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不過……」上官融融水潤的雙眼滿是憂心。
「都是那個杜蕾芳啦!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小花抬起頭望著曹奕,「我想最遲明天,她一定會叫她爹來封我們的店。」
「別擔心,也許她不會這麼做,就算她真的開口要她爹封你們的店,她爹總也不會目無王法吧!」曹奕不懂牧羊村的風俗民情,只感覺到事情沒有如此糟。
就算事情如小花所料又如何?天塌下來有他頂著,根本無須擔憂。
「曹哥哥,你不懂杜縣令,他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耶!」小花堅持她的想法。
曹奕輕扯嘴角,不置可否。
瞧他什麼話也不說,小花便明白他不相信杜縣令的無賴,只好轉頭看著上官融融,心底好不捨,「融融姊姊,你的臉都腫了,還有你的腳鐵定受傷了,我扶你到裡頭去休息吧!」
反正包子與豆漿全沒了,今天的生意也甭做了,只好休息一天。
「嗯!」上官融融微微點頭,接著踏出一步時,膝蓋上傳來強烈的疼痛令她踉蹌一下,好在小花眼明手快的接住她,不然就得四腳朝天了。
「融融姊姊小心。」
「還是我來吧!」瞧這嬌小的兩名小女孩互相扶持,他這高大男人總不能在旁邊看著,於是向前一把攔腰抱起上官融融往屋內走。
在他準備跨入房間門檻時,他轉過頭望著小花,「小花,你的臉也受傷了,不然就回去休息好了。」
「可是融融姊姊受傷了,還有外頭亂七八糟的,我得要收拾。」
「沒關係,我來就可以了。」曹奕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他穩重的男人氣息、沉穩的語調讓上官融融與小花感到無比安心,頓時兩顆惴惴不安的心漸漸在他的安撫下平復。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家去。」有曹奕在,她小花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原來家裡有個男人真好,雖然她與上官融融相互扶持了好幾年,但他的出現卻像是帶來一道曙光溫暖了兩人。
小花漾起笑,轉身由後門離開。
第6章(1)
結實溫厚的胸膛、沉穩緩慢的吐氣以及一雙罩上擔憂的黑眸,是上官融融眼底現在的曹奕。
她的心像落失線頭的雜亂絲線,完全理不出任何一絲頭緒,心亂如麻是她現在的心情寫照。
她任由他將自己抱上他躺了十天的床鋪,此時屬於他穩重的味道隱隱的散發出來。
曹奕輕巧的將她放在床上,轉身來到井邊打水,為她擦拭淚痕斑斑的小臉。
當他隔著絲帕撫摸她粉嫩的小臉時,望著她紅腫的臉龐,他的心底有著濃濃的不捨。
「怎麼這麼傻,讓她騎在你的頭上?」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面對四名高壯的男人,她可以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護住小花,但對杜蕾芳她卻卑躬屈膝,這一點也不像她。
上官融融抬睫望著他,哭泣讓她的聲音略顯嘶啞,「因為她真的會叫杜縣令把我的店給封了,我的店不能夠關呀!」
「如果這裡住不下去,就到別的地方去呀!店關了不表示不能夠在別的地方東山再起。」曹奕不明白。其實他根本沒多問她的私事,因而對她的堅持感到疑惑。
「我不能離開這裡,因為小花需要這份工作來養她生病的母親,如果我離開這裡,小花又得回到討飯的生活了,對她,我有一份責任。」上官融融的水眸又染上透亮,「而且這裡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家,這裡有很多快樂的回憶,還有,這裡我有朋友,但是出了牧羊村,我就只剩一個人了。」
「怎麼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這話一出口,就連曹奕也訝異不已。
從前的他絕不想與太多人沾上關係,但是對於她,他卻想緊緊抱在懷裡疼惜。
望著她纖細的身體扛著對小花的責任,他的心就像被擰乾般疼痛,她明明也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呀!
發燙的小臉透過冰涼的帕子滲入他的手掌,他還記得她是自己清醒後,第一個給他溫暖的人,他也記得是她憑著蠻力將他從生死邊緣拉回的人,而她也是……
他想要好好呵護的女人……
一波波浪潮拍打著曹奕的理智,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但是從什麼時候他開始習慣她的陪伴?是什麼時候開始享受這平凡的幸福?
沒有華衣玉食,沒有虛偽應對,沒有奴僕環繞,沒有出生入死,僅有的是她最真誠的微笑。
「謝謝。」上官融融淺淺的笑了。
是她的錯覺嗎?
她眼裡的他是如此溫柔,用眼神告訴著她,他不能夠失去她,他願意成為她的依靠。
他微薄的唇勾著笑,讓她好想緊緊貼著,用她的雙唇真實感受他的一呼一吸、他的所有氣息……
上官融融像著了魔般的抬起下顎,輕輕的把雙唇貼上他的唇。
她明白眼前這男人總有一天會離開她,但是她不在乎這麼多,她只想把握現在。
她知道這卓爾不凡的男人是不可能會屈居於陋室裡,但她此刻只想將他當成平凡的男人。
她瞭解這神秘的男人是比陌生人還要來得熟悉一些的人,但她此時只想將他當成她最親密的人。
她閉上眼,讓所有的不安與心痛如絞化成淚珠離開她的身軀,她相信當淚水從臉上蒸發後,她所有的情緒都會化為烏有,而她將會回到以前的她,那個從未認識他時的她。
曹奕沒有拒絕她的親吻,因為如果她不抬頭主動吻上他,他也會在下一刻瘋狂的吻著她。
她香甜的味道由嘴裡擴散而出,在他吞嚥唾液時,一併將她的氣息化為已有,深深的與她融為一體。
他的唇開始回舔著她,薄薄的雙唇吸吮著她粉嫩的上唇,大手由她的小臉來到她的髮絲之中,長指滲入裡頭捧著她的後腦勺讓她能更加貼近他。
天呀!她的氣息怎會如此誘人?
當他的大舌竄入她的芳腔之中,恣意的吸取她所有的氣息時,她的味道薰染著他,讓他陶陶然的無法自持。