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人人都有可能,他還不能判定到底是誰所為。
「不管是哪人所為,你都要盡快找出來,不能再受暗箭所傷,否則你這些年來的忍讓就毫無意義了。」顧柏臨說。
雷青雲點頭。「會的,我會找出人來的,這腿總不能斷得不明不白。」
「說起你這腿,方才說沒想像的要緊,可我見你……」顧柏臨見他還坐在輪椅上,這腿傷瞧似還很嚴重。
雷青雲笑了笑的看向春實實。「我有個妙手回春的丫鬟,這腿聽她說能好全的。」顧柏臨也跟著瞧向春實實,表情有些訝然。「你還懂醫?」
「欸,待在雷家學了一點。」她不好說是從現代帶來的知識,只好謙虛的說是在雷家學的。
「何止一點,她這用藥的方式與人不同,是我見過醫術最特別的,之前我腿惡化時
她甚至割開我的腿肉、看我的腿骨,讓我用的藥又極為神效,不多時化膿的地方就去除了。」雷青雲說。
「敢情實實還是個女神醫?這麼個玲瓏丫鬟怎麼就讓你得了去,老天不公平,怎麼我謝晉元家裡就沒有這樣特別的人!」
「謝公子別淨說讓人歡喜的話了,奴婢要真好,您才不會到處將奴婢放火的事說出去。」春實實抿笑的道。
「哎呀,你這丫鬟是怪我多嘴告訴大哥了,瞧瞧,告狀了,馬上告狀了!」謝晉元故意嚷起來。
「謝公子!」被他這麼亂嚷,她臉紅了。
「我說錯了嗎?說錯了嗎?你沒告狀嗎?」他就喜歡鬧她。
「四少爺。」她回頭搬救兵。
雷青雲眼底滿是對她的寵溺,哪捨得自家丫鬟被欺負,遂瞪了眼謝晉元。「都說過別扯我的丫鬟的,萬一惹得她不高興,不管我的腿了,我第一個找你算帳!」
「呦,大哥,你瞧,這像話嗎?為了一個丫鬟這麼對我,這是,個鼻孔出氣了!」謝晉元找顧柏臨說理。
「像話,怎麼不像話?你得罪了人家的女神醫,你賠得起他一條腿嗎?」顧柏臨笑問。
謝晉元當下無話可說了,拍拍腦袋,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惹得大家笑成一團。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話,顧柏臨與謝晉元便告辭離去,春實實在雷青雲睡前邊為他換藥邊好奇的問:「四少爺是因為不想與家裡的兄弟爭家產,才自己另謀出路的嗎?」她指的是航運事業。
雷青雲瞧著她蹲在腳邊為自己換藥的側臉,那面容晶瑩,長睫誘人,沒想過這樣欣賞她也是種享受。
「嗯,我是這樣打算。」他喜歡她的聰明,能猜中他的心思。
「原來您從一開始就沒意願和人爭了,那為什麼不告訴大家,好讓他們不再與您為敵,至少這次就不會受人陷害了。」她說。
他輕歎。「我若明白表示沒興趣家主的位子,那主要目標就只剩大哥了,其他人肯定會去攻擊大哥,說不定這次斷腿的就是大哥了。」
她怔然,原來他這樣死撐著是因為雷青石,說到底,他是拚命維護自己同母的兄弟,而這也是為了太太,他若不頂在前頭,靠軟弱的雷青石是保護不了他們的地位的。
她這才知他的苦,他的無私和情義,以及對太太的孝順。
「你是否也好奇我怎會與顧柏臨他們合作?」他主動提起。
她輕輕頷首。「沒錯,你們還以兄弟相稱,這情分是如何而來的?」
「這先從二哥開始說起吧,二哥愛結交朋友,可又不屑祁州那些不務正業、成天只知醉生夢死的紈褲子弟,偏我在外的名聲就是這般,,開始他並不喜歡我,但有一回他
遭人追殺,我路過仗義救了他一命,之後兩人有了交往,這才知他家中情形與我並無二致,一樣兄弟甚多,為家產爭得頭破血流,那回被追殺就是他家中人幹的,因為同病相憐吧,我與他成了至交好友。」
第五章 商場鉅子?(2)
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有這因緣,之前謝晉元才會對雷青雲被家人陷害之事那樣氣憤,這是感同身受!「所以謝公子與您一樣對家人失望,不想再依靠家裡,自己出來打天下?」
「嗯,二哥也是位極有志向的人,這船運事業是他發起的。至於大哥方面,雷家與寧王府本就有往來,只是一向由父親親自接洽寧王,年少時父親曾十分看重我,帶著我四處去談生意,去寧王府時也會帶我一道,自然就認識了長我幾歲的顧柏臨,顧柏臨與我極有話聊,彼此欣賞對方的才氣與談吐,即便後來我因不想涉入兄弟之爭讓母親為難而幹出一些荒唐事,父親對我失望,不再將我帶在身邊教導,顧柏臨仍理解我的心情,私下繼續與我往來,我們始終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因而當二哥提出航運事業的計畫後,我找大哥加入,他一口就答應,只是他礙於皇族身份不宜公然在外有事業,必須密而行之。」
她心想,顧柏臨貴為世子,照理是不用在外創什麼事業的,只要等著繼承爵位就行了,但從這事看來,他並不是一個甘於安逸度日之人,這人很有遠見與抱負,是個值得敬重之人。
這三人的組合也算是上天有意的安排了,顧柏臨外業自是不能說的秘密,謝晉元與雷青雲家中也都各有問題,三人湊一起,這事業就得隱秘的幹,而在這情形下還能做得如此有聲有色,實在不簡單。
「一開始我們三人也並非以兄弟相稱,但你知道的,二哥為人豪爽,他提議既然要在一起共創事業,就不該分彼此,不如以兄弟相稱,大哥也喜歡二哥的豪氣,這便認我們兩個為異姓兄弟,從此這感情竟是比各自家裡的其他親兄弟還親。」說到這,雷青雲不免感歎起來,家中兄弟竟不如異姓兄弟。
春實實也沉默了,誰說不是呢,他腿傷了,謝晉元就來看了好幾回,顧柏臨也避人耳目專程過來探視,可真正的雷家兄弟,即便因老太太有令不許來,但真來了老太太還能罰嗎?他們卻連一個也沒出現過,兄弟間的情分如何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