。」

  於是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充滿期待地、打開了錦盒──

  「咦?裡面有一張紙條,上面還有寫字。」

  「寫什麼?」

  「我看看。」

  速速去尋靈仙,必能消災解厄。

  旁邊還有一行地址。

  「找靈仙呀?靈仙是個什麼東西?又是一位大師級人物嗎?」

  「管不得了,先去找靈仙再說,現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 ※ ※

  這種機會並不是隨便可以擁有的,即使身為舞者,也未必能夠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菁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實力。

  原以為,苦練多年的成果將會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該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轉折點,誰知,竟然會碰到這麼荒謬的挫折。

  難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沒有權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綾回下眸,怔怔地望著纏住繃帶的腳踝,癡癡地望著……

  病房門被推開,一道輕巧的腳步聲疾快的踱到床邊。

  凌綾抬首,是襲冰玠,她怔怔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嗨,你來了。」

  嬌顏蒼白如雪,倚著枕頭的身子顯得很虛弱,可是她的表情卻異常平靜。

  「怎麼啦?」凌綾小臉一歪,開口打破這股凝滯,她不願意被濃稠的窒息感給壓迫住,怕會──「你不用擔心我啦,我的腳不痛了,呂醫生很盡力在照顧我,不會有事。」她輕鬆地說著,只是──襲冰玠仍然沒開口,依舊靜靜「觀察」著她。

  凌綾侷促地動了動身子,尷尬地問道:「怎麼不說話?你幹麼一直盯著我看?你說幾句話好嗎?悶得我好難受。」他在觀察什麼?他在剖析什麼?面對他的表情,凌綾不禁焦躁難安。「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居然會發生這種烏龍事,可是我也沒有辦法阻止啊……」

  「的確是很荒謬。」襲冰玠終於開了口。

  她吁口氣,幸好他開口了,否則她的情緒會被逼露出來。

  襲冰玠接續再道:「才短短幾個鐘頭時間,竟然可以搞成這副模樣?」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淺笑來。「不止是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覺得好荒謬,荒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這種現象,難不成是──」

  「別扯孽緣論,無稽之談少掛在嘴上,我不想聽!」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說,況且會導致這一切的禍首便是無上大師的孽緣謬論,凌老夫婦就是中毒太深。

  她閉上嘴,不再爭辯,爭論這種算命論調是不會有解答的。

  襲冰玠拉了張椅子坐於床邊,凌厲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臉上。

  凌綾忍俊不禁地問:「你到底在看什麼?我臉上沾有東西嗎?打從你走進病房起就一直盯著我不放,你是在找什麼?」打量她的眼神銳利如針,一根根的刺進她的靈魂深處裡,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幾乎要洩漏出心底事來了。

  「你猜不著嗎?」他反問道。

  「我猜不著。」她咬牙道。

  他頓了頓,失望地道:「你還是不坦率。」

  「才沒呢!你冤枉我。」她輕嚷。

  「你依然在迴避我。」襲冰玠表情複雜,不得不承認這世上唯有凌綾能讓他備感挫折。

  凌綾脹紫臉,不以為然的反擊道:「好,你說,我哪裡迴避你了?我又哪裡不坦率來著?我覺得自己表現得很良好啊,遭遇到這種打擊,我沒有生氣怨恨、我沒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靜氣的接受你們的安慰,我把情緒控制得這麼理想,你們應該很安心才對,怎麼你反倒覺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獨自扛起所有的負擔,不用靠別人。

  「眼淚?」他道。

  「啥?」

  「你的眼淚?」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淚?」杏眸緩緩瞠大。

  「你的眼淚……」右手探上她的臉頰,溫柔地撫住:「為什麼不讓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撫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卻再度綻出笑靨來。「你好壞,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淚?」

  「別這麼冷靜。」襲冰玠斥道,她把哀傷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讓人知曉,不願意讓人陪她承擔,就獨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別人,可以!唯獨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單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該互相扶持。

  櫻唇顫抖起來,凌綾仍然迭聲否認。「我沒有難過,也沒有傷心,更不會──脆弱。」

  「所以你選擇掩飾情緒。」

  她僵硬地笑。「你在強迫我哭泣?」

  「我不喜歡看見你把壓力深藏在心裡,獨自受苦。」

  「我並沒有。」

  「不要防備我。」他凝視她,在經過連番考驗後仍然無法打開她的心扉?這對他而言是徹底的失敗。「綾,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實的自己?說到底,你不愛我。」

  「不是的……」她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解釋的好。「跟愛無關,我只是……只是……」只是習慣自己承擔,她向來沒有找尋倚靠者的習慣。

  「我去訂機票。」襲冰玠忽然站起,撂話道。

  「訂機票,你要離開台灣?」她慌了,嬌顏泛青,身子顫抖得更厲害,可是小嘴仍然強硬地道。「你留在台灣的時間也夠久的了,是該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業,再見。」被拋棄的虛空感讓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這樣放我走?」他真要歎息了。

  「我……我並沒有權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話。

  「綾綾,你是信任我,放心讓我離開,還是壓根兒就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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