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最後那句話讓安颯宇的怒火更甚,可他面上卻是冷靜非常,但只要細看,便能發現那雙狹長的黑眸中,跳躍著驚天怒火。
「你喜歡他?」
金寧傻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安颯宇。
他這是在發什麼瘋?她不過是多看了藍庭樺一眼,他便說她喜歡上藍庭樺,他究竟是怎麼看待她的?
短短幾句話,讓金寧真真發火了,柳眉倒豎,惱火的反問:「是又如何?我不過是假扮成你的未婚妻,可沒說賣了我這個人,我要看誰、要喜歡誰,你有何資格管?若你怕我壞了你的計,你大可放心,我金寧說到做到,答應你的事,絕不食言,絕對會達到你的要求。」
安颯宇怒火一轟,一個箭步來到她跟前,環住她纖細的腰身,黑眸瞇起,惱怒地凝著她倔強的俏顏。
「我不准你喜歡藍庭樺!」她聳起的胸,緊貼著他的胸膛,她與他,僅有一寸之距,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吹拂在她臉上的熱氣,令她汗毛直豎,心跳失序,一拍接著一拍,猶如打鼓般急促。
明明被這親暱的氣氛擾得腦中一亂,臊意席捲全身,她卻仍不肯服軟,硬是揚高精巧的下顎,更是拉近兩人間那一寸的距離,倔強的說:「憑什麼?」
早在摟住她的瞬間,安颯宇的心魂便讓她馥軟的身子給勾去一半,現下看著她微啟的菱唇,粉潤誘人,慾望極快的閃過他的眼陣,他嘶啞的道:「憑這個。」
語音方落,他已吮住那可人的紅唇,細細輾轉、緩緩品嚐,感受她的芬芳、她的嬌柔、她的甜蜜,久久不能放手。
在兩人的唇相碰一塊時,原是滿腔不悅的金寧只覺腦袋一片空白,接著便是一陣酥麻竄至四肢百骸,剎那間,她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只感覺到自己如擂鼓般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以及他那不斷散發著誘惑的唇舌……驀地回神,她這才腿軟的發現,他、他居然又吻她,且不像上一回,這次是結結實實的親吻,因為他居然伸出舌頭。
轟的一聲,熱流急竄上粉嫩的俏臉,下一瞬,她只覺得渾身發麻、雙腿虛軟,接著眼一黑,很沒用的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金寧發現天幕已是墨黑一片,她低下頭,發覺自己躺在榻上,可怕的是,這還是安颯宇的床榻。
腦海驀地浮現她昏死過去前的畫面,俏臉倏地浮上兩抹紅雲,她慌張的就要下榻。「別動!」
聽見那低沉的嗓音,金寧一僵,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那頎長的身影來到榻旁,不得己,她才像是慷慨赴義似的抬起螓首。
一襲寬大的雪白色長袍,罩著安颯宇似是剛沐浴完的修長身體,長髮微濕的披散在身後,配上在搖曳火光下忽明忽暗的俊美臉孔,一時間竟讓她挪不開視線。
平時總是籠罩著寒霜、拒人千里的面容,此時顯得慵懶無比,狹長的鳳眼黑白分明,勾魂攝魄,眼睫濃黑長翹,宛若神來之筆的挺鼻高聳立體,雙唇不薄不厚,恰到好處,沒了平時緊抿的嚴謹,此時更顯水潤誘人,且艷麗非常……一想到他的唇為何艷麗,金寧心一顫,雙頰更熱,忙垂下眸,看向他的胸口,這一看更是啞然。
用銀絲線繡著清雅細竹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白皙光潔的胸口,在裡衣領口的陰影下,她隱約可見那漂亮誘人的鎖骨。
金寧可悲的發現,安颯宇的美貌不僅是男人,就連身為女人的她都自歎不如。妖孽,真真是妖孽!
她總算明白他為何要成日板著一張臉,若不如此,恐怕安府門檻早已被說親的媒人給踏平不知幾道,就不知來人是提親還是說媒了……這想法一閃而逝,讓金寧驀然從美色中回神,她不自禁地搖搖頭,以掩飾揮之不去的羞澀,以及因那亂七八糟想法而微揚的唇角。
相較於她起伏不定的心緒,安颯宇的心情卻是一掃之前的陰霾,顯得愉悅不少,而這樣的轉變,!三是因為她方才瞧他瞧到癡迷的模樣。
唇角微揚,他坐至榻旁,將手中的碗遞給她。「把粥喝了。」
金寧忙抑下滿腹笑意,抬眸看他,可眼中仍有著散不去的羞澀,搖搖頭道:「我不餓。」她現在恨不得趕緊離開,要不再這麼被他看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因為太過害羞而再暈過去。
「不餓?」安颯宇挑眉,語氣帶著一絲笑意,「倘若不餓,方才怎會因飢餓而昏倒?」想起稍早金寧軟倒在他懷中那一幕,他是又氣又好笑。
那時他吻得正忘情,這丫頭卻像是嚇傻了,竟然昏了過去,當下他的心情可是鬱悶到了極點,卻也十分心急,忙喚來大夫替她檢查,豈知這小妮子竟是餓昏過去,讓他愕然之餘,只覺哭笑不得。
「餓、餓昏?!」金寧一聽,傻了。
天啊!她怎會這麼丟臉?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麼丟人的事,說什麼她也會把早膳給用完。
她一早起床便忙得聽石義匯報府中大小事項,等處理完都快近午了,接著甭說是早膳了,連茶都沒能喝上一口,便又接到王陸興在府中鬧事一事,馬不停蹄的急去處理,處理完後,又因某人黑著張臉,硬是要她跟在他身旁,這一跟便又過了兩個時辰,等兩人回到東楓閣,時辰早已是酉時。
一整日未進食,又加上刺激過度,這才會昏了過去。
「現下已是亥時,你又整日沒吃東西,喝粥正好。」他刻意裝作沒發覺她的窘態,語氣平常的將粥放在榻上的小几上。
金寧感受到他的貼心,於是垂著臉,快速將面前那碗翠綠魚肉鮮味粥給喝光,便要起身下榻。
然而她才動,安颯宇便道:「今夜,你在此睡下。」這話讓才放鬆下來的她嚇得瞠大美眸。「你、你說什麼?」
她反應過度的模樣讓他莞爾,輕聲安撫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