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旺家庶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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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劇懷安陡地一震,先是滿臉驚疑,旋即忍不住為他高興。「真的?你……你要當爹了?」

  「是,可我高興不起來。」范雨棠面容沉重,「若她繼續待在這裡,她跟孩子都有不可預知的危險。」

  「范許氏真有這種能耐?」劇懷安濃眉一糾,「雨棠,不如讓我跟我爹……」

  「懷安。」范雨棠搖頭一笑,「你討厭官場、厭惡政治,若是動用到你爹的關係,勢必得沽惹你一直以來所逃避之事,身為兄弟,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可是你……」

  「我是范許氏的眼中釘,而她是我的肉中刺,只要拔掉她的利爪及尖牙,她便再也不能傷人。她至今還能呼風喚雨,揉弄他人,便是因為她手上還握著權柄,只要我奪回醍醐居,教她一無所有,她便再也不能害人。」

  劇懷安與他相識多年,相信他絕對有這樣的能耐,身為好朋友、好兄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持他、支援他,想通了這一層,他的心情也冷靜許多。「好,那你希望我如何幫你?」

  范雨棠從袖中取出一射信交給他。

  他有些疑惑的接過。「這是……」

  「我要你送袖珍回松嶺城,那封信是她要求我寫的休書。」

  「什……」劇懷安陡地一驚,「你真給她寫了休書?」

  「她要我寫封休書以對她爹娘交代,但我寫給她爹的不是休書,而是家書。」范雨棠續道:「我在信裡向他解釋原委,並請求在我去將她接回來之前,代我好好照顧她……懷安,這封信不能讓袖珍知道或看到,你也斷不能感情用事將實情告知她,你知道她的性子,她天不怕地不怕,若是知道,定會想方設法又回來找我。」

  劇懷安無奈一歎,「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將她平安的送回佟家。」

  范雨棠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好兄弟,有勞你了。」

  劇懷安與他相視一笑,雖沒有說話,彼此卻已心領神會。

  又一日,劇懷安親自駕了輛馬車來到范雨棠住所的巷口,他下了車,來到了屋前,見你袖珍從屋裡正要出來。「佟二小姐……」他心頭一震,不為別的,只因她是如此的惟悴。

  他記得在松嶺城的時候,她是多麼的容光煥發,常展笑顏,可現在的她,憔悴寡歡,令人心疼不忍。他終於可以明白沈宣青為何為她感到難過,同是女人,縱然曾是情敵,還是能感同深受對方的苦楚。

  第12章(2)

  看見劇懷安,姜珛貞不禁訝異。「劇公子?」

  松嶺城一別,已悠悠數月,再見到他,她應感到歡欣喜悅,可這一見再別,應是後會無期了,劇懷妄趕在她離開前來見她,應是知道范雨棠休了她之事吧?

  也對,他跟范雨棠是知交,思沈宣青又是舊識,又怎會不知。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姜珛貞關心地向。

  「托福。」劇懷安眉頭一蹙,眼底競有著不捨,「你瘦了,惟悴了。」

  她淒迷一笑。「劇公子應該知道了吧?」

  他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知道的真相級她所看見的實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佟二小姐,一切都會好轉的。」他只能語帶暗示的安慰著她。

  姜珛貞淡笑道:「放心,我會好好的過日子,縱使沒有他,我也……」說著,她鼻酸語塞,話聲戛然而止,待她調整呼吸、平撫情緒後,話鋒一轉,「劇公子,我就要走了,不跟你多孽。徜日你若路過松嶺城,不嫌棄的話……便到佟氏茶樓來坐一坐吧。」

  劇懷安目光溫暖地望著她。「恐怕我們還可以聊上好些日子呢。」

  聞言,她不其明白的皺起細眉。姜珛貞疑惑地問道:「劇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我會親自送你們回松嶺城。」他說。

  范雨棠說會幫她備車跟車伕,可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車伕競是劇懷安,這是他的特意安排,還是——

  「劇公子才到洧河縣城,為何要迢迢路遙的送我回去?」

  范雨棠讓他的至交親送她回松嶺城?這表示什麼?難道他對她還有……這麼想著的時候,她內心有一絲歡喜,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悲哀,他都已經要休了她,她竟還心存希冀?她真是可悲。

  「其實是我正好有要事要前往荊州,因為途中會經過松嶺城,所以便向雨棠請纓,擔起護送你回家的重責。」

  聽他這麼說,她才知道原來只是因為劇懷安熱心,而非范雨棠對她用心。

  「怎好麻煩劇公子呢?」

  「你千萬別這麼說,我非常樂意。」劇懷安趨前,接過了她跟小翠手上的簡單行囊,「走吧。」

  劇懷安盛意拳拳,她卻之不恭,再說,這一路上有熟識、可以依賴的人相伴,對她及小翠總是好事。

  她點了點頭,轉身將大門拉上。當門緊閉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倏地一沉,彷彿墜入了幽深黑暗的海底。

  結束了、永別了,轉身離開之後,她便要將她對范雨棠的愛戀,全深深埋葬在這扇門裡。

  她倒抽了一口氣,斷然的轉過身子。

  滿城都在談論范雨棠,人人都知道他先是流連花樓,迷戀歌妓水月,如今又跟一名異地女子出雙入對,過從其密,其至還休了曾與他一同吃苦的糟糖妻,如此負心的行為教許多人對他不能誼解,也心生厭惡。

  不多久,季魅跟李震東辭退了他,將茶樓的大權收回自己手中。

  這事傳著傳著,自然也傳進了范許氏耳中。

  她心想這必然是她派人毀了范陳氏墳地及屍骨而產生的奇效,十分歡喜得意,可雖然她成功的毀了范雨棠的好運勢,卻也沒教自家的運勢提升。

  醍醐居依舊門可羅雀,禁不起長久以來的虧損,她只能辭退了所有的廚子跟夥計,以節省人事費用。

  只不過范家上上下下要養那麼多人,光靠著范仲原留下的遺產,遲早要坐吃山空,她非常清楚自己在范家猶能呼風喚雨,是因為所有的錢財都在她手中,那些人為了生存,不得不伸她鼻息,荀且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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