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說的女人在哪裡?」箔雨棠直視著杳衫男子,沉聲喝間。
「什、什麼女人?我們哪裡說有女人了?!」脊衫男人一臉心虛,卻矢口否認。
他們是一對游手好閒、四處偷拐搶驤的兄弟,幾日前兩兄弟在松嶺城裡犯了點小事被捉進牢裡,關了幾天才放出,便碰上一個漂亮年輕的姑娘,以五十兩收買他們替她將另一名女人帶離松嶺城,而且越遠越好,最好遠到她苒也回不了松嶺城。
他們要帶著一個女子離開談何容易,於是他們便買了副最便宣的薄板棺材,將昏迷的女子裝進棺材運出城外,走了大半夜,來到樹林裡,兄弟倆發現一處荒羌的野墳,於是他們突發奇想,便將棺材放進一個只剩下被空棺的淺坑裡,草聿的將其掩埋。
他們本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怎料居然有人在尋找那名女子。
找了一夜,范雨棠既疲憊又基躁,他沒有閒情逸致跟他們瞎耗,一把揪住青衫男人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他因疲倦而爬滿血絲的眼睹直瞪著
「你們口中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黑衣男子見兄弟被拎著,立刻起身要幫忙,這時,劇懷安欺近,語帶普告道:「你最好別輕舉妄動,我這位兄弟正惱火著,你們若知道什麼,最好如實說出來,否則我可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范雨棠知道若是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是絕不會老實的,於是他一把將音衫男人的手抓住並壓在桌上,接著從箸籠裡抽出一槻筷子,猛地往他手背一戠。
「啊!」筷子雖然沒穿透青衫男人的手拿,可已刺進他的肉裡,頓時鮮血橫流,疼得他哇哇大叫。
「我再問你一次。」范雨棠冷然的直視著他,彷彿他再敢說謊或是隱醣,他便要殺了他似的,「你們把人藏在哪裡?」
「我、我們……啊!」他回答得越惛,范雨棠的勁道便越重,眼看筷子就要穿透了。
其餘客人及夥計見狀,全嚇得站到遠遠的地方看著。
黑衣男子嚇得臉色發音,急道:「少俠!少俠,別……別廢了我大哥的手,我帶你們去便是。」
范雨棠目光一凝,旋即鬆開了手,兩個大步來到終於吐實的黑衣男人面前,一把提住他的後領,沉聲喝道:「帶路。」
「是……」黑衣男人害怕的看看他,再看看手拿插著筷子、鼻水眼淚直流的兄長,內心充滿惶懼,「小俠,求你饒我們兄弟一命,不關我們的事呀!」
范雨棠濃眉一糾,咬牙切齒地道:「她沒事便罷,有事……你們也活不了。」
在黑衣男人的帶路下,他們又回頭走進樹林裡,可這次,他們是往另一頭前進,在荒煙蔓草、幾乎沒路的樹林深處,出現了一處荒涼的墳地。
此時,范雨棠背脊一寒,他們是用棺材將佟袖珍運出城的,如今又將她藏在荒山野嶺的墳地裡,難道……他從未如此恐懼過,讓他幾乎快要不能呼吸,感覺就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著,而他怎麼都逃脫不了。
他眼眶裡含著害怕失去的淚水,目光卻凌厲駭人,直直的射向黑衣男子,聲音低沉得彷彿來自暗黑地底的鬼魅,「她在哪裡?」
「在、在那裡。」黑衣男子手指之處,是一壞鬆軟的黃土。
范雨棠幾個箭步衝上前,迅疾挖掘著土堆,他奮力的扒了數十下,終於看見棺材的頂板,並聽到裡頭傳來幽微的聲音……
姜珛貞幽幽轉醒,卻發現自己在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空氣十分混沌的地方,她摸摸四周,碰觸到的卻是木板,很快地,她意識到自己在一口箱子裡。
她大喊著救命,可那聲音卻迴盪在身側,似乎傳不到外面去,她試著捶打著木板,怎料卻從木板的縫了落下許多土屑,她頓時心頭一驚,懷疑自己可能是被裝在一口棺材裡,而且已被埋在土裡。
姜珛貞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並開始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的記憶卻有一大段空白,只能想起她下午返家時,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遞了張條子給她,條子是沈宣青寫的,大概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到城東的城隍廟碰面。她本還掛酌著要不要赴約,後又覺得自己沒理由拒絕,於是她交代了福叔一聲,便出門去了。
到了城隍廟,她等了好一會兒,沈宣青並沒出現,正想著這可能是她的惡作劇而想離開時,突然她感覺到後頸一陣劇痛,接著便失去意識,再匾來,人就已經在這裡了。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競是誰要這麼對付她,不過……她是見了沈宣青的條子才去赴約的,難道這一切都是沈宣青所為?她跟沈宣青無冤無仇,她何以做出如此可怕又殘忍的事情?
對了,都是為了范雨棠。沈宣青期待著范雨棠退婚後便與她廝守,卻沒料到范雨棠改變心意,她許是為了報復范雨棠才做出這種事。
姜珛貞實在很無奈又很無言,她真的是多災多難。先是開車掉到橋下,穿越時空,重生為佟袖珍,接著又歷經火災及惡翥追殺,每次幾乎都要一腳踩進鬼域、入了鬼籍,要不是范雨棠……
是啊,都是范雨棠,每當她身陷危險之中,伸手拉她一把的都是他,可這次,他再也救不了她了吧?
想到這,她用力搖了搖頭,她不能這麼快就放棄,於是她再次試著呼喊,「有人嗎?救命,我在這兒!」
接著又試著敲打木板,可卻只震下更多的黃土屑,弄得她呼吸困難又睜不開眼。
也許,她的生命終於還是要走到終點了一
她有時會想,自己穿越重生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意義及目的,是老天要她來幫助佟家嗎?老天知道她能重振茶樓的榮景,知道她能改變佟家,所以讓她宿著佟袖珍這瘦小的身軀,以完成天降的大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